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前，小小還是隻小貓咪時，她總是偷偷看著慕容卿練劍，眼睛亮晶晶的，滿是仰慕。

“爹爹好厲害！娘親，我也想學劍！”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裏發酸。

她不知道，她的爹爹從不認她。

慕容卿厭惡妖族，更厭惡半妖血脈。

可小小不懂。

她隻知道，那是她的爹爹，她想讓他喜歡她。

於是她日夜修煉，終於學會幻化人型，她興奮極了，跑向慕容卿，張開小小的手臂，期待一個擁抱。

慕容卿低頭看她，眼神卻冷得像冰。

他一掌將她拍開，“孽障！”

小小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眶迅速紅了。

“娘......爹爹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衝過去將她抱進懷裏，心臟疼得幾乎裂開。

她的手臂上已經浮現出紅痕，小小的身子在我懷裏發抖。

“不是的，小小，“你爹爹剛斬妖除魔回來，心情不好，不是不喜歡你。”

可慕容卿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斬妖除魔？嗬，我現在麵前不就站著一隻妖？”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他：“慕容卿！”

他嗤笑：“怎麼？我說錯了？”

我抱緊小小，一字一句道：“我是騙了你，但我也救了你，我們兩清了。你要是真這麼厭惡我們母女，那就滾！”

我盯著他的眼睛，冷笑：“反正，我也不缺男人給小小當爹。”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他。

“賤婦！”

寒光一閃，他的劍已經刺穿我的肩膀。

鮮血濺在小小臉上，她嚇得呆住了，連哭都忘了。

“有了我，你還敢想著勾搭別的男人？“他掐住我的脖子，眼神陰鷙。

“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小小終於哭了出來，撲上來抱住他的腿：“爹爹不要打娘親！小小錯了！小小再也不化形了！”

可慕容卿一腳踢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夜裏，小小蜷縮在我懷裏，小聲問我：“娘親，我是不是......不該出生?”

我抱緊她，眼淚砸在她發頂。

“不，小小，”我啞著聲音說，“是娘錯了。”

之後他像是發泄對我的不滿，次次拿我練劍，每次練劍都是衝著我的命脈而去。

如果不是貓有九條命，我恐怕早就死了。

慕容卿啊慕容卿，你既然恨被妖所騙，為何不肯放我們離開呢。

如果不是被他跟他的小師妹肆無忌憚的打殺。

我也不會僅剩一條命，連小小的雷劫都渡不過去。

也不會讓女兒來求他救我，遭受如此大辱。

我好恨啊，恨自己，也恨慕容卿。

我做錯的事，可偏偏卻報應到了我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