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太子爺追我整整三年,可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隻因我不過是他「未婚妻收藏計劃」裏的一枚棋子。
我曾見過他看向養妹那滿是愛意的眼神。
但為了父親的病,我隻能妥協。
婚禮那日,他因貪杯錯過養妹的求救電話。
當我被拖進太平間時,他將我的臉按在停屍櫃上。
“你明明知道我愛她,為什麼要答應結婚?”
他讓人切斷我的無名指,又將我未著寸縷的照片放在網上拍賣。
他百般折磨我,最後將我從樓上推下。
摔到地麵的那一刻,我聽到渾身骨頭碎裂的聲音。
再睜眼,我回到婚禮前一天。
1.
上一世墜落時的劇痛如鋼針般紮進骨髓。
我怔怔地盯著化妝台前的自己。
“我竟然重生了。”
我是京海太子爺用來滿足收藏癖的完美展品。
在他保險櫃裏鎖著上百份未婚妻候選人資料,每份都貼著不同標簽:
金融新貴、學術天才、頂流明星......
而我不過是他精心歸檔的「灰姑娘」樣本。
他真正愛的人不是我,是他後媽帶過來的妹妹。
明明他愛她至深,卻偏要在我麵前裝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戲碼。
“妹妹隻是過於依賴我,你不會吃醋吧!”
前世的我信以為真,扮演他的完美新娘,卻落得慘死結局!
既然上天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這次我定要逆風翻盤。
我摩挲著手腕處的001編號紋身,喃喃道:
“顧弋,這次我定讓你順利迎娶自己心愛之人。”
他選新娘的方式很荒誕——刮刮樂。
他會給每位候選人發一張刮刮樂,美其名曰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除我之外的一百零六位候選人個個摩拳擦掌,都希望能獲得這份好運氣。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歎息,無一人中獎。
顧弋淡淡掃視一圈,搖了搖手中的香檳杯,佯裝惋惜地說道;
“看來各位運氣都不算太好!”
眾人議論紛紛:
“這刮刮樂該不會是假的吧?我表姐在賭場做荷官,說這種塗層工藝一看就......”
“噓! 小點聲,看破不說破!”
“你們看001號怎麼這麼淡定?難道她早知道結果?”
“聽說顧少上周帶她去了私人畫廊,該不會......內定了她?!”
“不可能,我可是花了三百萬買通他秘書換的幸運塗層,怎麼會......”
“你們真看不出來顧少對阮疏月有意思啊?那眼神都要拉絲了。”
那人不服氣地問:
“可阮疏月是他妹妹啊,這不亂來嘛!”
“又不是親生的,異父異母而已。”
我指尖捏著那張泛著珠光的刮刮樂,嘴角微微上揚。
“不知疏月小姐願不願意玩玩呢?”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我。
顧弋眉頭微皺,不明白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阮疏月怔了幾秒,隨後抬眼笑起來。
“哥哥選妻子的事,做妹妹的,哪有資格插手?”
我淡淡開口:
“疏月小姐該不會怕在運氣這種小事上失了體麵?”
話音剛落,顧弋也看向她,似乎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
阮疏月睫毛輕輕顫動兩下。
“姐姐說笑了。”
她伸手接過刮刮樂,美甲在塗層上刮出刺啦聲響。
顧弋在她身側,目光緊緊盯著她。
刮著刮著,顯示出三個大字‘恭喜你’。
顧弋長臂一伸將阮疏月摟在懷裏,下一秒她便被托著腰肢騰空而起。
“月月,看來這是天意,以後你可不能躲著我了。”
阮疏月臉色通紅,指尖緊攥顧弋西裝,卻在他收緊手臂時輕聲嚶嚀。
“哥哥,放我下來,還有這麼多人呢!”
顧弋不僅沒放開,反而在她唇邊留下深深一吻。
“叫什麼哥哥,叫老公!”
我用眼神示意了下其他候選人,大家接收到信號後,齊聲說道:
“恭喜顧少!”
“恭喜疏月小姐!”
這時顧夫人輕咳一聲,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小弋,阿姨沒想到她們竟都沒有嫁進顧家的福氣,看來你和月月果真是緣分!”
“不過月月不在候選人名單裏,這件事阿姨做不了主,還需同你父親講。”
顧弋滿臉笑意地點點頭。
轉頭看向我時,眼中滿是嫌惡。
“其他人暫時住在顧家,等參加完婚禮自行離開。”
就在他以為我會哭著求他不要選擇阮疏月時,我卻和其他人一樣笑著送上祝福。
2.
顧弋見狀心中卻莫名煩躁,摟著阮疏月從我身邊經過時,故意撞向我的肩膀。
“擋著本少爺去領證的路了。”
我微微一笑,側身讓開。
“請!”
他冷哼一聲離開,其他人見狀也陸續走了。
我正轉身離開,保姆說顧夫人找我。
我剛走到她房間門口,正準備敲門,就被她拉了進去。
來不及反應時兩記耳光已經重重落在我的臉上。
“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不是讓你動手腳嘛,怎麼會沒中?”
她塗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戳向我額頭。
“你個小赤佬,和你那要死的爸一個德行,我可是你親媽,我會害你?”
臉上火辣辣的疼,遠不及心底的痛。
“親媽?你出軌離開我和父親,大著肚子嫁給顧弋父親那天,就不是我媽了。”
聞言她臉色陰沉。
“你是我十月懷胎生的,就必須聽我的。若月月出事,你十條命也償還不起。”
上一世死後我才知道所謂的選妻是一場騙局,人選早就定好。
顧夫人自是希望阮疏月嫁進豪門,但她同時還需要隱藏她的身世。
至於我,理所當然被顧夫人當作豪門犧牲品。
不過這一世的我,不會被當作提線木偶。
“我會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但不會嫁給顧弋。”
“滬城季家季臨西,我會嫁給他!”
