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腔怒火的坐下,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兩人的眉眼官司。
“024年12月3日。
這是我來到蕭家的第三天,我決定每天記錄下我的生活。
其實我本來是想和媽媽分享的。
但是媽媽好忙,要處理公司的事務,還要安慰姐姐。
對了,我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蕭冉。
媽媽說,冉代表溫和、上進和堅韌。
她希望我溫和的看待過去的遭遇,積極上進的麵對未來,堅韌不拔的向前。
我很高興,我終於不再是招娣。
我會努力實現媽媽對我的期待!
更讓我高興的是,我有了爸爸媽媽,還有姐姐。
媽媽是女強人,是大集團的總裁!
爸爸做飯很好吃!
姐姐,蕭佑寧,是媽媽領養的。
我很羨慕她從小就能夠跟媽媽生活。
不過沒關係,我以後都有媽媽了。”
當初那個因為得到了新名字而雀躍的女兒仿佛躍然紙上。
我眉眼低垂,緒飄回到第一次見到蕭冉的那天。
寒冬臘月下,瘦弱的少女隻著一件破舊的薄襖。
臉上和手指滿是凍瘡,長期的營養不良令她麵龐凹陷。
但看著那眉眼,我便知道,她是我的女兒。
我痛心疾首的將她攬進懷裏,淚如雨下。
一聲不吭的女兒這時候卻笑著告訴我:“凍瘡看著醜,其實一點都不疼的。”
我咬著唇極力壓抑內心的悲痛。
傻女兒,她以為沒有得過凍瘡的人,便不會知道這頑疾的症狀。
封閉的大山,切斷了她的見識。
那時候我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的彌補女兒。
一定要將女兒培養成才!徹底斬斷這片貧瘠的土地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記!
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摘下眼鏡,眼裏閃過痛苦。
蕭佑寧抓緊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淚眼婆娑的安慰我:“媽媽,太難受的話就別看了吧。”
“都怪我,如果我早點搬出去,妹妹也不會變成那樣。”
我欣慰的摸了摸佑寧的頭,強顏歡笑:“不關你的事。”
“貪心不足蛇吞象,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而且她還害得你雙腿粉碎性骨折,我不會為她難過。”
蕭佑寧咬緊下唇,埋到我懷裏,帶著哭腔不甘道:“媽媽,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我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
老公無力的歎了一口氣,語氣裏盡是埋怨:“當初就不該接她回來。”
“好好的一個家被她折騰成這樣。”
我沒有迎合老公的話。
不管怎樣,蕭冉都是我的孩子,我是一定會接她回來的。
她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當母親的沒有教育好。
“2024年12月4日。
媽媽給我買了好多漂亮的衣服。
我好高興,我終於不用再穿別人的舊衣服了。”
“2025年12月5日。
媽媽給我下了一碗麵,真好吃!”
“2024年12月7日。
媽媽買的凍瘡藥真厲害!
我臉上的痕跡少了不少。”
我的臉上漸漸浮現起笑容。
想到當初蕭冉因為一點東西就開心得手舞足蹈的模樣,不經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