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暴雨夜,我被人發現在家中身亡。
此後,弟弟身諸事不順,是我陰魂不散纏著他。
女友和姐姐,將弟弟緊緊抱在懷裏安慰,
“居然搶自己弟弟的成績,他死得真是活該!”
一家人領著弟弟,在我墳前咒罵。
她們認為是我嫉妒弟弟死的,卻不知道真正搶名額害死我的人是他。
她們更是找來道士,要掘開我的墳墓。
就在幾人打算掘我屍骨之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
一陣陰風吹過,無盡的怨氣騰空而起......
1
幾人的咒罵還在繼續,姐姐白絮一腳踢倒我的木牌罵道,
“真是個畜生,死了也不消停!”
弟弟整個人靠在我女友懷裏,小臉哭得煞白,
“嗚嗚,哥你放過我吧,你早說你要名額,我給你好了。”
“哼!給他?他也配?”
女友冷小嬋看著我的墳包滿臉的不屑。
隨著她的話,姐姐對著一排拎著鍬的手下冷聲吩咐道,
“一會兒大師來了,你們就給我往死裏挖!”
片刻工夫,一輛黑色轎車駛來,一個中年人走下車。
姐姐趕緊走過去,對來人笑道,
“陳道長,之前電話裏和您說過,我弟弟現在似乎黴運纏身......”
陳道長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沉聲說道,
“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以老夫所見必是妖孽作祟啊。”
聽到陳道長的話,姐姐立刻塞上一遝錢,急聲道,
“大師,死者是我弟弟白瑞,他就是因為嫉妒我二弟,總想害他。”
“對,所以他死後還要纏著小童。”
兩人的話,藏著對我無盡的恨意。
陳道長抬頭看了一眼天,然後打量一下四周,猛然臉色一變。
“哎呀,你們怎麼把人埋在這裏了?”
姐姐女友兩人對視一眼有些不解,
“陳道長,這裏有什麼說法?”
陳道長從包裏拿出羅盤,看了一會兒說道,
“低窪積水,後麵山脊斷裂,這是個養屍地啊!”
“什麼?”
弟弟白小童一把拽住姐姐的衣袖渾身發抖,
“姐,怪不得我總出事,看來哥哥真的沒有放過我。”
聽到這話,陳道長眼前一亮說道,
“你是死者的弟弟?”
弟弟一聽愣了一下,然後連忙說道,
“是啊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
陳道長收起羅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表情凝重的說道,
“你們先告訴我,他怎麼死的,何時死的?”
女友小嬋聽到這話,頓時開口說道,
“道長,他是去年8月份0點左右死的,死因是心臟驟停。”
“對了,那天還是他的生日。”
小嬋話音剛落,道長臉色猛然一變,
“什麼?生日變祭日?”
道長問了我的生辰八字後,猛然掐指開始算了起來,口中還在問道,
“告訴我,你們怎麼知道他自殺的。”
2
聽到這話,姐姐還沒開口,弟弟白小童先開口了,
“他......他給我發了微信,我打開一看居然是遺言。”
他嚇得渾身顫抖,女友滿臉心疼的將他抱在懷中,
“道長,你問這些什麼意思?”
道長卻沒理會,
“繼續說。”
沒辦法,弟弟繼續開口道,
“我擔心他,然後跟姐姐一起來到他家,就發現......”
他渾身顫抖的更厲害,瞳孔都開始放大,仿佛回想到了可怕的事。
“快說,到底什麼事?”
姐姐看著她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我來說吧,他當時就坐在電腦前,然後整個人仰著頭,眼睛瞪的很大。”
“他麵前電腦上顯示的,就是微信的聊天框。”
她說完看了一眼陳道長,見對方依舊聽著,便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
“更嚇人的是......他死後,嘴角一直保持一個詭異的微笑。”
這段情景的描述,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而陳道長更是眯起了眼睛,片刻他沉聲道,
“開棺!”
可能剛剛聽了我的死法,幾個挖掘的人手都有些顫抖。
然而姐姐卻冷眼看著我的墳被一點點掘開,口中還說道,
“陳道長,要我說,今天把他燒了得了,然後骨灰一揚。”
“不可!”
陳道長連忙擺手,眼睛卻緊緊盯著不停翻湧的土。
“等一下!”
就在我的棺材被挖出個輪廓時,陳道長連忙大聲打斷。
此時天空烏雲越來越多,荒郊野外更是一片陰寒。
陳道長整個人跌跌撞撞走到棺材旁,然後低頭捧起一把土聞了聞,
“哎呀,我說怎麼血腥味這麼重,這是什麼?”
他舉手示意幾人過來看,而姐姐卻一臉不屑地說道,
“嗬嗬,大師,這是狗血,當時埋他的時候我揚的。”
看著一臉得意之色的姐姐,大師猛地一拍大腿說道,
“胡鬧,這不是逼他不得安生嗎?”
“什麼?”
“他搶我弟弟上大學的名額,還......”
隨著姐姐和女友的一言一語,前塵往事再被提及。
從小最愛我的是姐姐,隻要我被欺負她都會站出來。
可隨著14歲那年,弟弟從國外回來後,這份愛就被轉移了。
3
更讓我不解的是,從學校到上班工作,他都不停在汙蔑我。
一次,我看到弟弟受欺去保護他。
結果,當我傷痕累累回家時,卻被他說成是我欺負他。
“你居然連自己弟弟都打?你還是人嗎?”
