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深夜十一點，手機突然響起。

「喂，林遠，你借到錢了嗎？」

楚楚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的信用卡刷爆了，急需一筆錢。你快點來萬象城。」

萬象城？

她不是應該和張總陪女兒過生日嗎？

我正在送最後一單夜宵，聽她語氣焦急，心裏一緊：「出什麼事了？」

「你別問那麼多了，趕緊過來！」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我趕到萬象城。

商場已經關門，但旁邊的咖啡廳還亮著燈。

透過玻璃，我看到楚楚和幾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坐在裏麵。

「你可算來了。」

楚楚看到我，立刻衝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快，把你的銀行卡給我。」

我望向桌上擺滿的奢侈品購物袋，香奈兒、愛馬仕、卡地亞…每個都價值不菲。

「這是…萱萱呢？」

「我閨蜜聚會嘛，一時興起就買了點東西，萱萱在姥姥家，我都陪她過完生日了！」她不耐煩地說，「剛才借的錢呢，快拿出來。總不能讓我在姐妹麵前丟臉吧？」

這些錢，是我拉下臉來跟以前的朋友借的，但是沒好意思開口說隻借五萬，他二話沒說就打過來五十萬。

原本想既然好容易張次嘴，剩下的就當作萱萱上學時學區房的首付。

「楚楚，這些錢是留給萱萱的。」

「留給什麼？」

她冷笑，「你一個送外賣的，還想買學區房？做什麼春秋大夢！」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看清來電顯示，她眼前一亮，快步走到角落接電話。

「張總~人家今天買了好多東西呢…什麼？現在在半島酒店等我？可是…」

她瞟了我一眼，「哎呀~他知道~不過就是個外賣員嘛，你快點來接我~」

掛了電話，她直接拿過我的錢包，熟練地抽出銀行卡。

「密碼還是我生日吧？」

她輕蔑地笑了，「也就你這種傻子，結婚五年了還記得這個。」

看著她令人作嘔的姿態，我突然意識到一個真相：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幾分鐘後，她拎著購物袋準備離開，還不忘回頭補上一句：「對了，下個月房貸記得準時打給我。雖然房子是用你的首付買的，但這五年可都是我在手機上操作還貸。你要是敢不給錢，我就去外賣平台投訴你騷擾我！」

一輛賓利歐陸停在她身邊，張總從車上下來倚在門框上，一臉戲謔地看著我：「怎麼，還真來給你老婆送錢了？也是，誰讓你是個窩囊廢呢？」

我握緊了拳頭，極力克製著怒火。

「林遠啊。」

他掏出一張銀行卡在我麵前晃了晃，「你老婆剛剛刷爆的卡，我可以幫你還。你就說，她是不是我的小母狗？」

「張總，別說了......」

楚楚假意阻攔，臉上卻帶著得意的笑。

「有什麼不能說的？」

張總摟住楚楚的腰，「你這種窮鬼，就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玩你老婆，還給你養女兒，你該跪下來謝謝我......」

話音未落，我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在他臉上。

「啊！」

張總慘叫一聲，捂著流血的鼻子倒在地上，「你敢打我？報警！快報警！」

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衝上去對著他一頓暴打。

直到保安把我拉開，他的臉已經血腫得不成樣子。

「林遠，你瘋了？！」

楚楚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