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有豺狼!”
我猛得喊了出來,聲音微顫。
可老奶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照著我的後腦勺便是一巴掌。
”嚇叫喚什麼,那是咱家大主顧,你得叫大龍哥。”
語罷,男人似乎聽見了老奶的介紹,擦著油膩的嘴巴就走了過來。
我不敢相信的揉著眼睛,還是男人,而我剛剛看到的蹲坐在棺材之上的豺狼仿佛是我的錯覺一般。
可顧不上我再仔細打量,我便被老奶推出了廚房。
是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外麵的蟲鳴和青蛙聒噪的叫聲吵得我心煩,腦海中不免再次想起吃了老奶的粽子出手闊綽的男人,也好奇為何自己會將他看成豺狼。
想到這兒,我躺不住了,一些些可怖的想法像是雨後筍苗一般在心中飛速生長。
趁著月光,我偷偷來到了廚房。
依舊是吱嘎慘叫般的聲響後,我緩緩推開了廚房的門。
在慘白的月光之下,漆黑的廚房像是一張深淵巨口,我弓著脊背走了進去。
一進來,鋪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重的腥臭,風幹又帶著一股子餿味。
我拿著手電筒一點一點的湊近著老奶放粽子的棺材,緊緊咬著口中的軟肉。
說不害怕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心臟不住的撞砸在胸膛。
整個廚房安靜得隻聽得見我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咚咚的心跳。
不過對於老奶秘密好奇以及對明日答應三狗玩牌必勝的覺醒終究打敗了我的恐懼,
我抬了抬,
手電筒一束微黃的光打在刷塗著黑漆的棺材上,上麵似乎條狀式的抓痕。
“老奶究竟在搞什麼啊,嚇人倒怪的,可以買好好的冰櫃不用,非用什麼棺材......”
我小聲嘟囔著,手則伸進棺材裏開始翻找大龍所說的肉粽。
這裏麵的冰塊放得實在過於多了,將包好的粽子全然埋了進去。
於是我將手電筒叼進了嘴裏,隨後兩隻手開始不住的翻找。
“到底在哪裏啊,明天能不能贏就靠它了。”
外麵的蟬鳴和蛙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沙啞的呼呼風聲以及烏鴉的慘叫。
月光慘白的透過了廚房的窗照在了棺材之上,我借著月色將手電筒從嘴裏拿了出去。
棺材中的冰塊冰得我手指發麻酸疼,疼痛讓我變得更加敏感。
風呼呼的吹著,順著窗戶縫鑽進了我的領口,順著頭皮摸上天靈蓋。
與此同時,我摸到了老奶冰好的粽子。
隻不過手電筒終於壞了,黃光閃著一下又一下後,滅了。
“這老手電筒就是不行,還好現在出月亮了,老子隻要吃下這個明天包贏的,到時候就不用看老太婆臉色過日子了。”
我嘟囔抱怨得將手電筒放在了一旁暗紅色案板上,將手中的粽子舉著側對著窗戶借著月光看著。
隻是還沒等我看見,
吧嗒一滴暗紅色的液體猛然滴在了手上,粘粘得帶著腥臭。
我僵硬的梗著脖子,機械版的緩緩抬起頭看向廚房的天花板。
對上的是一張吊起來瞪大雙眼的人臉,而與此同時,我看清了我手中的粽子。
是一隻用粽葉包裹好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