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我怒起湧上心頭。
“劉園長,我還想問你呢。這30不是你個人出的嗎?為什麼家長們說是押金?”
劉園長聽了我的話反倒無辜起來。
“我什麼時候說是我個人出的,幼兒園每年都要更新教具和設施,我哪來的錢墊付?當然是要家長給了。”
這無恥的嘴臉讓我氣結。
於是我掛斷電話,準備回到家跟老公商量下怎麼寫上訴的材料。
可一進門,老公就一副苦瓜臉坐在沙發上。
還沒等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老公先一步開口跟我倒苦水。
“婧婧,現在全單位都在說我們家貪了幼兒園的演出服費用,領導還找我談話了。”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晉升關鍵期,那幾個跟我競爭崗位的同事都在等著我這邊出岔子他們就少一個競爭對手。”
“沒了這兩萬五,咱家又不是揭不開鍋了,要不你就吃點虧,反正小雅明年就要上幼兒園了......”
這話說的我一股子無名火冒起。
“我為什麼要認?這些天我和劉園長溝通、跟服裝廠訂演出服你都看在眼裏,我無愧於心!”
老公還想跟我爭辯,可我已經起身離開。
既然正道走不通。
那就走小路。
於是我給常年混道上的弟弟打過去電話。
“姐,平時不都是跟我避嫌來著,今天怎麼想起還有個弟弟啦?”
弟弟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我翻了白眼,沒打算跟他寒暄。
“小雅幼兒園的那個劉園長,到底什麼來頭?”
接著我將這些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弟弟說了一遍,關鍵是劉園長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我特別懷疑他有後台。
沒想到弟弟還真知道劉園長這號人物。
“姐這你可說對了,這劉老頭後台硬的很,空降這所全市最好的幼兒園當園長,履曆特別漂亮,漂亮的有點假,不過我也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兄弟能查查......就是可能得等我手頭鬆快點才能請他們吃頓飯。”
我二話不說轉了三千過去。
催促他趕緊請人吃飯,這事耽誤不得。
打完電話我也正好去接女兒放學。
一見到小雅我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向來開朗活潑的她今天看起來卻悶悶不樂。
睫毛還濕濕的。
可我怎麼問她都不肯說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洗澡時我看到她身上好幾處淤青,她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陳老師說別人的爸爸媽媽都免費給彙演提供了幫助,就我媽媽收了錢。小朋友都不肯跟我玩了,說我是奸商的孩子。平時跟我玩的最好的悅悅也說她媽媽不讓她跟我玩......”
女兒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在我心上紮著。
我顫抖著手打開了幼兒園的監控看回放。
一連好幾天,老師在帶著孩子們做活動時都會把女兒放在最後一排,根本不跟她互動。
哪怕她小手舉得高高的也裝作看不到。
無法想象這些天女兒在這樣冷暴力的環境下該有多煎熬!
無力感朝我襲來之時,弟弟的電話也跟著打了過來。
“姐,那個姓劉的,料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