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麥,你個殺千刀的,你給我等著,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李秀梅站在門口捂著腦袋不斷叫囂著,忽然一道冰冷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你要和誰沒完?”
她轉過身去,赫然看到霍南川站在身後。
瞬間李秀梅就蔫了,臉上更是堆起了虛偽的笑容:“南川,你......你啥時候回來的啊?沒......沒和誰,我說著玩的,那什麼,我家裏做著飯呢,啥時候有空去我家吃飯啊。”
留下這句話,她作勢就要走。
李秀梅要知道霍南川在家的話,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來這一趟。
王小麥掐著腰手裏提著掃把對著李秀梅的背影喊道:“我告訴你,隻要我在家,你來一次我打你一次。”
李秀梅不敢說話,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王小麥,指了指她就灰溜溜的走了。
劉桂香第一時間上前檢查王小麥有沒有受傷,見到她沒事才放下心來:“你這孩子,剛才嚇死媽了。”
“我沒事,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這次讓她得逞,下次她隻會更過分。”
劉桂香眼神中除了對王小麥的擔心,還有一次疑惑閃過:“我記得以前你很怕你大伯母,怎麼現在都不怕她了?”
“我?怕她?”
王小麥仔細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這才記起來原主是個吃軟怕硬的貨色,最怕的就是大伯母一家無賴,從前被欺負一般都是劉桂香給錢給物了事的。
想到這些,王小麥忍不住又在心裏咒罵了原主上千遍。
“媽,是人就有急的一天,而且今天她拉扯蘭花本來就很生氣,還到家裏來鬧,我這不是實在忍無可忍了嗎。”
“到底怎麼回事?”
霍南川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受欺負,第一時間詢問緣由。
霍蘭花不會說話,一切都由王小麥來解釋。
其中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來讓自己一大早上山的理由更加合理。
“不必理會。”
霍南川雖然沒說什麼,依舊是冷冰冰的,仿佛身上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王小麥拉著劉桂香往屋裏走:“媽你放心,隻有我在家一天,就不會讓咱們家人受欺負,不論是誰都不行。”
“有你這句話媽就放心了,但答應媽,下次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別自己衝上去。”
“您放心吧,我年輕力壯的還打不過她,我陪您做飯,剛好把野鴨蛋一起煮了,給您補補身子。”
回到灶間做飯,王小麥給劉桂香燒灶坑,很快一頓早飯出鍋。
簡單的煮白肉和野鴨蛋,幾個小鹹菜,和一些粥,算不得豐盛,在這個年代卻也是尋常人家吃不上的東西。
飯桌上,霍蘭花不斷和霍南川打著手語。
霍南川的眼神從最開始的氣憤,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這些年隔三差五就來嗎?”
霍蘭花用力點頭,一邊比劃著手語,還一邊瞪著王小麥不知道在表達什麼。
霍南川看了看王小麥,依舊沒有說些什麼。
反而是王小麥有些慌了。
小姑子不會是把自己如何吃裏扒外,欺軟怕硬也給霍南川比劃了吧?
前後反差這麼大,霍南川又多疑,真要問起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她給劉桂香盛了一碗米飯,將野鴨蛋剝好放進去遞了過去,才看向霍南川。
“可不是隔三差五就來嘛,前幾次隻是想蹭點我們家的糧食,後來胃口越來越大,我們娘幾個在家,不想生事端才沒理她。”
有了之前的實踐,讓王小麥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打感情牌對霍南川而言最有用。
而以霍南川的智慧,應該不難理解一家老小沒一個男人的困境。
“先吃飯,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王小麥點了點頭不在說話,主動給霍南川夾了一塊肉,才自己默默吃了起來。
劉桂香看著二人的狀態,慈愛地笑了笑,瞧小兩口的模樣倒也還算恩愛:“小麥你光顧著我們,這野鴨蛋還有呢,你也吃。”
一家人其樂融融,王小麥打從心底裏喜歡現在的狀態。
下定了決心,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都要將原主欠下的債,造下的孽撫平。
讓劉桂香跟著她享福,化解霍蘭花對自己的怨恨,然後,她才好提出離婚,離開這裏。
本以為霍南川在家李桂枝一家不敢在來作妖,誰知道,還沒等收拾完灶間,門外又傳來了叫囂聲:“王小麥你給我滾出來,真以為我們家沒人了,你還敢打長輩,反了你了。”
抬頭看去,就見霍家大伯拎著一把菜刀,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要殺人似的。
忽然霍南川將王小麥給攔了下來,護在了身後:“忘了吃飯的時候我說了什麼嗎?”
聞言,王小麥倏地一愣,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霍南川。
霍南川薄唇微啟,淡淡道:“有我在,別怕。”
王小麥看著麵前高大的身影,瞬間安全感爆棚。
霍南川走到大伯麵前,低頭看著他不閃不躲:“大伯,你這是要殺誰啊?”
大伯的氣勢瞬間矮了一截,可為了麵子還在死撐。
“南川,咱爺們之間有話我就直說了,你們家給不起錢沒啥,大不了以後再還,可你這媳婦是個什麼玩意兒?連你大伯母都敢打?以後還不打你媽啊?”
王小麥瞪著他,憤憤地道:“大伯母拿著一張模糊的借據張口就和我們家要錢,那借據上的字都看不清了,誰知道哪撿來的廢紙,我看你們分明就是想要訛錢!”
“臭丫頭,我看你就是死賴著不還錢!今兒,要不是把錢還回來,我看誰能活著出這個門!”
霍大強掄起了菜刀衝著王小麥比劃了起來,那架勢好像隨時要動手似的。
霍南川上前一步,隻是眨眼的瞬間,菜刀就從大伯手裏到了他手裏。
王小麥根本就沒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下一秒,霍南川將家裏用了好久的木墩子,直接扔出菜刀劈成了兩半。
鋒利的刀刃擦著大伯的耳邊而過,瞬間他眼神就清澈了,額頭的冷汗頃刻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