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派對,未婚妻送給男閨蜜一份禮物。
是她的孕檢報告單。
“我懷孕了,是陳楓的。”
沈知夏的狐朋狗友們吹口哨狂歡。
隻有我的臉已經綠了。
“阿楓隻是我的男閨蜜,你也知道。”
“他...不喜歡女人,他隻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他是我的朋友,我必須幫他。”
我冷著臉說道:“所以呢?”
沈知夏漫不經心地回答,
“所以你別多想,我又不會取消婚禮。”
“如果你媽知道我懷孕了,一定很高興。”
我笑了笑:“還是你考慮得周道。”
我走出包間給母親打去電話,
“媽,我同意蘇家的聯姻請求了。”
我和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光速領證後,
沈知夏卻挺著大肚子追我們度蜜月的飛機。
“莫凡你給我回來!你不是說過此生非我不娶嗎?”
1、
母親接起電話時,她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
“兒子啊,你終於想通了!”
“蘇家千金昨天還托人送了燕窩過來,”
母親的聲音帶著久違的輕快,
“人家不僅對你一見鐘情等了你三年,還說結婚後立刻備孕。”
“哪像那個和男閨蜜不清不楚的......”
她突然噤聲,大概是怕戳到我的痛處。
是啊,以前的我真是太傻了。
非要在沈知夏這一棵樹上吊死。
我是莫氏繼承人,願意嫁給我的好女人多的是。
可我卻隻被沈知夏勾走了魂。
為了能讓家族接受她,我提出奉子成婚。
“我正處在事業上升期,沒時間生孩子。”
“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讓你家認可我。”
其實我不隻是為了結婚,我一直很想要一個孩子。
可沈知夏每次都會拒絕。
可現在,她就這麼隨便的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必要再自欺欺人了。
和母親簡單敘舊後回到包廂。
包廂內的音樂不知已經停了多久,隻剩滿地狼藉。
我又一次被沈知夏拋下了。
望著包廂裏散落的香檳杯和滿地彩帶。
我早就對沈知夏那些所謂的“朋友”心存芥蒂,不願意她和這些人廝混。
而陳楓,那個總愛搭著沈知夏肩膀。
眼神裏藏著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男人。
更是像根刺紮在我心裏。
他們之間的相處實在太過親密。
我曾無數次因為他和沈知夏爭吵。
質問她為什麼不能和異性保持距離。
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她不耐煩的回應: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後來我近乎偏執,每次她出門聚會我都跟著。
第一次出現在她朋友麵前時,有人驚訝地問:
“夏夏,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那時我們明明已經交往三年。
緊接著就有人追問:“那陳楓怎麼辦?”
沈知夏滿不在乎地挽住我的胳膊,
“他隻是我的男閨蜜,莫凡不會介意的。”
她笑得明豔,卻不知這句話像一把刀。
生生剜著我的心。
有次聚會我從廁所回來時,我撞見沈知夏半靠在陳楓懷裏,
“莫凡就像塊木頭,每次出來都板著臉,多掃興。”
之後的聚會,每次她們都會找個借口拋下我,去沒有我的地方狂歡。
淩晨三點,我剛到家就接到沈知夏的電話。
背景裏有嘈雜的嬉鬧聲,她說:
“莫凡,我內衣濕透了,你幫我送件幹的來。”
沒等我開口,陳楓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你直接真空不就行了,反正都是閨蜜。”
沈知夏咯咯笑起來,她撒嬌似的抱怨:
“都怪你!拿水槍噴我,我現在可是孕婦!”
“錯了錯了,寶寶爸爸給你賠罪。”
陳楓在沈知夏肚皮上親吻的聲音讓我一陣反胃。
沈知夏在那頭喊:“我在陳楓家,你快點來。”
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本想發短信拒絕。
卻發現自己已經幫沈知夏找出了最舒適合身的衣服。
這大概就是舊習難改吧。
2、
我站在衣帽間裏,指尖撫過沈知夏的衣物。
想起這幾年間為她做過的荒唐事。
她生理期腹痛,我曾冒雨跑遍三條街買她最愛吃的糖粥。
渾身濕透地回來時,她卻皺著眉嫌粥太燙。
她隨口說想要限量款包包,我托人從國外高價買回來。
她轉手就送給了所謂的閨蜜。
她養的貓生病,我在寵物醫院守一整夜,而她卻在陳楓的別墅裏開派對。
我總以為,隻要對她足夠好,就能捂熱她的心。
她不想見我父母,我就一次次推遲家族聚餐。
她反感我提結婚,我就變著法用驚喜哄她開心。
就連她和陳楓那些過分親密的舉動。
我都能找借口說服自己。
他們認識太久了,早就混成兄弟了。
我忽然覺得可笑至極。
原來我以為的打動。
在她眼裏不過是理所當然的縱容。
她享受著我的付出,卻把真心留給了別人。
我將衣服狠狠塞進衣櫃,轉身抓起車鑰匙。
不是去送衣服,而是去徹底剪斷這段畸形的關係。
路過玄關時,我瞥見牆上掛著的我們的合照。
她笑得敷衍,我笑得傻氣。
愛情從來不是單方麵的妥協,而是兩情相悅的奔赴。
我給了她七年的無下限包容。
卻換不來她一次認真的回望。
這一次,我不想再當傻子了。
我驅車趕到陳楓家時,門虛掩著。
屋內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推開門,猩紅的燈光下。
沈知夏正跨坐在陳楓腿上,兩人十指相扣。
她的後背被陳楓摟得緊緊的,嘴唇貼在一起,難舍難分。
周圍的人舉著酒杯起哄,笑聲、口哨聲混作一團。
見我突然闖入,歡呼聲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凝固。
沈知夏慌亂地從陳楓身上站起來,發絲淩亂,
“我們隻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你別誤會。”
她理了理裙擺,眼神卻不敢和我對視,
“衣服呢?我讓你帶的衣服呢?”
