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五年,從未與我有過房事的女友在訂婚宴當天孕吐。
宋心奕欣喜若狂的撥通小助理的電話。
“江澤,我懷上你的孩子了。”
她丟下我離開宴會廳後,江澤發來與她的親密照,背景是在我布置的婚房裏。
緊跟著,宋心奕也來了消息。
“上次阿澤生日我們倆都喝多了,我懷上了,阿澤這兩個月來我們家裏照顧我。”
“我想過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但是阿澤有弱精症,我跟他青梅竹馬,他能有個後太不容易了,我得幫他。”
“你不說想要個孩子嗎?他走之後,孩子就留給你養,以後孩子隻會認你是父親。”
我沒有回複,好一會,她又發來一條消息。
“訂婚宴等我生完了孩子再辦吧。”
她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儼然一副無論如何我都會跟她結婚的樣子。
我冷笑,撥通青梅的電話。
“餘大小姐,結婚嗎?就現在。”
1
民政局門口,餘倩月緊緊挽著我的手臂,手裏捏著結婚證,笑容明媚,如獲至寶。
“林澈,你總算是意識到我比你家裏那個強了。”
餘倩月跟我青梅竹馬,這二十多年來跟我表白了不下十次。
被我以有了女友為由拒絕後也不傷心,還說什麼要跟宋心奕競爭上崗。
手機突然震動,接通的瞬間,宋心奕急切的話語聲傳出。
“你在哪兒?你千萬別多想,我跟江澤隻是一場誤會,我心裏隻有你。”
“我知道。”
簡單敷衍,我內心毫無波動。
現在我是有婦之夫了,他跟江澤如何又與我何幹。
一陣良久的沉默後,她說:
“你回來的時候帶瓶安神香,阿澤睡眠不好。”
“沒空。”
我冰冷的回應叫她生了氣。
“還在生氣?你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小心眼嗎?我都說了跟江澤隻是一個誤會。”
“我心裏從來就沒有他!”
誤會?給另一個男人生孩子,這就是他所謂的誤會,真是可笑。
至於她說的究竟是謊言還是真心,我更無心分辨。
“宋心奕,分手吧。”
話落,她的怒火噴發。
“林澈,你非要這樣嗎?”
“五年了,除了江澤我碰過任何一個男人哪怕一根手指頭嗎?我不是不考慮你,可意外就是意外,我沒法掌控!”
我沉默,失去交流的欲望,她愈發咄咄逼人。
“裝死是嗎?好,你要分手就分手,我看你這次能撐幾天。”
“別到時候又哭著喊著求我複合。”
電話被掛斷,我讓餘倩月送我回家。
我不想再見到宋心奕,可我所有的家當都在那個家裏。
推開家門,書房裏,有陣陣笑聲傳來。
透過門縫,我看見宋心奕正跟江澤有說有笑的捏泥塑。
“你臉上都沾泥了。”
她湊到他臉前,為他輕輕擦去臉上的泥漬,那溫柔親昵的模樣,如是夫妻。
渾身散發幸福的味道。
2
他們手裏的泥塑道具是我的。
泥塑是我的愛好,之前我也邀請過宋心奕一起捏泥塑。
可她的回應卻隻有不耐煩。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泥巴,臟死了。”
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她眼裏的嫌棄是對泥塑。
“澈哥,你回來了?”
江澤發現了我。
我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可宋心奕的嗬斥聲立馬追了上來。
“你是聾了嗎?阿澤跟你說話呢。”
望著她那張燒著火的臉,我冷聲開口:
“怎麼,要我感謝他給我戴綠帽?還是直接給他一巴掌,讓他滾遠點?”
“林澈你.....”
宋心奕剛要發作,江澤站了出來。
“心奕,別為難澈哥了,都是我的錯,沒管好自己。”
“我該道歉。”
接著,他竟揚起手打在自己臉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
“澈哥,這樣做你心裏好受一些嗎?”
宋心奕看著他臉上猩紅的掌印,滿是心疼,咬碎了牙。
“林澈,你現在滿意了嗎?別太過分了!”
