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晚大山回家後就聽說了這事,他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個賤人,在外麵胡說什麼?”
我被打得踉蹌後退,嘴角滲出血絲。
婆婆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死丫頭肯定是在外麵說你壞話,村裏人都說你們兄弟不是東西,讓孕婦幹重活!”
大山的拳頭雨點般落在我身上,我蜷縮著護住腹部,一聲不吭。
這樣的毒打在王家是家常便飯,但這次不同我心中已有計劃。
深夜,我確定所有人都睡熟後,悄悄起身。
我從灶台上偷了一小包粗糧,躡手躡腳地摸進二河的房間。
他睡得正沉,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糧食藏在他床板下的一個隱蔽縫隙中。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自己的褥子上,疼痛難忍卻掩不住內心的期待。
明天,就是收網的時候了。
第二天一早,婆婆王馬氏的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誰偷了我的糧食?是誰!”
整個王家雞飛狗跳。
我強撐著酸痛的身體起來,裝作驚慌失措。
“娘,怎麼了?”
“少裝蒜!”
婆婆衝我吼道。
“昨晚我數得好好的糧食,今早少了一包!”
大山粗魯地推開我。
“肯定是你這賤人偷的!”
我搖著頭,眼中盈滿恐懼的淚水。
“沒有......我沒有......”
二河靠在門框上,眼中閃過緊張。
“要不......我們搜搜屋子?”
我小聲提議,引來大山又一記耳光。
“你敢指使我?”
婆婆卻覺得這主意不錯。
“搜!全都搜!看是哪個不要臉的東西敢偷我的糧食!”
大山的房間,我的箱籠,廚房的角角落落,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最後,隻剩下二河的房間。
“河兒的屋子不用搜了。”
婆婆擺擺手。
“他最老實,不會幹這種事。”
“那我呢?我就會?”
大山突然發難。
二河的臉色變了變。
“大哥,娘不是那個意思…”
我站在一旁,低頭掩飾眼中的陰謀得逞。
“娘,還是都搜了吧,也好證明大家的清白。”
婆婆遲疑片刻,終於點頭。
當她掀開二河床板,發現那包糧食時,整個院子瞬間寂靜。
“河兒......你......”
婆婆的聲音顫抖著,難以置信。
大山像頭發狂的公牛,一把揪住二河的衣領。
“好你個白眼狼!平日裏裝得人模狗樣,原來是你偷的!”
“不是我!”
二河掙紮著,眼中滿是慌亂。
“肯定是有人栽贓!”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滿了懷疑和憤怒。
我低著頭,藏起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一場混戰在王家爆發。
大山和二河扭打在一起,婆婆跺著腳又哭又罵。
我靠在牆邊,看著這場鬧劇,心中的仇恨稍得紓解。
我半夜起身去灶房取水,二河正坐在月光下喝悶酒。
他目光陰鷙地看著我,與前些日子床下發現私藏糧食的恥辱,讓他看我的眼神更加狠毒。
自那次糧食事件後,大山和二河的關係徹底裂了。
盡管表麵上兄弟情深,但背地裏已是暗流湧動。
"看什麼看?"
二河冷不丁開口。
"你小產了最好,省得不知是誰的野種。"
我低著頭不說話,心中卻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記下。
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一句句地吐出更狠的話,不是對著我,而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