那天姐姐第一次動手打了我,還罰我不準吃飯。
此後她不再那麼愛我,甚至因為父親的生意不順,都怪到我的頭上。
我終於忍受不住搬離這個家,自己租了個小房子,還交往了女友冷小嬋。
可我沒想到,他居然私下裏跑來跟我說,
“哥,把小嬋讓給我吧,行嗎?”
我沒想到他竟然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你給我滾,從此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弟弟。”
可隨後,他竟然在父母麵前,說我跟他搶女朋友。
“你就是故意的,搶弟弟女朋友,你馬上跟她分手!”
我被三堂會審,好在小嬋願意跟我一起麵對。
可直到高考那年,我的成績居然變成了弟弟的。
當我憤怒的找到他時,他竟然不承認,還倒打我一耙,
“哥,你搶了我女朋友,現在連前途也要搶嗎?”
之後弟弟不知道從哪拿來的照片,說我跟別的女人有關係。
小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白瑞,今天我們就分手!”
再次見到她,是她挽著弟弟的手臂出席他的生日宴。
幾人回憶著和我的往事,姐姐不禁再次咒罵道,
“早知道當初就一把火燒了得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燒了?你手上那塊表是誰送的?”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從遠處緩緩走來。
“白小蝶?”
她是我的妹妹,但並不是親妹妹,而是收養的。
姐姐聽到她的話,不禁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腕處的手表道,
“這不是小童12歲生日送我的嗎?”
“小童送的?嗬嗬。”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冰冷銳利的盯著白小童,對方嚇得後退了一步。
“我問過表店的老板了,這塊表是白瑞哥買的。”
聽到這話,白小童頓時冷笑道,
“別逗了白小蝶,都多久的事,老板還能記得?”
女友聽到這話也笑了,
“就是,現在人都死了,你還要出來冤枉一下小童?”
白小蝶卻根本不搭理兩人,看著姐姐有些猶豫的目光再次開口,
“是啊,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可為什麼他還記得?”
姐姐皺起眉頭,就見白小蝶渾身一顫,眼波流轉間已微微泛紅,
“因為,那天他拿出一大把零錢,老板數了很久。”
“嗬嗬,別逗了,這塊表要1萬多,他一個14歲的孩子哪來的錢?”
然而說出這句話時,她不禁渾身一怔看向白小蝶。
4
此時的白小蝶眼眶中蓄滿了淚水,足足調整了三次呼吸才顫聲開口,
“嗬,是啊,他的零花錢遠遠不能跟白小童比。”
“那是他在街上扮玩偶,發傳單足足三年多才攢下來的!”
最後一句話,她是嘶吼出來的,淚水早就抑製不住的湧了出來。
“不可能!”
姐姐後退幾步,滿臉的不可置信。
弟弟卻掙脫女友的懷抱大吼道,
“別信她,二姐分明就是偏袒他,哼誰不知道你喜歡自己哥哥,真惡心。”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荒野中響起。
白小蝶紅著眼眶胸膛劇烈起伏,看著麵前捂著臉的弟弟,恨聲道,
“我永遠記得那天,他說那塊表要送給姐姐,因為姐姐從小最疼她!”
“而那天,你,白絮,卻說他偷弟弟錢還打了他,說他不配吃你的生日蛋糕。”
一個“疼”字落入白絮耳中,她臉色麻木口中喃喃自語,
“不可能,你胡說,明明是他欺負弟弟的。”
她臉色漲紅,仿佛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這時,女友開口道,
“哼!你別以為你在這裏編故事,就能說明什麼?”
“一開始我還相信他,可他居然背叛我,還要搶小童的名額,他還配當哥哥?”
聽到這句話,白小蝶笑了。
她來到冷小嬋麵前說道,
“你愛過他嗎?哪怕曾經?”
白小蝶麵色一變,皺起眉頭說道,
“你什麼意思?”
“嗬嗬,你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知道,她為了跟你在同一城市上大學而改了誌願。”
“你說什麼?”
看著冷小嬋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她笑的更燦爛了,
“哈哈,真是好笑,但凡你問班主任一句,你都知道他為你改了誌願。”
“當白小童冤枉他時,你第一時間就相信了。”
“而他所謂的證據,你恐怕不知道,那些都是他交往過的女人吧。”
“嗬嗬,白家的少爺好威風,恐怕他現在兜裏還揣著那張豪庭的VIP卡吧。”
此時的女友與姐姐一樣,看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他搶了小童的成績。”
女友依然倔強的說著,可眼中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銳利之色。
白小童這時再也忍不住了,臉上的柔弱之色被一股狠辣取代,
“今天陳道長在這,他變成陰魂索命,這個誰能辯駁?”
聽到這話,陳道長微微皺眉還沒開口,白小蝶卻笑了,
“白小童,我很好奇,那天你跟他聊了什麼?”
聽到她的話,白小童瞳孔一縮,聲音有些顫抖,
“你......你不都看到了嗎?”
“哦?嗬嗬,我忘記了,你能再給我看看嗎?”
“哼!那麼久遠了,我早就刪幹淨了。”
“嗬嗬,是嗎,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她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個手機,當幾人看清時,頓時驚呼道,
“這不是白瑞的手機,怎麼在你那?”
當天,警員來時,手機已經找不到了。
誰也沒想到手機竟然出現在她手裏。
白小蝶看著眾人或驚訝或驚恐的臉,笑著滑開手機屏幕,
“白小童,我很好奇,你和白瑞到底聊了什麼?”
“你居然一連撤回了十條消息,其實就是為了掩蓋你殺人的證據!”
弟弟臉色猛然一變,白小蝶嘴角勾起,突然指著他朗聲喝道,
“如果白瑞真的冤魂作祟,那就說明......”
“害死他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