我能感受到這簡單的一句話裏藏著多麼洶湧的憤怒。
她恨不得撕碎我。
多麼諷刺,五年來,我為她付出無數。
她創業,我花光積蓄支持,為了幫她拿到訂單,喝酒喝到胃穿孔。
一分錢工資不要,熬夜熬到休克,幫她做出好幾個價值千萬的技術專利。
兩年前,她大病一場,為了她的身體,我辭掉工作,一心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別人說我是軟飯男,說我不是男人。
我想著,隻要她能好,怎樣都無所謂。
可到最後,這一切都不如江澤打了自己幾個巴掌。
看向正在宋心奕身邊低眸抹眼淚的江澤,我嗤笑一聲。
“你有興趣去參演奧斯卡嗎?”
“林澈!你太過分了!”
她怒吼,抓起手邊的花瓶朝我腦袋上砸了過來。
一股劇痛過後,我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淌下,是鮮血。
江澤小跑過來一把扶住我。
“澈哥,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這話,他又湊到我耳邊噓聲道:
“你可別氣壞了心奕,畢竟你老婆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
他臉上是爽朗的笑,嘴角卻是藏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額上傳來的刺痛不斷蔓延撕咬著每一寸皮膚,我甩開江澤手。
“不用。”
本就已經對我不滿的宋心奕見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
“不用管他,不就是點血嗎?又不會死!”
“林澈,趕緊去把飯做了,阿澤還沒吃飯。”
我冷眼以對,斬釘截鐵道:
“沒空。”
宋心奕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林澈,你最好想清楚後果。”
“我跟你的婚事並非定局,隻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取消。”
她拿出了殺手鐧,就像從前每一次爭吵時那樣。
五年來,我跟她有任何的矛盾,她就以婚事為籌碼要挾我,而我總是妥協。
血還在流,很疼。
看著宋心奕那張熟悉的臉,我沒有憤怒,隻有深深的厭惡,隻想逃離。
“隨便你。”
聊下這句話,我轉身大步朝臥室走去。
3
身後,我依舊能聽到兩人的談話聲。
“心奕姐,你跟澈哥談了五年,眼看就要結婚了,沒必要為了我鬧成這樣。”
宋心奕的回應裏藏著我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柔。
“五年而已,我跟你都認識二十多年了。”
“況且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他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玩了不下十遍了。”
“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江澤還是沒藏住小心思,自以為很自然的調撥。
“心奕,其實你開心就好,沒必要強求自己跟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生。”
我的腳步頓住,心頭一震,手上用來捂住傷口的紗布捏的更緊了。
不是因為還愛她,隻要是也想知道,既然他想要的人不是我,又為何還要忍受我。
這一次,宋心奕沉默了許久。
“因為.....林澈的能力很強,公司很多專利都在他身上。”
“不跟他結婚,我會損失很多。”
此刻,好像有一根尖刺紮進了心裏。
即使已經打定主意跟宋心奕徹底切割。
心痛還是湧了上來,叫我呼吸不能。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隻把我當做工具。
強忍著平複好情緒,我推開臥室門,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我房間裏的東西全都沒了,牆上竟掛著江澤的自畫像。
身後,宋心奕的聲音傳來,我明白了一切。
“這間主臥我讓阿澤住了,他的身體比較差,這段時間你先去客房睡覺吧。”
我直接反問。
“我的東西呢?”
反正以後我不會呆在這個地方,睡不睡主臥於我而言無所謂,但是我的東西決不能出問題。
“在雜物間裏,自己去拿。”
推開宋心奕,我徑直朝著雜物間衝去。
滿是灰塵的昏暗房間裏,我的衣物、電腦、手辦被隨意丟棄,如同垃圾。
不去管這些,我瘋狂的翻找給父母做的金身,裏麵裝著他們的骨灰。
可是,我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找到。
“澈哥,你是在找這個嗎?”
