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嗷呼一嗓子,除了腳步匆匆的上班族,那些喜歡看熱鬧的行人瞬間將我們圍了起來。
養母一邊捂著臉大哭,一邊手錘著胸口:
“你們管管我女兒吧,我就說了她兩句,她居然要拿起擀麵杖要打死我。以後我可怎麼活呀?”
人們不管真相是什麼,好像隻要父母一哭,所有的過錯必定全部是孩子的。
“不是吧,平時看著早餐店老板還挺和氣的啊,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對呀,說兩句就要動手,是不是還有暴力傾向啊?”
“好恐怖啊,以後我們都別來她這買東西了吧。”
看著觀眾都站在她這邊,養母渾濁的小眼睛掠過得意。
而我,看著眼前的畫麵,心裏掠過無奈和煩躁。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自我在這個家以來,一旦我逃脫了他們的掌控,養母就會哭著鬧著讓旁觀者來指責、批評我。
她從來沒想過,這樣會對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帶來多重的心理負擔。
或者說,她不在乎,她關注的隻是能否拿捏我。
僵持了一會,我妹李貝穿著小白裙,帶著一隊人匆匆忙忙的趕來了,人群裏居然還有扛攝像機的!
李貝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姐,我知道你怨恨媽媽工作繁忙,顧不上你,但她也是為了賺錢養家啊。你離家出走後,媽足足找了你8年啊。”
她說完後,一個剃著小平頭大方臉的男人譴責地看著我:
“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歹你媽也生你養你了,有天大的怨恨也不該做得這麼絕啊。”
“而且我們節目很多人看,你做得不好,觀眾們可不會答應哦。”
他的話語把我架了起來,隱隱有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