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和現場的觀眾也是沸騰了:
“嘶~這是什麼恐怖的排序啊?三個熱門奪冠選手,就這麼湊一堆了?”
“如果不是這是全網直播,現場抽簽,這種情況是我都會懷疑有內幕的程度啊。”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她們三個放一起,到時候一比,很容易就能分出誰更勝一籌。”
“好家夥,給我看熱血了。”
“不是,你們沒人注意到另一個事情嗎?薑溪顏和薑知意的選曲一模一樣啊!”
“噢天呐,這是什麼你死我活名場麵嗎?”
“不是說參賽選手的曲目節目組都是絕對保密的嗎?怎麼這倆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啊?宿敵?不管了先吃一口。”
“她倆是敵對關係啊,你們某些看文的清醒一點!”
“現在好啦,薑溪顏她倆和施雲兮誰更好也許有待考量,但這一局比賽下來,薑溪顏和薑知意究竟誰更勝一籌,那可就清清楚楚了。”
“畢竟連著兩首同樣的曲目,很容易就能聽出誰更好。”
“但說實話,排在後麵的薑溪顏會吃虧,因為已經停過一遍的曲子她再彈,如果相差不大,很容易讓觀眾覺得單調枯燥。”
......
在看完參賽順序和曲目後,薑溪顏便收回了視線,看向了施雲兮。
少女剪著齊劉海,一頭黑直長發披散肩頭,有種恬靜的美。
她當然記得施雲兮這個名字。
繼原主死後,書中的又一個惡毒女配。
她在鋼琴比賽中與薑知意針鋒相對,都是奪冠的熱門選手。
可決賽時,薑知意的鋼琴被人做了手腳,在彈奏過程中,被突然出現的刀片劃傷,血流不止。
薑知意被送往醫院,比賽也因此中斷。
而最後查出來的結果,是隻有施雲兮在薑知意離開存放鋼琴的地點後,進入過鋼琴房。
盡管沒有完全的證據證明施雲兮的確對薑知意的鋼琴做了手腳,但所有人的懷疑對象,幾乎是理所應當的成了她。
然而僅僅是懷疑,的確不足以給施雲兮定罪,但偏偏最後,施雲兮主動承認了這件事,並退出了比賽。
從此,鋼琴界的一顆新星,徹底隕落。
而薑知意,也成功拿下了鋼琴比賽的冠軍,坐穩了鋼琴天才少女的名號。
薑溪顏指尖動了動,眸光微深:可這些,都隻是書中描寫的,是以薑知意為主角所描寫的,自然會對薑知意極盡美化。
或許......
薑溪顏看向一旁神色從容的薑知意:施雲兮的事情,還另有隱情。
如果施雲兮真的做了這些事,那她的確是罪有應得,但如果她沒有呢?那鋼琴界的一個天才,就會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被迫隕落。
畢竟,施雲兮有什麼理由去害薑知意呢?
單憑文字,薑溪顏或許無法得知兩人的鋼琴天賦誰更高,但如今處於其中,親自聽過兩人的鋼琴曲的她很清楚:施雲兮的鋼琴,彈的就是比薑知意好一些。
舞台上的彈奏者已經換了一個又一個,現場的氛圍也被徹底炒熱,連直播間的觀眾都看的熱血沸騰。
但在後台,薑溪顏、薑知意、施雲兮站的不遠不近,氣氛冷凝,安靜的落針可聞。
金雅萱百無聊賴的挽著發絲,打出一個“59分”來:“比前麵的好一點,但在我這裏,還上不及格。”
台上的鋼琴彈奏者行了個禮,微顫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失落與懼怕:“多謝各位評委老師的點評和打分。”
說著,她跑下了台。
金雅萱一隻手撐著下顎,在內心補充了一句:最主要的是,心理素質太差。
而此時,終於輪到了薑知意上台,她的選曲,是暗香的第一首鋼琴曲《迷我》。
在琴音與速度的不斷變幻中,一次次向自己提問,一次次否定答案,最後,得出終章。
她穿的是一身黑色長裙,畫著暗係的妝容,倒是有幾分迷失與墮落的意味在裏麵。
可惜......
薑溪顏抬起頭,一身純白色長裙幹淨的令人隻敢遠觀:她寫這首曲子的初衷,從來都不是墮落與迷失,而是追尋與突破。
她在一次次提問中,否定錯誤的答案,堅定自己內心所想,她不曾真正的迷失,因為她所尋的,本就不是絕對的對錯,而是自己,是自己最本真的選擇。
從一開始,薑知意就會錯了意。
對於薑知意的表演,金雅萱隻是微微抬起了頭,在她結束彈奏後,寫下了一個數字:
67!
這場比賽直到薑知意表演結束為止,第一個在金雅萱手上拿到及格分數的人:“你在鋼琴上有天賦,我並不否認,但你對《迷我》這首鋼琴曲的理解,武斷且錯誤。”
薑知意不卑不亢的抬頭:“評委老師,我冒昧問一句,您認為的《迷我》,應該是怎樣的?”
直播間和現場的觀眾也開始討論:
“每個人的看法都會有所不同吧,即便是金會長,也不能說薑知意的理解就是錯誤的吧?”
“對啊,畢竟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金雅萱也太自大了吧,她以為她是暗香不成?這首曲子又不是她寫的!”
......
“我想,我也無法完全理解暗香大師當時寫《迷我》的初衷,但這首曲子的核心”,金雅萱眸光微厲:“絕對不隻是困惑!”
“薑知意,你也許對這首曲子有一些理解,但,你理解的部分,太過淺薄了。”
薑知意剛剛那番言論的意圖,金雅萱一眼就能看穿。
她坐在會長這個位置這麼多年,沒點手段,是不可能的。
“的確”,此時,坐在金雅萱旁邊的評委也開口了:“我所理解的這首曲子更深層的含義,是追尋與否定。薑知意小姐所彈奏的,反倒少了曲子的大氣,有種杞人憂天之感。”
尤其是結尾處薑知意的落淚,太過刻意,反而襯得寫出這首曲子的人的脆弱。
但能寫出《萬軍》的暗香,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脆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