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媽媽投去求助的眼神,她卻不敢看我,匆匆也回到了房間。
看到媽媽的反應,我還有什麼不懂的。
那個房間一定隱藏著什麼!他們兩個人有事情瞞著我!
六年前,從我18歲生日開始,爸爸就開始逼我,讓我帶一個女孩回家。
他不關心我的成績,不關心我的心理健康,甚至不管我抽煙喝酒,隻是日複一日的強調:“你該交朋友了。”
“你該交往女朋友了。”
“你該帶回家讓我們看看了。”
他美其名曰:“爸爸要幫你把關女友,看看適不適合跟你結婚。”
可我的女朋友進去跟他談話後,都會臉色慘白的出來跟我提出分手,並且會在第二天變得癡癡傻傻。
我不是沒在門外偷聽過,可我每次隻能聽到女友壓抑的啜泣和爸爸低沉的呼吸。
我甚至想過房間裏會不會正在發生一起侵犯。
或者是一場虐待?
可每每想到這,我都會以為是自己的思想齷齪。
在我印象中,爸爸一直是一個平易近人,彬彬有禮的形象。
他偉岸的身影守護著我整個童年。
難道,他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我不敢深想,但那種黏膩的恐懼如影隨形。
我不是沒反抗過,在第二任女友被帶進去時,我嘗試了踹門,可最終,是媽媽攔下了我。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流著眼淚,用尖銳的刀刃抵住自己的喉嚨。
“如果你非要進去,那媽媽就死在你麵前。”
在第四任女友被帶進去時,我嘗試從門縫塞進去針孔攝像頭,可畫麵隻有一片漆黑,我隻好作罷,心中也無比寒心,沒想到他們防我防的如此謹慎。
在平日裏,如過我想撬鎖進去,都會被爸爸以“要尊重父親的隱私”為由粗暴攔下。
爸爸從不出門,我跟本沒有其他機會進去!
跟陳覓香戀愛的時候,我試著避免將她帶回家,可爸媽卻約著我,語重心長的與我徹夜暢談。
他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的敏感話題,隻是不斷強調“孝道,未來。”
“爸爸很愛你,媽媽也很愛你,我們是真心為了你著想。”
媽媽也紅著眼眶。
“默默,你相信媽媽好麼,媽媽也很想見見你的女朋友。”
我聽著他們一遍遍的強調,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權利,心中越來越焦慮,呼吸也愈發急促,嗆的自己不斷咳嗽,竟生生咳出一口濁血。
他們慌了。
媽媽不斷拍打我的背部,爸爸卻難得強硬起來。
“如果你明天不將她帶回家給我看看,我是不會讓你們繼續在一起的,你們這輩子也別想結婚!以後你也不用再見她了!”
我艱難的抬起來,看著爸爸皺起的眉頭,解脫的笑了。
“那最好,這樣,她也不會變的癡傻了。”
說完,我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爸爸雙鬢的白發,還有他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臉。
爸爸歎了口氣,將煙蒂插進在已經壘成小山的煙堆裏:“兒子,明年,再帶最後一個回來,爸就告訴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