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霍家掌權人凶狠殘暴,嫁給他的女人都會在新婚當晚被他折磨至死。
而我家成了聯姻名單上第五個“幸運兒”。
當晚男朋友跑到我家,睫毛垂落掩住眼底算計。
“阿辭,和我走!”
想起父親在書房反複摩挲聯姻合同,我重重點頭。
不料逃跑時我被打暈,再次醒來我被關小黑屋。
我瘋了一般捶打鐵門。
“開門!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看門人冷哼一聲。
“省點力氣吧,人家正摟著新娘子切蛋糕呢!”
1.
我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雙手無力地垂下,眼神空洞地望著緊閉的鐵門。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喘不過氣來。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男友摟著新娘子切蛋糕的畫麵。
我搖搖頭,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對我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靠著鐵門緩緩蹲下,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回想與男友相處的點滴,那些甜蜜誓言此刻都成了最無情的嘲諷。
我滿心的憤怒和不甘,對著門外嘶吼道:
“他明明說過帶我走,為什麼要背叛我?”
可回應我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還有那如影隨形的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黑屋的門被打開了。
男友肩頭零星沾著玫瑰花瓣與彩紙碎屑,露出的襯衫領口還纏著幾根栗色長發。
他摟著姐姐跨進門檻時,衣擺掃過滿地碎屑發出窸窣聲響。
姐姐藕荷色裙擺掃過我的手背,甜膩的脂粉氣裹著她綿軟的驚呼:
“明敘哥哥,怎麼能把妹妹關在連老鼠都嫌臟的地方呢?”
男友垂眸望著我,曾經含情的桃花眼蒙著薄霜,聲音像是淬了冰碴般生冷。
“你父親為了霍氏股份已同意聯姻,所以你們姐妹二人勢必有一人嫁過去。”
“可你姐姐平日裏連殺雞都害怕,哪能經得起折騰。”
他突然湊近我,吐字清晰又字字誅心,尾音帶著近乎施舍的傲慢。
“至於你,告訴霍家是我的床伴,憑你的手段,挨幾巴掌換我養你一輩子,不虧。”
我仰頭望著他,忽然笑出聲來,眼淚卻洶湧落下。
“笑話,你憑什麼以為我甘願做你的床伴?”
這時鐵門突然吱呀一聲,父親不知何時站在門邊,他眼中泛著冷光。
“阿辭,你衣櫃裏的高定禮服夠你姐穿十年。”
他摩挲霍家股權書,聲音軟得像浸了毒的蜜糖。
“就當用這場聯姻,還了你姐這些年受的委屈。”
男友蹲下身和我平視,桃花眼中浮著虛偽的憐憫。
“阿辭,認清現實好不好。”
“要麼乖乖做金絲雀,要麼等著霍家把你折磨至死!”
我冷眼看著麵前最愛我的兩個男人,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背叛我。
為了不讓姐姐嫁給霍家,就狠心讓我嫁過去。
我咬著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們以為我是砧板上的魚?”
父親好像早有準備一般,勸說道:
“阿辭,元曜集團可是你母親的心頭血......”
他喉結劇烈滾動兩下,後半句幾乎從牙齒中擠出來。
“現在公司舉步維艱,沒有霍家股份,早晚要破產!”
“你忍心看著你母親耗盡心血的企業就這麼毀了!”
沒想到父親竟然拿母親做擋箭牌,道德綁架算是被他們玩明白了。
男友伸手覆上我發涼的手背,聲音壓低帶著蠱惑。
“隻要你點頭,那棟帶玫瑰園的別墅就是你的。”
“記住,隻有我會在暗巷裏為你留一盞燈。”
看著麵前的男友,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總愛把“你姐姐就是我姐姐”掛在嘴邊,替她挑生日禮物,陪她出席聚會,連我都以為這是愛屋及烏的深情。
直到被鎖進小黑屋我才驚覺,那些要帶我逃離的承諾,不過是哄騙我去聯姻。
如今回想,這五年裏他閉口不談婚姻,竟是為這段見不得光的孽緣騰地方。
我反手甩開他虛偽的觸碰,唇角勾起癲狂的弧度。
“好,我嫁!”
2.
話音剛落,空氣瞬間凝固。
男友瞳孔猛地收縮,扯鬆了領帶,帶著破釜沉舟的癲狂。
“阿辭,我們並非讓你真的嫁進霍家。”
“你隻需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是我的床伴,霍家絕不可能娶個殘花敗柳!”
我睫毛輕顫掩住眼底翻湧的恨意。
“姐夫開什麼玩笑?”
“這話若是傳出去,叫我和姐姐日後如何做人?!”
男友聽我換了稱呼,臉色難看,片刻後,他冷聲道:
“蘇晚辭,你裝什麼清高?”
“那些被霍家玩死的名媛,哪個不比你金貴?你敢嫁,明天就能在海裏撈到你!”
我冷笑一聲,字字如淬毒鋼針迸出:
“我蘇晚辭,就算溺死在海裏,也絕不會當見不得光的床伴!”
男友眼底翻湧著嫌惡,皮鞋不耐煩地碾過地板。
“真搞不懂你在端什麼架子。”
“半點不像你姐姐,人家那才叫知書達理,哪像你渾身帶刺!”
他歪斜著領帶逼近,指尖挑起我的下巴,力度大得近乎要碾碎骨頭。
“我倒要看看,你這朵嬌花能在霍家那座活死人墓裏撐過幾個日夜?”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畢竟,你會是第五個被釘進棺材的霍太太。”
話音剛落,他已攬著姐姐轉身,腳步聲在黑暗中漸行漸遠。
父親扯著我的手腕往門外拖,金表鏈硌得我生疼。
“還杵著幹嘛?丟人的東西!”
