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一邊誇我好棒,一邊背著我一口氣點八個男模。
被我發現後,她敷衍回答,
“那都是閨蜜要點的,我可沒碰他們。”
我信以為真,直到我偶然聽見她和閨蜜的對話,
“沁雪,這麼玩,你身體吃的消嗎?”
“你不是說你家那個賣豬的很猛嗎?”
我聽見女友輕蔑出聲,
“也就那樣,空有一身力氣。”
“阿澤要回來了,婚後我得為他收心,現在玩個夠本才行。”
我死死的掐著攢了三年錢買的戒指,可笑我真心喂了狗。
五年真心付出,我竟隻是一時消遣。
我摸出口袋裏的名片,死心撥出電話,
“我同意放棄女朋友,回去繼承家產。”
1
隔著電話,都能聽見老管家樂不可支的聲音。
興奮的要現在就來接我。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我竟然是海城首富林家失散多年的兒子。
他們找到我,希望能接我回去把我培養成合格的繼承人。
條件是,我必須放棄我的女朋友和現在的生活。
那時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我攥緊了手機,想起我之前和蘇沁雪可笑的約定。
“七天,七天以後來接我。”
我們在一起還有七天就滿五年了。
我們曾交頸而臥,情到濃時約定終身。
五周年紀念日那天,隻要我準備好鑽戒,她就嫁給我。
她是富家千金,不嫌棄我這個豬肉販的兒子,還願意和我結婚。
我很珍惜她,想給她最好的生活。
為此,我寧願每天吃饅頭喝白水,拚命掙錢。
隻為給她買三年前我們一起看雜誌時,
她隨手指的那顆價值200萬的五克拉鑽戒。
今天,我終於把那枚鑽戒拿到手了。
可是,她卻要跟別人結婚了。
餐廳包間裏的聲音還在繼續,
“沁雪,那賣豬的就那麼好?你居然能耐著性子跟他過五年的窮酸日子。”
“那是你沒見過他掏心掏肺的樣子。”
蘇沁雪輕聲一笑,洋洋得意道,
“我隨手指了個鑽戒說想要,他就每天吃饅頭喝白水,省吃儉用了幾年要給我買。”
她的朋友笑她,“你不會動了真心了吧?”
我站在門口,看見服務生在進進出出,包間裏的聲音似乎頓了些許。
半晌,我聽見蘇沁雪的笑,
“怎麼可能?你糊塗了吧?我會嫁給一個賣豬的?”
“我就是玩玩,畢竟他器大活好,很賣力氣。”
“就這麼好?能不能給姐妹也體驗一下?”
“行啊,哪天我玩夠了,就帶出來讓你們也試試。”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阱肉裏,幾乎都快扣出血跡來。
良久,我垂頭自嘲一笑。
五年感情,我在她眼裏,卻隻是個鴨子。
“阿澤今天回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接機了。改天再聚。”
包間裏有椅子拖拽的聲音,我忙背過身去。
蘇沁雪匆匆從我身邊路過,穿著今天早上我給她熨燙好的裙子。
發絲飄過帶著的馨香,還是早上我們一起在浴室裏塗抹的沐浴露的味道。
明明早上還在與我纏綿,喘息著說愛我。
卻能很快抽身,與姐妹調笑,去接未婚夫的機。
我竟然就是為了這樣的女人,放棄了我與真正的家人團聚。
“朱老板,送肉去後廚,一會兒有人給你結賬。”
工作人員客客氣氣的來請我,眼神卻實在不友好。
“放心,餘出來的幾分直接給你湊整了,別再糾纏個沒完了。”
我恍惚回神,可笑的想起之前。
為了攢錢,連一分錢也不願意讓利。
導致這些飯店老板對我很看不起我,罵我摳門精。
“不用了,今天的肉,都送給你們了。”
我轉身離開餐廳。
以後,不用再為攢錢娶她而連自尊都不要了。
2
第一次帶了幾千斤的肉出門送貨而分文沒取。
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輕鬆。
我沒去店裏,而是回了我租住的出租屋,任性的想休息一下。
五年來,我一直連軸轉,恨不得24個時都在賺錢。
我躺在木架床上,聽著老舊的風扇吱呀吱呀的轉。
冰箱發出拖拉機般的聲音工作著,吵吵鬧鬧的組成了這一個家。
我想過換家具,卻一次又一次的在填補蘇沁雪的欲望,給她買她的喜歡。
我不願再去看出租屋,每一處都有我們歡愛過的痕跡。
褲袋裏的手機發出倔強的鈴聲,我接起電話,
“朱老板啊,店鋪快裝修完了,交房你得過來看看。”
我恍然想起,我已經在裝修店鋪,準備開個飯店。
蘇沁雪誇我手藝好,我打算作為婚後的主要營生。
婚後的生活,我已經規劃了千百遍。
我攥緊手機,心中酸澀一並上湧,嗓音都變得幹澀,
“不用了。”
沒有必要了。
掛斷電話,剛要關機,卻看見了今天的頭條新聞,
【李家長子回國,蘇家千金親自接機,金童玉女聯姻在即】
蘇沁雪嬌羞的被男人攬在懷裏,滿眼崇拜。
他們姿態親密,真像是一對璧人。
李家長子回國,蘇沁雪足足三天沒有聯係我。
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條信息,就像是就此消失。
第四天傍晚,她過來了。
一進門就扔給我一隻禮品袋子。
“今天穿這個。”
蘇沁雪匆匆說了一句,就朝著淋浴間走。
我打開袋子,看見了裏麵手工定製的全套西裝。
不是全新的,我還能看見褲子拉鏈處的液斑。
我恍然想起前兩日蘇沁雪的好閨蜜發過一條朋友圈。
蘇沁雪新回國的未婚夫就是穿著這樣一身西裝,攬著她坐在椅子上。
而蘇沁雪在周圍人的起哄聲下,柔夷隱在腰帶裏,最後帶出一絲白濁。
我拎著西裝自嘲的笑,怎麼,這未婚夫沒滿足她,所以過來找我嗎?
