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宴原本都打算鬆手,卻被楊落涵一句話輕易激怒。
「我怎麼忘了,你是滿嘴謊話的賤人!」
「這同心鎖重要是吧?今天我就把它扔進湖裏,我看你還怎麼騙人!」
我頓時慌了,「白岩哥,我沒騙你!」
稱呼喊出口時,我和紀白宴都愣了一下。
我怎麼忘了,他不是那個會偷偷給我留糕點的小廝白岩,而是隨便一句話就能要人命的大帥兒子。
意識到喊錯稱呼,我急忙道歉,「對不起少爺......求您把東西還給我,就是再打我板子,奴婢也認了。」
紀白宴皺眉,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心情忽地掉下去。
楊落涵絞著手指,再次開口,「我記得翡翠姐姐家鄉傳統,定情信物丟了就代表兩人沒有緣分,不能成親。」
——咚!
瞬間紀白宴將手中的同心鎖,重重摔進湖裏。
不要!
我隻能看著同心鎖掉進湖裏,卻什麼都做不了。
「翡翠,你露出這幅表情給誰看?」
「覺得受委屈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大帥府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別說今天扔了你的同心結,就是扔了你爹娘,你也得感恩戴德跪著謝我!」
對紀白宴最後一絲愛意,被他親手折斷。
從前的愛有多深,現在的恨就有多深。
我恨自己無能,也恨他仗著身份無理取鬧。
更恨這個人人不平等的時代!
「你這是什麼眼神?」一股從未有的慌亂湧上紀白宴的心頭,「翡翠你敢恨我?」
「反了天了!給我帶進柴房關起來!」
「必須關起來!」
我被毫不留情地拖進柴房。
出乎意料的是,他請了大夫給我看傷。
晚上柴房的門被推開,楊落涵走進來。
女人得意的嘖了一聲,輕蔑地看著我,「翡翠以前你仗著三姨太的寵愛,對我百般羞辱,現在反過來的滋味好受嗎?」
我看著她冷冷開口,「我從未故意針對你,是你自己辦不好差事。」
我和她都是三姨太的丫鬟,楊落涵一心想攀龍附鳳,每次在大帥來的時候打扮的花枝招展。
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她也不嫌棄。
每次我都打發她去做別的活,才避免她被三姨太發現勾引大帥。
可楊落涵不僅不領情,還覺得是我嫉妒她貌美。
「要不是你!我現在也過著被人伺候的生活!翡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不過也多虧了你,我才有機會認識少爺。」
比起大帥,她自然更想嫁給年輕帥氣的紀白宴。
想到這裏她紅了臉,「實話告訴你吧,我和少爺已經圓房,等過幾日他就會娶我!」
「翡翠,以後我就是夫人了!你現在一定是嫉妒死了吧。」
看著她沉浸在自己世界,我都有些不忍心拆穿。
紀白宴能對我玩玩,也能對楊落涵玩玩。
說白了我們這種人在他們眼中,隻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意罷了。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明顯,楊落涵憤恨咒罵,「你憑什麼這麼看我!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我馬上就是夫人了!你不過是下賤的丫鬟!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看我!」
楊落涵滿臉惡毒,從懷裏掏出一根銀針,「大家都是丫鬟,你每天裝這出清高的表情給誰看!」
「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
說完楊落涵慢慢走過來,像貓欣賞老鼠最後的掙紮一般,「把這對賤眼睛紮了,我看你還怎麼裝清高!」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換做平常,打她不在話下,偏偏我現在身受重傷隻有挨著的份。
「別亂來!」
我故作鎮定,想嗬退她,「這裏是大帥府,你跟我都是丫鬟沒資格懲罰我。」
楊落涵冷笑,「我馬上就不是了!少爺已經答應娶我了!」
「賤人,沒了這對眼睛和這張臉,我看你還怎麼勾引人!」
「我何時要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