次日霍家助理帶著擬定好的股份轉讓合同和婚紗上門,直言婚禮定於後日。
助理倚著真皮沙發,金絲眼鏡閃過冷光,似笑非笑地對父親說道:
“蘇先生這嫁女兒的本事真是獨一份,聽說昨日大小姐剛嫁入豪門,恭喜恭喜。”
突然轉頭盯著我,指尖輕點桌麵。
“倒是二小姐更讓人羨慕,往後在霍家享的福,怕是幾輩子都花不完呢。”
父親冷汗直冒,用手肘撞向我的肋骨,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阿辭,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知道他想讓我說出床伴的事情。
我垂眸避開助理探究的目光,輕笑一聲。
“我會好好準備婚禮的。”
父親猛地扣住我的手腕,低聲吼道:
“你瘋啦?你以為這是過家家,搞不好小命就沒了!”
嗬,當初將我賣給霍家時多冷酷,現在倒換成這副慈父麵孔。
見狀助理雙手插兜緩步上前,勾起唇角說道:
“為保證未來霍夫人的安全,這三天蘇小姐的衣食住行由我親自把關。”
父親臉色驟變要阻攔。
助理慢悠悠旋轉手機,冷光掃過父親煞白的臉。
“這也是霍少的意思!”
父親雙腿一軟差點給助理跪下,拚命朝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說錯話。
助理指尖劃過我隔壁房間門把手,皮鞋碾過地毯發出細碎聲響。
“就這間。”
3.
聽聞霍家來人,男友拽著姐姐匆匆奔回,一進門便看到客廳掛著的婚紗。
他嗤笑一聲,雙手插兜斜睨著我,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
“真打算嫁進霍家?”
姐姐目光在婚紗上掃來掃去,卻還維持得體的微笑:
“喲,妹妹連婚紗都準備好了。”
“傳聞霍家掌權人五年前出車禍後容貌盡毀,無法人道,嫁給他的女人都會在新婚夜被折磨而死。”
說完姐姐突然走過來攥住我的手腕。
“妹妹,我知道你怪姐姐,可你不能因為賭氣就嫁進霍家啊?”
我厭惡地甩開她,姐姐驚呼跌坐在地,指尖卻像毒蛇般纏住婚紗。
隻聽刺啦一聲,整條拖尾轟然墜地,珍珠斷線滾落,在房間中發出清脆的回響。
男友趕忙過去扶起姐姐,轉身給我一巴掌。
“蘇晚辭,你還動手推阿棠,跪下給阿棠道歉,否則我不會救你!”
我舌尖頂破滲血的唇角,仰頭迎上他眼底的陰鷙。
“怎麼,不裝了?”
姐姐眼眶瞬間浮起水霧,顫抖的指尖輕輕勾住男友袖口。
“妹妹從小驕縱慣了,你別凶她,都是我的錯。”
“別替她找借口,仗著自己是掌上明珠,肆無忌憚地欺負你。”
他雖是對著姐姐說,可那雙淬著冰的眼睛卻死死鎖住我。
真是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我何時欺負她?
我冷笑一聲。
“霍家送來的高定婚紗,全球僅此一件。”
目光掃過姐姐驟然慘白的臉,緩緩轉動手腕,
“現在少了半幅裙擺,你們猜猜......”
頓了頓,壓低聲音:
“霍少會要誰的命來賠?”
姐姐瞬間慌了,隨後撫了撫淩亂的發絲,假笑裏藏著尖銳的刺。
“妹妹編故事的本事見長!”
“霍家定製婚紗都有專屬防偽,你敢讓鑒定師來驗嗎?!”
我正欲開口,男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蘇晚辭,收起你那副清高樣!別忘了,你現在就是霍家砧板上的肉!”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生不如死?!”
“是誰敢讓未來霍家少奶奶生不如死?”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男人單手撐著雕花立柱,漫不經心的姿態卻讓空氣瞬間凝固。
我猛地轉身指向癱坐在地的姐姐和神色慌張的男友。
“助理,是他們損壞了霍家送來的婚紗!”
助理慢慢走下樓,站在男友和姐姐麵前。
“這件婚紗價值一億,不知怎麼支付?”
姐姐兩眼一黑就要裝暈。
“霍家會直接把賬單寄到家裏!”
男友咬咬牙,開了一張支票交給助理便灰溜溜離開了。
“你都聽到了什麼?”
我問助理。
他笑著搖搖頭。
“隻聽見你們似乎有爭執。”
我暗自鬆了口氣。
“你在霍家多少年了?可知我那位老公是什麼性情?”
助理頓了頓,嘴角一彎。
“少爺性情殘暴,凡是不聽他話的人,第二天都會消失。”
我聽後,後背一涼。
之後助理總在我耳邊說霍少如何殘暴,上一任老婆隻是在洞房時問了句要關燈嗎,就被他扔進大海。
我心想,既然躲不過,那就聽天由命吧。
轉眼到了婚禮當日,霍家重新送了婚紗,不僅如此,更是逼著父親嫁妝翻倍。
送親時,男友嘴角掛著施舍的笑:
“蘇晚辭,隻要你現在給阿棠跪下磕頭認錯......”
說著,他故意湊近嗅了嗅我身上的香水,
“我還能賞你個暖床的位置......”
我瞪了他一眼,剛要開口。
就見一戴著墨鏡的男人,衝著男友冷聲說道:
“這位先生是要給我老婆留個暖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