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老家的高速上,老公的前女友突然給他發來了信息。
“一個小時內,過來見我,我就和你複合,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
顧宴為了趕時間去見她,將懷孕九個月的我拋下車。
車外大雪紛飛零下20度,我被凍得直打哆嗦。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疾馳而來的車撞倒在地,羊水淌了一地。
我絕望地向作為婦產科醫生的顧宴求救。
他卻不耐煩的說。
“許雅,你鬧夠了沒有?我是婦產科醫生,我比你更清楚孩子該什麼時候生。”
“別以為懷孕了就可以拿捏住我了,你要知道,天高任鳥飛。”
我沒忍住在高速上生了,可孩子剛生下來卻被凍死了。
我僥幸活下,決定放手離婚,顧宴卻後悔了。
1.
醫生把一具沒了呼吸被凍得發紫的嬰兒屍體而朝我遞了過來。
“抱歉,由於生產時氣溫太低,孩子被凍死了。”
看著和顧宴小時候長得如出一轍的孩子。
我一直緊繃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看著我悲痛的神情醫生有些於心不忍的把已經僵硬的嬰兒靠在我的懷裏。
我剛想要抬手撫摸一下嬰兒的臉頰,卻發現渾身無力。
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我頓時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醫生見狀將死抬從我的懷裏抱了起來,語氣惋惜的開口。
“你的手也在這次事件中被凍傷了,具體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不確定。”
此時的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隻因每呼吸一次手腕就痛一次。
一時間我竟有些分不清是心更痛還是手腕更痛。
今年過年我和顧宴早早就商量好了要回我家過年。
剛好我也懷孕九個月了,想著回去了到時候就直接在家生了,也方便讓我媽伺候月子。
可在高速上顧宴的前女友鐘意卻突然給他發了一條複合倒計時的消息。
這讓平時沉穩冷靜的顧宴瞬間就失了方寸,他直接就將懷孕的我丟下車。
“許雅,你先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車外下著大雪,衣著單薄的我瞬間就被凍得直打哆嗦。
這讓我本就因為懷孕而暈車的身體變得更加難受。
我也瞬間就來了脾氣對著發神經的顧宴就是一頓怒吼。
“顧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道現在車外有多冷嗎?”
顧宴聽見我的控訴並沒有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隻是冷漠的對著我開口。
“許雅,阿意她失戀了,她需要我,我必須要趕過去陪她。”
說著他的視線在我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幾秒。
隨後又故作冷漠心安理得的開口。
“許雅,前麵不遠處就是你家了,你隨便在路在攔張車都可以回去,但是阿意她不一樣,她現在需要我。”
“你先乖乖回去生孩子等我,我現在隻想為年少的自己再勇敢一次。”
聽著顧宴這些毫無感情的話,我簡直就是要被氣笑了。
且先不說這裏離我家還有一百多公裏,更何況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高速上根本就沒有一輛車經過。
身體上的寒冷外加心裏的憤怒讓我整個身子都止不住的顫抖。
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劇烈的鳴笛聲,緊接著一輛黑色的車瘋了一般的朝我開了過來。
我來不及躲開瞬間被撞到在地,小腹傳來一陣痛意,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的心底湧起。
身體開始出現不規律的疼痛,我的腦海中閃過曾經看過的產科知識。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出現宮縮,我這是準備要生了。
剛剛將我撞到的車已經不知所蹤,看著空蕩蕩的高速車道。
我的心瞬間就涼了一半,沒有辦法我隻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準備開車離開的顧宴身上。
我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靠在車窗前對著車裏的顧宴開口求救。
“老公,我的肚子好痛,我好像要生了。”
將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後我的是身體已經達到了忍耐的極限。
我再也控製不住宮縮帶來的痛意發出悲涼的慘叫聲。
我是一個對疼痛很敏感的人,我想過生孩子會痛卻沒想過會這麼痛。
一陣又一陣的宮縮襲來,我痛苦的蜷縮在車窗上。
顧宴看著我這幅痛苦的摸樣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表,隨後將車窗搖了下來。
就在我滿懷期待以為他終於還是不忍心將我和寶寶丟在這冰雪天氣裏時。
