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齊刷刷地朝門口望去。
隻見父親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此刻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地站在院門口!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神色嚴肅的幕僚。
“爹!”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驚喜地叫了出來。
寧薇卻臉色慘白,她怎麼也沒想到,我爹會在這時候突然回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到屋裏這亂七八糟的景象,氣得渾身發抖。
寧薇反應倒快,立刻撲到我爹腳下,抱住他的腿,眼淚說來就來,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爹!女兒沒用!沒能管好姐姐,讓她跟那個宿離做出這種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事情!”
“女兒也是為了維護咱們鎮國公府的清譽,才想著按照族規處置他們,把他們浸豬籠......爹,您饒了女兒吧!”
她一邊哭,一邊偷偷掐著自己的大腿,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大義凜然”,好像她真是為了家族名譽,才不得不痛下殺手一樣。
我心裏清楚得很,寧薇根本不敢殺死我,荷花池那點水,根本淹不死人。
她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徹底毀了我和宿離的名聲。
隻要坐實了我們婚前私通的罪名,那可比殺了我們還要狠毒!
我爹聽著寧薇的哭訴,又看了看屋裏的我,還有被家丁按住的宿離,臉上的怒氣反而慢慢收了起來。
他緩緩地把目光轉向寧薇,聲音平靜得有些嚇人。
“薇兒,你是說......你要把他們浸豬籠?你可是認真的?”
寧薇心裏“咯噔”一下,大概也覺得我爹的反應有點不對勁,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哽咽著說:“回爹的話,女兒......女兒是認真的!薇兒......薇兒用性命擔保,今天這事,絕對沒有半句假話!要是我說了謊,甘願受任何責罰!”
顧清彥、淩風、柳慕白那三個蠢貨也立刻湊上前來,爭先恐後地為寧薇作證,一口咬定親眼看見我和宿離做了苟且之事,還說什麼二小姐這麼做,是大義滅親,值得佩服!
他們到現在還傻乎乎地以為寧薇是被冤枉的,而我是罪有應得。
我爹聽完他們的話,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副說不出是心痛還是惋惜的表情。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看著寧薇和顧清彥他們三個,慢慢說道:“好......好一個大義滅親!好一個以性命擔保!”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寧薇。
“既然這樣,老夫今天,就要好好查查這件事!看看究竟是誰在顛倒黑白,敗壞我寧家的門風!”
他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來人!給我把府邸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尤其是寧薇的房間,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寧薇聽到這話,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沒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我爹非但沒有立刻處置我,反而要搜她的房間!
“爹!不行啊!”
寧薇尖叫起來,“女兒......女兒是清白的!您......您不能這麼對我......”
但我爹卻理都沒理她,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很快,派去搜查的家丁就回來了。他們從寧薇梳妝台的暗格裏,搜出了一包還沒用完的特製的迷藥。
寧薇徹底癱軟在了地上,臉跟死人一樣白,嘴裏卻還在不甘心地哭喊著:“不是我!爹!這是栽贓!是有人要陷害我!”
顧清彥、淩風、柳慕白三個人也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平日裏柔柔弱弱的寧薇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紛紛上前替她辯解:“國公爺明鑒!薇兒妹妹心地純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陷害長姐的事情!這中間一定有誤會!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寧薇見狀,也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她收買的那個丫鬟,說那丫鬟想挑撥她和我之間的姐妹感情。
我爹冷冷地看著他們這拙劣的表演,心裏跟明鏡似的。
寧薇那點小九九,他怎麼會不知道?!
我知道,我爹心裏對寧薇的厭惡和失望,已經到了極點。
但為了顧及國公府最後一點臉麵,他最終隻是以“治家不嚴,看管下人不利,致使府中發生這種醜聞”為由,下令把寧薇禁足在清芷院,閉門思過,沒有他的命令不準出來。
至於那幾個被寧薇指認出來當替罪羊的丫鬟婆子,自然是被拖下去重重打了一頓,然後發賣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