聞言顧夫人微微一笑。
“聽說那位可是心狠手辣之輩,被他弄死的人能繞地球三圈。”
“不過既然你心意已決,當媽的自然不好說什麼。”
說完她便打開房門示意我離開。
路過客廳時,阮疏月正在趾高氣揚地指揮下人搬東西。
“小心點,這都是古董,弄壞一個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見我目光落在那些古董上,她扭著小腰走了過來。
“是哥哥,見我喜歡這些,非要買下來送給我。”
說著將手腕的翡翠玉鐲摘下來,在我麵前輕輕晃動。
“我記得姐姐好像喜歡玉鐲,那這個就送給姐姐了。”
她遞來時故意提前鬆開手,玉鐲墜地碎裂。
“姐姐不喜歡直說就是了,為什麼要扔在地上?”
顧弋聞聲趕來。
“怎麼回事?”
阮疏月趴在他懷裏小聲啜泣。
“姐姐怪我搶走了你,把我送的鐲子摔地上了。”
顧弋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隨後轉頭瞪我。
“跪下,給月月道歉!”
“顧弋,你都不問清楚就直接讓我跪下嗎?”
顧弋冷笑一聲。
“我自是信月月,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給下人一個眼神,下人朝著我腿踢了下去,膝蓋直接跪在碎掉的玉鐲上。
顧弋用腳尖抬起我的下巴。
“疼嗎?”
我咬碎後槽牙,強忍痛意,卻偏要與他對視。
“看來不夠疼!”
他用力按下我的肩膀,膝蓋下的翡翠碎碴正往骨頭裏鑽。
“道歉!”
我垂眸,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對不起!”
3.
顧弋似是我沒想到我會真的道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阮疏月蹲下來替我整理歪掉的衣領。
“姐姐錯了就好,我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原諒姐姐了。”
“來,我扶姐姐起來。”
說著她伸出手,我剛想借力站起來,可她突然卸了力。
失重感讓我再次跌坐在地,玉鐲碎渣紮進掌心,我疼得微微皺眉。
餘光瞥見她也跌坐在地,可憐兮兮地說道:
“姐姐對不起,都怪我力氣太小了......”
顧弋臉色陰沉,快步上前扶起阮疏月。
轉頭看向我時,一臉厭惡。
“你就不能自己站起來,非要讓人扶你?”
“擺什麼大小姐架子?”
說完一個公主抱抱起阮疏月走了。
我冷眼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顧弋,若是你知道了真相,還會像這般護著她嗎?
我踉蹌著起身,膝蓋骨碾過翡翠碎碴的刺痛順著脊椎竄上後頸。
手掌上的血珠順著掌紋蜿蜒,在無名指根的舊疤處彙聚成蝶形。
而那裏,正是前世被他切斷手指的位置。
我拿起手機,對著那頭說道。
“結婚的事我應了。”
隨後我忍著痛意朝著家庭醫生住處走去。
剛到門口,阮疏月突然出現。
她淡淡掃過我膝蓋的傷口。
“碘伏給你!”
她又故技重施,在我手剛碰到藥瓶時鬆手,藥水灑了一地。
“這是哥哥的專用醫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接待。”
她抓住我的手臂,故意在掌心傷口位置按壓。
“至於你,隻配用臟東西!”
說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藥水塗在傷口上。
突然麵前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你在做什麼?”
我抬眼撞見顧弋擰眉的模樣。
我自顧自地塗著碘伏。
“顧弋,我要走了。”
他一把拽起我的胳膊。
“你說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
“我正式通知你,既然你要結婚,我也該像其餘一百零六位候選人一樣離開。”
“通知?!”
顧弋自己都沒發覺語調變了。
“阮晞,你敢走?就不怕我停了你父親的住院費?”
我一愣。
或許以前我會討好他換取父親的住院費,可如今我要嫁人了,無需再討好他。
他見我沉默,嗤笑一聲。
“知道錯了就留下來,念著你是月月的姐姐,賜你個首席生活助理。”
“尤其是新婚之夜,記得給我們暖床。”
首席生活助理?名字真好聽,說白了不還是保姆。
我輕笑出聲。
“好啊,我保證服務到位!”
轉眼到了大婚之日,這一世的顧弋將婚禮辦得極盡奢華。
婚禮上,他四處尋找我的身影。
待交換戒指後,一百零六位候選人輪番敬酒。
“阮晞呢?”
三十號笑著回應:
“是001號嗎?聽說在忙著暖床。”
顧弋下意識反駁:
“什麼001,她叫阮晞!”
說完他搖晃著離開。
回到婚房,隻有阮疏月一個人。
他盯著美豔的阮疏月,醉意上湧,猛地將她壓在身下。
一夜旖旎。
次日我掐著時間敲門,顧弋倚著門框輕笑,眼底還浮著未褪的情欲。
“看見了嗎?”
他忽然抬手指向臥室大床上的身影。
“隻有她,才配得上顧太太的稱號!”
他逼近兩步,煙草味混著龍涎香將我籠罩。
“至於你,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替身,連暖床都得挑她不要的時間!”
我垂眼望著床上仍在淺眠的阮疏月,嘴角微微上揚。
“顧先生說得對,我這樣的人確實配不上顧太太的位置。”
“不過要論體溫......”
頓了頓,笑意漫得更深。
“親妹妹的體溫,確實比外麵那些庸脂俗粉要暖上幾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