淋浴間嘩啦啦的水聲停下,蘇沁雪隻圍了一條浴巾出來。
見我沒換衣服不悅的蹙眉,
“你怎麼沒換?”
她說的話,就像是對我下達的聖旨,早習慣了我的立刻照辦。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有事,你什麼時候對我的生活感興趣了。”
蘇沁雪煩躁的隨意抓了抓頭發,撲在我懷裏,
“春宵苦短,快換上衣服好不好?”
她的發絲還在滴水,柔嫩入懷,她的手四處作亂。
我猛然想起她的手也曾觸碰過別人那裏。
我垂下眼,掏出她的手,“我今天有點累。”
“朱昊,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
我詫異的看她,可笑真正偷腥的人居然還會這麼理直氣壯的問我。
“快點換上,我今天好好滿足你。”
蘇沁雪換了語氣,腦袋埋下去想要討好。
我起身推開她,“不用。”
蘇沁雪這下徹底被我惹惱,“朱昊,你發什麼瘋?”
“不就是這兩天沒聯係你嗎?你什麼時候這麼小肚雞腸了?”
我沒說話,被她隨手丟開的手機屏幕亮起。
剛好停留在前兩日她接未婚夫回國的消息界麵。
3
她頓了頓,再次放軟語氣抱住我,
“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氣是不是?他隻是我的一個朋友。”
“還有兩天就是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日了,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呢?”
“要不然你親身體驗一下?”
我放空腦袋,是啊,還有兩天。
我揉了揉她的頭,“忙了一天,真的累了。早點休息吧。”
蘇沁雪似乎是還想再說什麼,生生又忍下。
“那你給我吹頭發。”
吹風機的噪聲在出租屋裏響起。
我站在蘇沁雪身後,看見她毫不掩飾的當著我的麵笑著回未婚夫的消息。
吹幹了頭發,她就急匆匆走了。
我知道,是她的未婚夫約她吃夜宵。
接著又是兩天失聯。
從前她也總是這樣不見人影,我沒了安全感總是會給她發消息。
她回我一句,我都感覺自己得到了重視。
現在,她可笑的重視我也不需要了。
臨走的那天,我去了一趟新租的那間店鋪。
人已經決定離開,店鋪也沒必要再繼續租下去,要把鑰匙還給老板。
我站在剛剛裝修好的店鋪,還能想起剛租下這間鋪子時滿腦子的規劃。
還天真的想要蘇沁雪當我的老板娘,替我管賬。
“就是這間,上一個老板突然不租了,都裝修好了。”
正想著,忽然聽見房東的聲音,正招呼一幫人進來。
“什麼樣子無所謂,沁雪說喜歡這裏,我過來看看。”
為首的男人一身西裝,氣度非凡。
他牽著蘇沁雪,兩人笑得甜蜜。
我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蘇沁雪要結婚的對象,李澤。
不止是從手機裏,還有五年前,和蘇沁雪的初遇。
他眯了眯眼睛,似是也想起我,看向房東,
“你什麼時候這麼窮了,連賣豬佬的生意也做?”
“他付得起租金嗎?”
房東尷尬笑笑,他帶來的朋友們倒是先開口,
“這房子還有租的必要嗎?都沾上了賣豬肉的窮酸氣。”
房東怕他們反悔,要趕走我息事寧人。
“別別別,我現在就把他趕出去。”
蘇沁雪看我一眼,又很快挪開目光,像是不認識我。
“我決定,這店鋪我租了。”
李澤突然開口,卻是好整以暇的看我,
“既然你裝修好了,那你現在就得把它拆了。否則,你得賠違約金。”
我瞳孔縮了縮,當初簽合同的時候約定好,退租要把裝修恢複原樣。
不然需要多付兩倍違約金用以拆裝費用。
但現在我手頭已經沒有錢了。
我垂下頭,攥緊口袋裏的戒指盒,“我沒錢。”
“沒錢租什麼店鋪啊,還想當老板。”
李澤的朋友們又是一陣嬉笑,
“一點錢沒有?我看看。”
說著,他們竟然七手八腳的圍了過來。
“放開我!你們欺人太甚!”
我猩紅著眼睛想要躲開,他們卻死死摁著我,趁亂對我又打又踹。
“這有個戒指啊!這鑽戒值不少錢呢!”
他們摸出戒指盒,幾乎是瞬時,我看見蘇沁雪目光定在那鑽戒上。
我咬牙,“還給我!”
李澤把玩著鑽戒,“可以啊,不用這個抵債,那你就用手拆。”
還沒等我說話,李澤的朋友又“好心”圍過來,把我的手摁在木板上。
想要讓我把木板摳下來,木板紋絲不動,隻得到一手的血。
他們笑的更加放肆,“這賣豬佬的手不是挺有勁兒的嗎?”
“都出血了,以後還怎麼賣豬肉啊?”
蘇沁雪勉強扯個笑,拉住李澤的胳膊,
“這鑽戒我很喜歡,讓他用鑽戒抵吧。”
“不,不行!”
“嘿!他說不行!那就隻能用手繼續拆了。”
朋友們又嬉鬧起來,我的臉被他們踩在腳下。
他們以“幫忙”的名義狠狠踩著我的手。
蘇沁雪沒再說話,卻也沒再看我。
我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忽地聽見老管家的聲音。
“少爺的錢,林家替他還。”
老管家擲地有聲,身後保鏢魚躍而入,把整個店鋪圍得嚴嚴實實。
“你們敢這麼對少爺,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