身後,江澤靠在門上,嘴角帶笑舉著手臂炫耀手腕上的金色手表。
“前幾天我看見你房間裏的那兩尊金身,覺得不錯,就拿去融成手表了。”
“心奕也同意了。”
他嘴角的得意和諷刺是那麼刺眼,一瞬間,憤怒化作猛獸侵吞掉所有理智。
我抄起手邊的破木棍狠狠砸在他頭上。
一聲慘叫過後,宋心奕聞聲而至。
“林澈,你發什麼瘋!”
我因為用力過猛,再加上額上的傷口,整個人昏沉虛弱,癱坐在地上氣若遊絲。
“他融了我父母的金身。”
宋心奕攥著拳頭,一雙眼睛如毒蛇般盯住我。
“金身?就為了這個?林澈,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為了那點錢居然就動手打人”
我冷笑,眼神如刀。
“那是他該打!”
宋心奕渾身戾氣驟然暴漲。
她一巴掌甩在我臉上,又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的咒罵: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惡心,下作!”
憤怒和心痛交織鑽進心頭。
“他....他....”
我聽見自己的嗚咽聲,想要還手卻使不出力來,想要說話也不能,窒息感淹沒了我的意識。
到最後,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
4
醒來時,我在客房的床上。
宋心奕俯著身子很是仔細的為我額上的傷口敷藥。
她眼裏泛著血絲,黑眼圈深重,像是一夜沒有睡。
“宋心奕。”
聽見我的聲音,她臉上劃過一絲喜悅,但很快又消逝,變為冷漠。
“沒死就好,過兩天你去給阿澤道個歉,這個事就算完了。”
“如果你能做到,訂婚的事這周就可以辦,下周就去領證,那之後我會讓江澤離開我們家。”
我心底冷笑,訂婚?領證?
我一個有夫之婦了,哪兒還能跟她領證。
見我沉默,她以為我是默認了,遞來一杯水之後。
“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商業晚宴,你今天自己在家好好休息。”
說完,她轉身離開。
沒休息多久,餘倩月的電話打來了,要我去一趟餘家,我應了下來。
晚上,我到餘家時發現此時的餘家別墅裏已經是人頭躦動。
裏麵不止有餘家人,海城有頭有臉的人人物基本都在。
看來餘家今天有大事。
廳內,我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宋心奕挽著江澤的手,正有說有笑的跟別人聊天。
我正要繞開,卻正好撞上了她的視線。
她氣勢洶洶的衝我走來。
“林澈,怎麼在這兒?”
“心奕姐,澈哥肯定是擔心你跟我有事才跟過來的。”
江澤說完,她不耐煩了起來。
“我不是已經答應你結婚的事了嗎?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非要跟蹤我。”
“你趕緊給我回去,這是餘家,不是你能鬧的地方!”
宋心奕覺得我是來鬧事的,氣急了。
我又何嘗不是。
“宋心奕,你別發瘋!我沒跟蹤你,我今天是受邀而來,跟你沒關係。”
說完,我轉身要走,她竟生生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攔在原地。
“少在這兒扯謊,出去!”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宴會廳的人都能聽到。
人群的目光朝我投來,竊竊私語。
“宋總真是風流啊,看樣子這是小白臉找上門來要名分了。”
“小白臉還想要名分,怕是腦子不好使吧。”
“不要臉的男小三,惡心。”
......
尖銳刺耳的嘲諷不絕於耳,洶湧的惡意如海水般湧來,將我淹沒。
人們看向我的眼中是深深的鄙夷。
眼前,宋心奕眼裏透著徹骨的冷。
“別丟人了。”
“你現在出去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個機會,考慮跟結婚的事。”
我攥緊拳頭,死死壓住心底的火。
“不用了,我前幾天就已經跟別人領證了。”
宋心奕愣了愣,而後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還跟我裝?除了我還有誰看得上你?”
她話音剛落,一道嘹亮的女聲傳來。
“還有我啊。”
我轉頭,隻見餘倩月一襲長裙踩著十八厘米的恨天高,氣場全開朝我走來。
“老公,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