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在柴房裏被老鼠咬醒,腳上套著鎖鏈。
嘴裏說不出話,被毒啞了。
我伸出手,看著上麵因為操持生計而裂開的一道道傷口,眼神逐漸變冷。
片刻之後,從懷裏掏出前兩天剛製好的一枚信號彈從窗口發射出去。
算算日子暗衛也快到了,屆時希望你裴文州不要後悔。
天亮後,柴房門被打開,裴文州喜滋滋地走進來將一紙休書扔到我的麵前。
“等我跟林小姐成親之後,林知府就會為我引薦大名鼎鼎的薛太傅,明年的會試我誌在必得。”
“你放心,我不會關你太久,等一切塵埃落定,就會放你自由。”
薛太傅?曾經對我疼愛有加又不失嚴厲的外祖父?
裴文州,你真是舍近求遠。
我撿起地上的休書仔細翻閱,當看到上麵休妻理由寫的是“多年無所出”之後,已經決定與他分道揚鑣的心還是忍不住翻騰起來。
三年,六次懷胎,每次都是因為照顧裴文州太過勞累早早流產。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痛,卻仍然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我紅著眼睛流淚質問。
他卻避重就輕,拿來一碗發餿的剩飯放在灶台上。
“都怪你這些年經營不善,花錢大手大腳,家裏才會入不敷出,這點吃食夠你撐幾天了。”
裴文州嫌棄的奔出門口。
柴房裏的老鼠聞到味道,紛紛跑出來大快朵頤。
我看得幹嘔不止。
沒過多久,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柴房門口再次被踹開。
“臻臻昨日來過這裏之後,耳環就少了一隻,是不是你偷了?”
裴文州怒氣衝衝的去而複返。
身後跟著嬌滴滴的林臻臻,以及幸災樂禍的胖丫鬟。
我冷冷的看著來者不善的她們,用棍子在地上寫下“我沒拿,別賊喊捉賊”幾個大字。
“哎!我理解你一介孤女沒見過好東西,一時糊塗產生貪念也情有可原,但這副耳環是我最喜歡的首飾,隻要你肯還給我,看在裴郎的麵子上,我既往不咎。”
林臻臻狀似體貼的開口。
“我說了我沒拿!誰碰了你的耳環不得好死!”
“死”字未寫完,裴文州就已經急不可耐地衝上前甩我一巴掌。
“林小姐別擔心,把她的衣服扒光了,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我震驚得看著為了討好林臻臻變得喪心病狂的裴文州,揮舞著手中的棍子不斷搖頭後退。
可我本就受傷在身,又久未進食,怎麼與幾人抗衡。
不過兩下就被裴文州抓住頭發往牆上撞。
胖丫鬟趁機將我的衣服扒下來撕碎。
眼角劃下一滴帶著恨意的淚,我咬著唇死死護住最後一件肚兜。
看著已經尊嚴盡失的我,他們笑容得意。
裴文州拿著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赤裸的背上,嘴裏罵罵咧咧:“你個貪得無厭的小偷,還不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直到他抽得手累,我的後背也鮮血淋漓,林臻臻才抬手製止。
“耳環或許早就被轉移了,裴郎,這可如何是好?”
她扯著裴文州的衣袖,溫柔的臉上滿是做作的依賴。
裴文州卻很是受用,春心蕩漾的臉上寫滿了薄情寡義:“幹脆把她賣到青樓,得來的銀子重新給你定製一對,可好?”
林臻臻含羞點頭,我的臉卻慘白如雪。
救命之恩,以及三年所有的過往都被劈得粉碎。
扒光衣服讓我嘗盡侮辱還不夠,他還要把我送給千人萬人糟蹋,裴文州是想讓我死!
可無論我怎麼反抗,還是被林府的兩個家丁在拖往滿春院。
隻是半途之中兩人卻被人用暗器取了性命,丟入未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