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父皇帶回兩位少年讓我挑選。
一個是英勇神武的少年將軍,一個是文采斐然的當朝狀元。
他曾放言,將其中一人賜給我做夫婿。
不成想,我卻因為這句話遭來滅頂之禍。
三年後,兩人聯手用我中毒身亡的假象欺瞞父皇,權傾朝野。
實則將我囚禁於邊關,日夜折磨。
不到三年,穀道破裂而亡。
幸得上天憐我,再睜眼,我回到父皇放言賜婚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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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開國以來最受父皇寵愛的公主,死時身上潰爛,散發出陣陣惡臭。
這牢房常年不見天日,我試著動了動手腳,身上冰涼,下體也在流血。
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叫囂,疼痛更是將我撕裂成幾份。
陸儲有一萬種殺死我的方法,可他偏偏將我囚於邊關,日夜做他人禁臠。
耳畔傳來腳步,我勉力抬眸。
陸儲身上那件外袍白的刺目,越發顯得我僅剩的遮羞衣物泥濘不堪。
「梁國國君最寶貝的公主殿下,今日一見,床塌間的嚶嚀聲尤為好聽。」
他長相俊朗,聲線溫柔,不成想是實打實的惡鬼。
我早已沒了力氣,顫抖著質問:
「陸儲,我與父皇識人不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又何必找這些人來侮辱我!」
這話仿佛十分可笑。
他腳下踩著我的血,笑的肆意:
「我與葉兄苦讀十二載,豈願甘心居於人下,做個不問世事的駙馬。」
「更何況。」他話鋒一轉,指著在一側揮毫潑墨的葉關河:
「葉兄畫技極好,特意取了筆墨紙硯,要將你這幅姿態流傳千古,傳給京內你那憂思成疾的父皇瞧瞧。」
後宮不可幹政。
即使隻是一位不諳世事的公主,我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北國叛軍戰事吃緊,正是父皇運籌帷幄的緊要關頭。
陸儲是父皇當年欽點的狀元郎,官拜戶部尚書,他專挑此時發難,分明是對局勢把控到了極致。
好狠毒的心腸!
可我偏偏隻是監下囚的玩物,縱有萬般悔恨也使不出。
隻得用盡最後的力氣開口:
「陸儲,你與葉關河為臣不忠,亂我大梁朝綱,辱我大梁公主,若有來世,我必親手將你們碎屍萬段!」
「可惜你沒有來世了。」
他轉身,兩側的兵衛會意上前。
不等我劇烈掙紮,咬破舌尖,就有人上前強行分開我的雙腿,將最隱秘的地方公之於眾。
軍衛們哄笑著,粗糙的手不斷在我身上摸索。
鮮血將我的襦裙浸濕。
我掉不出眼淚,身下早已痛的麻木,隻能怔怔地望著頂棚。
意識消失之際,我的心裏隻有無窮的悔意。
邊關三年,所有過往猶如走馬燈般浮過。
我哽咽開口:
「父皇……昭昭好疼……」
這一生,少時幸為公主,受盡榮華富貴。
靈魂消散的那一刻,我隻怨自己識人不清,錯將忘恩負義之人請入朝堂,更受奸人蒙蔽,陪他殺過腥風血雨。
原來錯到極致,便也痛徹骨髓。
我徹底闔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