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毒水刺鼻的氣味鑽入鼻腔，晚晚的意識在電流般的刺痛中複蘇。

她的眼球艱難轉動，冰冷的白熾燈刺得視網膜生疼，脖頸處殘留著麻醉失效後的鈍痛。

她環顧了四周一眼，發現入目都是一片慘白色，渾身也像是被抽幹了力氣，連手指都動不了。

金屬器械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晚晚想要掙紮，卻發現四肢被繃帶死死固定在手術台上。

垂落的發絲間，她看到那雙熟悉的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銀亮的手術刀，正在她臉頰上方懸停。

“景年哥哥。”嬌軟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許晚辭踩著細高跟緩緩走近，指尖劃過晚晚蒼白的臉頰，“每次看到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我都覺得特別礙眼呢。”

陸景年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手術刀順著晚晚的下頜線緩緩下移：“隻是不重要的仿生人而已，換張皮就行了。”

他的語氣像在談論更換實驗室的實驗器材般平淡，但手上的動作卻無比的狠厲。

下一刻，鋒利的刀刃突然劃開晚晚的皮膚，鮮血順著冰冷的台麵蜿蜒而下。

晚晚的瞳孔驟然收縮，劇痛如海嘯般席卷神經。

當初陸景年為了讓她更像真人，特意接入了所有的基本神經源。

沒想到此刻卻變成了最殘忍的懲罰。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擁有了血肉，鋪天蓋地的疼痛身體裏瘋狂翻攪著，無盡的絕望像是要把她吞沒。

她渾身顫抖的想要尖叫，喉嚨裏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知何時，發聲組件已經被摘除，

當仿生皮被完整剝離時，晚晚的意識幾乎渙散。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芯片接口被重新插拔的聲響，緊接著，灼燒般的刺痛從脊椎蔓延全身。

陸景年修長的手指在全息麵板上快速敲擊：“新增安全協議，一旦對許晚辭產生傷害意圖時，啟動三級電擊懲罰。”

晚晚氣若遊絲的躺在實驗室的床上，鐵板的冷意滲透進她的身體裏，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看著居高臨下望著她的兩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接下來的日子，晚晚成了許晚辭的專屬玩物。

嬌豔的女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故意在她麵前展示竊取的實驗數據U盤：“看到了嗎？陸景年的畢生心血，很快就要歸我所有了，而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想阻止都沒有辦法。”

“許小姐，請還回來。”

晚晚眉頭一皺，趕緊上前想要把U盤奪回來。

但她剛邁出一步，強烈的電流瞬間貫穿全身。

她雙腿發軟，重重摔在地上，四肢不受控製地抽搐。

“何必呢？”許晚辭不緊不慢的蹲下身，看著晚晚狼狽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伸出手指漫不經心的纏繞在她散落的長發間，“他都這麼對你了，真的不打算棄暗投明嗎？”

晚晚艱難地抬起頭，破損的聲帶發出斷斷續續的電子音：“不許……傷害……陸景年……”

許晚辭冷笑出聲，狠狠扯住她的頭發：“真是冥頑不靈。不過沒關係，等我拿到核心數據，第一個就銷毀你這個替代品。”

她站起身，踩著清脆的腳步聲離開，隻留下晚晚在冰冷的地麵上，再一次被電擊折磨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