顧宴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許雅你能不能別裝了,我是產科醫生,我比你更清楚孩子什麼時候該出生。”
“你現在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左右呢。”
顧宴眼底的冷漠就要將我吞噬,我強忍著痛意剛要開口把自己剛剛被撞到的事情說出來。
“顧宴,我沒有騙你,我剛剛······。”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
顧宴隻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頓時就扯開了笑容。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是鐘意又打電話過來催他了。
強大的求生欲讓我在這一刻生出勇氣,我趁著顧宴接電話的間隙猛地伸手進去想要打開車門。
隻是我的手還沒勾到車的開門按鍵,顧宴就目光犀利的就朝我看了過來。
感受到顧宴陰沉的目光,我手上的動作一頓。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駕駛位上的顧宴就毫不猶豫的將車窗快速關上。
我的手沒來得及抽出,就生生的被夾骨折了。
我痛得再也顧不上其他東西了,拚命的捶打車身想要把手抽出來。
就在這時顧宴冰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許雅,看著你這副嘴臉,我剛剛自己心軟過的那一秒感到惡心。”
“因為你這種人根本就是不值得心疼的。”
話剛說完顧宴就直接一腳油門就將車開走了,隻留給我一股尾氣。
我瞬間就生去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上絕望的看著四周白雪皚皚的一片。
小腹還一直痛著,直到身下流出滾燙的羊水我也毫無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了高速巡查員的呼叫聲。
“快叫救護車,這裏有一個孕婦要生了。”
大雪將我的眼睛覆蓋住透出模糊的微光。
我再也忍不住在暈過去的前一秒用力將孩子生在了高速上。
2.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裏顧宴為了討鐘意的開心。
直接將我剛生下來的孩子丟進狼窩裏喂狼。
饑腸轆轆的惡狼一下子就將寶寶的屍體撕咬開。
我崩潰的想要衝進去阻止卻被顧宴用鐵鏈牢牢的套住了脖子。
他們兩個就像惡魔一樣在我的耳邊瘋狂大笑。
得意的看著惡狼將寶寶的屍體一點點吃幹淨。
我再也控製不住心底的恨意,像條瘋狗一樣的對著兩人咬了過去。
“去死,去死......全部都給我去死。”
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氣,冷汗將我的衣服浸濕。
看著床頭擺放的骨灰盒我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這是做噩夢了。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情緒給離婚律師發去消息。
把離婚協議書的內容和律師溝通了一下。
卻不經意間瞥見了一條熱搜內容,看著上麵顧宴熟悉的麵孔。
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卻看見顧宴在自己的私人號發了和鐘意的合照。
並配文:“隻要你回頭,我就會一直在。”
我看著照片上兩個緊挨著的身體,生理上的感到反胃。
將指甲掐進肉裏才勉強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微博的評論區卻已經有大把的吃瓜群眾送上了久久的祝福。
另一邊的顧宴在接受到網友們的祝福以後竟將之前所有關於鐘意的微博的設為了公開。
我就像一個偷窺者一樣將顧宴的微博從頭翻到了尾。
看著他的微博上麵全部都是關於鐘意的記錄。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顧宴他不是不愛記錄,隻是不愛和我記錄。
想起自己曾經用節食逼顧宴在社交軟件上官宣的樣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眼角就濕了。
原來愛不愛一個人真的很明顯,這些年不過都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我平靜下來後擦幹眼淚退出了顧宴的微博點進自己的主頁。
將那些關於顧宴的微博一條條的刪掉,一百多條的微博我足足刪了兩個小時。
刪到最後微博裏就隻剩下了幾張自己的自拍照。
我把律師發過來的離婚協議上傳到微博上並艾特了顧宴。
“三個人的遊戲恕我不奉陪了,祝你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微博剛發過去一分鐘顧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看著來電顯示上熟悉的號碼隻覺得有些嘲諷,我住院那麼久了也不見他關心過一句。
現在事情牽扯到鐘意他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真的是可笑至極!
