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照片,我隻覺得一陣反胃。
我強壓著怒火問道:“你是怎麼進我家的?這個男人是誰?”
她輕蔑地笑了笑:“還能怎麼進去?當然是我老公讓我進去的啊。”
說著,她從衣領拿出一個吊墜,“認識這個嗎?”
當那枚玉觀音從她衣領間滑出的瞬間,我的呼吸驟然停滯。
那是我親自去五台山求來的開光聖物,背麵還刻著"珣梔同心"四個小字。
當初我老公不止一次的開玩笑說,如果他去世了,就把這枚戒指帶進棺材。
我老公出事後,我真的把它當成了陪葬品放在了我老公的墓裏。
可現在,它卻戴在了陳溪妍的脖子上。
我死死盯著那枚玉觀音,胸口湧上一股怒火。
"摘下來!"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這是顧珣的陪葬品!"
我說完伸手就要去奪。
陳溪妍靈巧地後退,躲開了我的手。
她輕撫著玉佩:"這才不是什麼陪葬品,這是我老公送我的定情信物。他說了這個他特意找大師開過光的,可以保佑我和孩子健康平安。”
“再說了,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憑什麼和我爭?”
“顧家的家業以後都是我兒子的,你就算搶走了也要留給我兒子。”
“而且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弄丟了賠得起嗎?”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撲上去想搶回玉觀音。
卻見陳溪妍早有預謀般側身一閃。
手肘撞上實木椅背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耳邊卻響起她誇張的哭喊:"救命啊!殺人啦!有人要謀殺繼承人!"
陳溪妍一鬧,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也都看到了陳溪妍拿出的證據,以為跟她說的一樣,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股東們交頭接耳的聲音像毒蛇般鑽入耳中:
“這紀總真狠,把她老公囚禁,跟別人合謀家業。”
"難怪當年葬禮辦得那麼神秘..."
"聽說宋總這些年沒少往紀總那裏跑..."
“但是這女人也真有能力,短短幾年就把公司規模擴大幾倍。”
“誰知道是不是宋總幫她的?沒想到最後給別人做了嫁衣,真是活該!”
"融彙的股價不會要暴跌了吧..."
宋璟忻被汙蔑和我有一腿,一些合夥人紛紛要求取消合作。
他百口莫辯,臉色鐵青地扶起我。
“小姑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汙蔑我?”
陳溪妍從地上爬起來,得意的說: “誰汙蔑你了?你們兩個有一腿本來就是事實。”
“還有,我今天來的時候已經報警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等著坐牢吧。”
宋璟忻還想說什麼,卻被陳溪妍尖聲打斷:"警察馬上就到!你們偽造死亡證明、盜取公司資產的事板上釘釘,就等著吃牢飯吧你..."
說完,陳溪妍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當那個七年未聞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時,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寶貝,是不是紀南梔為難你了?"
視頻裏,顧珣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高清鏡頭下,他右眉骨上那道三厘米的疤痕纖毫畢現——那是他車禍前兩周,在工地視察時被墜落的鋼管劃傷的。
我記得太清楚了,當時還笑他破相,他卻說:"男人有疤才夠味。"
"不可能..."我的膝蓋突然發軟,踉蹌後退時撞翻了身後的茶水台。
滾燙的咖啡潑灑在手背上,皮膚立即泛起一片赤紅,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去世的那個暴雨傾盆的深夜。
在殯儀館慘白的燈光下,我顫抖的手指曾一寸寸撫過他的右眉骨...
"老顧?!"宋璟忻突然搶過手機,指甲幾乎要戳穿屏幕,"你當年在蘇黎世銀行U—137號保險箱裏,到底存了什麼鬼東西?"
視頻裏的"顧珣"瞳孔驟然收縮,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卻沒有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