“今天你不就遇到了,我不是他們,會對你有一絲畏懼。”
從見到張堯的那個時候,他給我的感覺便是骨子裏的清高傲氣,天生的冰冷,不會屈服任何人,對待任何人的態度都是不親不近的,而豐將黎月則是屬於那種帶有王者風範的氣息,看任何的態度都是居高臨下,睥睨著眾生。
豐將黎月就隻是笑了笑,並未說什麼。
忽然,大殿上漸漸生起白霧,豐將黎月慢慢消失不見,見此狀況,我想跑到張堯身邊,卻為時已晚。
現在我和張堯被分隔開了,霧氣越來越濃密,我完全看不清東西了。
修的一下,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麵,我看見一個小男孩跪拜在他父親的靈柩前,在他的周圍沒有親戚朋友,本來應該有親朋好友來吊唁的,但卻沒有一個人。
小男孩跪拜著,臉上沒有一絲眼淚,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好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這完全不應該是一個小男孩該有的表情。
我抑製不住的顫抖著身體,內心極力在恐懼和排斥著,這些年來一直幽居在我的傷口上的創傷,我步履艱難的走向小男孩,小男孩似乎感知到了我,緩慢的抬著頭,那是一張怎樣的容貌,我無法用語言文字來形容他了,隻能說是慘不忍睹,裂開歪嘴角,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對著我笑。
我捂著口鼻,驚恐的往後退,我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三歲的我!
我極度的震驚,隻見小男孩站起來,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突然,他小步小步的向我走來,我是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陳天,我是你啊,為什麼你要往後退啊?”小男孩跟在我的後麵,奶聲奶氣地語氣問著我,然我一回頭看,便看見小男孩那陰森的笑容。
我心裏更加,沒由的來一陣恐懼,隻想著快點把他甩掉。
我越發加快著腳步,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小孩男孩一直緊跟著我,任憑我跑多塊,他都能在我後麵,就好比有個人一直追著你不放,你越是想擺脫,越是擺脫不掉。
終於,我停了下來,深呼吸了幾口氣,轉過身,麵無表情的盯著小男孩,極力克製住顫抖,佯裝著冰冷的語氣,問道:“你到底是誰?”
小男孩歪著頭,嬉笑道:“我是陳天啊,小時候你啊。”
“你不是陳天,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陳天的話,你跑什麼?我不是陳天的話,你在害怕什麼?我不是陳天的話,你在極力否認什麼?”
小男孩說的話,讓我無力去反駁。
我記事是在五歲的時候,五歲之前的記憶都沒有,別人家的孩子在三四歲時就開始記事了,隻有我是在五歲的時候記事,那時候無論做什麼事,我總是比其他的小孩慢半拍,因此小時候的我是沒有小朋友是願意和我在一起玩的,除了葉曉琳,我沒有一個朋友。
葉曉琳小時候被鬼纏上,村子裏就有人說,是我帶來的,因為跟我走的太近,所以就被鬼盯上了,因為這個,葉曉琳的父母把她接到了城裏。
而我成為封棺人的學習時間不過才九年,我十九歲的時候開始學的這也就足以見得我的理解能力有多差,小時候就主要是聽五叔講故事,自己看書什麼的,不敢交朋友,也沒人願意和我做朋友,除了葉曉琳。
在我十九歲之前,我經常會做夢,是一些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夢,夢境是淩亂的,從來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夢,而且,大多數夢都是一些不好的畫麵。
這個小男孩出現過在我的夢中,他一直不說話,很安靜的坐在那裏,每次夢到他,他都是一個人呆在角落裏,獨自出神的發呆,從來不說一句話,每次我都會告訴五叔我做了奇怪的夢,每次五叔都讓我不要說出去,否則會招來不好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往事記憶一下子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我看著小男孩,心中有些柔軟。
“你知道為什麼你隻有五歲之後的記憶,而沒有五歲之前的記憶嗎?”
“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給別人帶來不好的事情,為什麼你總是比別人慢半拍,為什麼五叔想要你的命格,為什麼,你的三歲時的樣子是這樣的嗎?”
說著說著,小男孩突然離我越來越遠,我想抓住他,卻怎麼也跟不上,就這樣,直到他消失不見。
小男孩說的這些話在我的胸口上縈繞這。
我拿出玉佩,緊握在手中,讓自己放輕鬆,不斷的調整呼吸,放平心態,在心裏默念著靜心訣,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恢複了平靜。
這是現象都是心中執念所造,我越是在意什麼,什麼便會成為我的枷鎖,小男孩的出現是我未曾料想到的事情,不過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那便知道該怎麼辦了,也不知道張堯怎麼樣。
現在的我,已經別無請求了,隻希望能夠快點離開這裏,是非常急迫的,想要離開這裏。
這或許對張堯來說隻是分分鐘的事情,然而對我來說,確實很困難。
然而,這並非是我們想可以就可以的,隻是我和張堯把這一切想的太簡單了,不說這個墓地的作用如何,隻單說一點,這個墓地被豐將黎月這麼嚴嚴實實的護著,裏麵肯定是有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
因為有著極大的好奇心,所以我還是先弄清楚了再說吧。
因而既然我們已經站在這裏了,雖然說空手而歸不是我的習慣,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還是想去一探究竟的。
我們走到了水晶宮殿裏麵,卻發現了池中的水並不像前一次我們看到的那樣一般平靜。
水麵上泛起點點浪花,並且水勢越來越大,最後,直接是波濤洶湧,然後洶湧波濤的浪花像是要把人的心神全部都席卷似的,然而,如果人被卷進去以後,會發生一些不怎麼好的事。
然這些浪花不斷的朝我和張堯打來。
突然,我被池中的水不小心濺到了,池水接觸到我的身體的那一瞬間,仿佛有許多密密麻麻的,我不知道的東西從我身體中不斷穿梭,而我整個人就跟大冬天掉進了冰水中一樣,透心透骨的冷,冰冷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