為了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甚至還在朋友圈曬出過許多自己住院的照片。
我不相信顧宴會看不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看見了但他並不在意。
我麵無表情的將電話掛斷,並將手機卡掏出來扔掉。
臟了的男人就像爛白菜,我不要了。
3.
在醫院修養了一段時間後我還是決定出院了。
自從上次在微博上單方麵官宣和顧宴離婚了以後。
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於顧宴的消息了。
我抱著寶寶的骨灰盒站在熟悉的別墅門前。
距離孩子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那些積壓在一起的雪也早就已經化掉了。
我平靜的走上前輸入大門密碼想要將寶寶的骨灰帶回家。
卻發現連輸了幾次都顯示密碼錯誤,一時間我的眉頭緊蹙。
看著眼前這個我和顧宴一起貼的蛇年門聯貼。
我非常的肯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也沒有開錯門。
就在我發呆之際身上傳來了一道女人聲音。
“阿宴,怎麼有一個瘋婆子站在我們家門口呀?”
“這大過年的還穿一身黑該不會是要飯的吧?看著就晦氣。”
我轉過身看過去就看見了顧宴正牽著一個衣著打扮豔麗的鐘意。
我的目光落在顧宴和鐘意十指緊扣的雙手上。
顧宴有些心虛的眼神四處亂飄,但由於我臉上戴著口罩。
所以顧宴並沒有認出我隻是語氣不善的開口。
“喂,哪裏來的瘋婆子,快滾。”
我聽著顧宴的話隻覺得搞笑,這是我和他一起出資購買的婚房。
怎麼就變成了他和鐘意的家了?
顧宴被我的目光盯得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直接將鐘意拉進懷裏就當著我的麵吻了起來。
然後又語氣惡劣的對著我開口。
“你該不會是醫院裏某一個想要以身相許的病人家屬吧?”
“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的心裏隻有阿意一個人。”
聽著這些惡心又自我的言論,我差點就要被死吐了。
從前我怎麼沒發現顧宴還會有這麼惡心的一麵。
突然顧宴懷裏的鐘意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
她吻著她的顧宴推開,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阿宴,她該不會就是你那個黃臉婆老婆吧?”
顧宴的臉色卻因為她的這句話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鐘意卻用隻有我和她可以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開口。
“許雅在高速上生孩子的感覺不好受吧?”
說完鐘意笑眼盈盈的看著我,眼底都是挑釁。
我猛地抬頭看向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就凝固住了。
在高速上生孩子這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她是怎麼知道的?一瞬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鐘意已經又回到了顧宴身邊。
走的時候還一把將我臉上的口罩扯開了。
我被凍傷還沒恢複好的臉瞬間就出現在了顧宴的麵前。
顧宴在看清我的麵容後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憤怒的走上前一把將我推開。
“許雅,你鬧夠了沒有?上次你私自發微博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現在你又裝神弄鬼的出現在這裏嚇人。”
我看著眼前一直喋喋不休責怪的顧宴一巴掌扇了過來。
“住口,顧宴,你就是個畜生。”
顧宴被我打懵了,他捂著臉頰一臉受傷的看著我。
“許雅,你居然敢打我?”
我突然就大聲的笑了起來,我不但想打他,我還想要殺了他。
可我卻明白,就算殺了他時間也回不到過去了。
一旁的鐘意看見顧宴被打眼底閃過心疼。
她貼心的替顧宴按了按被打的臉頰隨後故作溫柔的開口。
“呀?原來你就是阿宴的傻子老婆啊?”
“阿宴不是說你懷孕快生了嗎?孩子呢?”
“阿宴,不如就讓我給孩子當幹媽吧?”
顧宴邊享受著鐘意的服務,邊高傲的看著我開口。
“許雅,你聽見了嗎?阿意說了要給寶寶當幹媽。”
“寶寶呢?快讓他過來給阿意磕頭叫媽。”
我握著骨灰盒眼含笑意的走向顧宴和鐘意。
“想要給孩子當幹媽啊?不如你們親自下去問問他願不願意吧?”
說完我一把將骨灰盒砸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堅硬的盒子將顧宴的額頭砸出血,盒子裏的骨灰和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火化書瞬間散了一地。
“顧宴,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