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別的不會,獨獨會做得一手好粽子。
這粽子有著玩牌好運的功效,無論多臭的手隻要吃下粽子摸出來的牌保準翻本上岸。
為此,那些賭紅了眼的男人們一擲千金隻為求我奶做粽子給她們吃。
在從不讓我進廚房的角落裏擺放著一口巨大的儲存粽子的棺材。
每當我打聽棺材之事時,
老奶就會眯著耗子一般的眼睛吐出一口旱煙“棺材,官財,有錢用,隻是沒命來。”
嘀咕完,她又將做好的粽子扔進了棺材保鮮。
我偷偷望著她打開棺材,
直盯盯看著那黑洞洞的棺材口隻覺得涼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像一隻手摸上了我的天靈蓋。
隻因那棺材看著倒像是被剖開的肚皮一般......
......
我老奶叫劉三角,不為別的隻因為她包的得一手好粽子,模樣可愛規整像是一個個小三角型。
老奶這粽子除老包得好看以外還有著別的用處——翻本發財。
隻要吃下她包得粽子,無論牌運多爛,賭技多臭都可以贏的盆滿缽滿。
據說,當初有一個為了玩牌而壓上自己一雙眼睛、兩條胳膊兩條腿的男人就靠著吃了我奶包的粽子,一舉成名贏下數不清的身家,成了江湖上有名的佛手王。
聽完老奶講的這個故事,我轉了轉眼珠呲著牙討好的看著她。
“老奶,那你別賣別人,也別包了,就給我吃,我也去玩牌,這樣咱祖孫倆不就有錢了嗎,賣著粽子幹嘛,這麼辛苦還賺不來幾個錢。”
我嘻嘻笑著抓上老奶包粽子幹癟的手,搖晃得撒嬌著。
可聽了我的話,剛還眯著眼笑得老奶馬上變得一副臉色。
耗子一般的眼睛似乎透著綠光,砂石一般粗糙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別想這事,死也不可能,以後我死了你也隻能繼承我包粽子的手藝,別想著靠吃粽子發財,就怕你有命賺,沒命花。”
老奶說出口的話陰測測的,搭在她手上的我的手也感覺到一陣冷意。
我尷尬的笑了笑,擺著手表示著不會,
肯定不靠這個,可內心卻又是另一種想法。
“切,就是防著我唄,寧願外人賺錢都不願意自己孫子有,把我看得死死的,生怕我下個月8成年了就把她扔了。”
我在心裏腹誹著,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滿心的氣憤。
很快,還沒等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家門口的鐵皮大門就被咣咣敲響,
一個禿頭油膩的男人聒噪的咒罵聲與此同時傳進院子。
“靠,老子手臭得很,娘嘞,等我吃口飯的晚上咱們再戰,讓你們把褲衩子都給老子留下。”
我站在門口看著老奶邁著粽子一樣大的小腳打開了門,將男人迎了進來。
男人一看到我老奶便是一副諂媚的笑容,那雙粗短泛著油光的胖手來回不住的搓著。
“我的粽子好了吧。”
“好了,好了,等你半天了,跟著我來廚房吃吧。”
老奶白了一眼男人,接過他手中遞過來的一個牛皮紙袋顛了顛後滿意的笑了一下。
我縮著脖子看著兩人的交談,
可下一秒透過牛皮紙袋的一角看清了那厚厚的一摞究竟是什麼之時猛然瞪大了眼珠。
“娘嘞,是錢!老奶早說啊,這破粽子這麼值錢。”
那一摞足足得有5萬,興奮喜悅之餘我也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一個破老太婆包的粽子能值五萬......
“狗剩,去給奶打桶冰來,放廚房門口就行,記住我說的,廚房你別進來!”
老奶快步的走到我身邊,湊到我耳邊一字一頓的說著。
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垂上,我隻覺得像一隻毛骨悚然的手攀爬了上來。
隻可惜,她的這番警告非但沒有打消我一探究竟的去廚房的想法,更是讓我好奇她究竟藏著什麼關於粽子發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