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睡的十分不安穩,總感覺黑夜裏有人在默默注視著我。
大清早,一陣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
咚。咚。咚。
「悅悅?早餐好了。」媽媽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煎蛋卷。」
我盯著門把手,猶豫著要不要開門。
昨晚的經曆像一場噩夢,但口袋裏皺巴巴的日記紙證明那不是幻覺。
「馬上來!」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同時飛快地把日記紙塞進床單底下。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甜香味撲麵而來。
媽媽站在走廊裏,穿著那件印著向日葵的圍裙,微笑看著我。
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斜射進來,給她鍍上一層金邊,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早晨。
如果我沒有注意到她左手小指不自然的彎曲角度的話——那根手指昨天還是完好的。
「快去洗漱。」她伸手想摸我的頭,我下意識偏頭躲開。
她的笑容僵了一秒,又迅速恢複,「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沒睡好。」我低頭從她身邊擠過,刻意避開身體接觸。
廚房裏,兩個煎蛋卷在金邊的白瓷盤裏冒著熱氣。
我盯著它們,突然想起日記的第二條規則。
趁媽媽轉身倒牛奶時,我迅速拉開冰箱下層——
紅色保鮮膜在冷光燈下像一塊凝固的血。
被包裹的不規則肉塊表麵,有什麼東西微微反光。
我湊近看,差點驚叫出聲:那是一片嵌在肉裏的、缺了一半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