“沒拿。”
我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
沈知夏的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開來。
“那你來幹什麼?給我找不痛快?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她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厭惡。
周圍的朋友開始竊笑,有人小聲嘀咕:“真是個舔狗”“自討沒趣”。
陳楓慢悠悠地站起身,假惺惺地打圓場:
“哎呀,都是誤會,大家玩得太嗨了。”
“莫凡,別往心裏去,改天我請你吃飯賠罪。”
他一邊說,一邊摟住沈知夏的肩膀,仿佛在宣示主權。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處處不如陳楓,我當初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她的眼神掃過周圍竊笑的朋友,語氣裏滿是嫌棄。
深吸一口氣,我平靜得說:
“那我們分手吧。”
3、
話音未落,包廂裏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笑聲。
陳楓更是誇張地拍著大腿:“不是吧兄弟,玩這麼大?”
沈知夏挑眉看我,眼底盡是不屑。
曾經,我無數次用分手威脅她和陳楓保持距離。
可每次冷戰不超過三天。
我就會捧著鮮花去她公司道歉。
有一次她故意帶陳楓來見我。
她看我紅著眼睛求她別離開,還對陳楓說:
“你看,他沒我活不了。”
想起那些卑微到塵埃裏的瞬間,我胃裏一陣翻湧。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通知你了。”
我轉身走向門口,聽見身後傳來沈知夏不耐煩的嘟囔:
“別管他,明天他就會跑來求我原諒他。”
“不然我就取消婚禮,和我結婚,可是莫凡這輩子的夢想。”
走出小區的那一刻,夜風吹在發燙的臉上。
我終於敢承認。
過去七年,我在她和她的圈子裏。
早就成了一個笑話。
但是此刻我的心裏,隻有解脫的平靜。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徹底斷了和沈知夏的聯係。
她也沒再回過我們的家。
我不經意看見了陳楓的朋友圈。
刺眼的九宮格照片裏,陳楓舉著小衣服在沈知夏麵前比劃。
配文寫著“寶寶的第一套小衣服,爸爸媽媽超用心哦”。
我果斷把她們兩個都拉黑了。
婚禮前一天傍晚,門鎖傳來熟悉的轉動聲。
沈知夏闖進來,精致的妝容卻難掩眼底的慍怒:
“莫凡,你發什麼瘋?微信拉黑、電話關機,是不是不想結婚了?”
我倚在玄關,雙臂抱胸攔住她的去路:
“我不是早就說清楚了?我們分手了,誰要和你結婚?”
沈知夏瞪大眼睛,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說分手就分手?明天就是婚禮!兩家人的賓客都等著,你讓我怎麼交代?”
“別鬧了,等孩子生下來,我保證......”
“保證繼續把我當傻子?”
我冷笑一聲,側身擋住她往臥室走的路,
“沈知夏,以前是我犯賤,但這次,你和你的好閨蜜,帶著野種,滾出我的生活。”
“你說什麼?”
“我讓你現在就滾出我家!”
沈知夏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還沒等她發作.
蘇瑤穿著淡粉色的家居服從臥室緩步走出,
“怎麼了老公?誰來了。”
她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沈知夏的目光死死釘在蘇瑤身上,
“莫凡!你竟然搞外遇?!”
她踉蹌著往前衝,指著蘇瑤的鼻子罵道:
“哪來的野女人,敢插足別人的感情?”
“沈知夏!”
我猛地扯開沈知夏幾乎戳到蘇瑤臉上的手。
我將蘇瑤護在身後,聲音冷得像冰:
“對我老婆說話放尊重點!”
“老婆?!”
“莫凡你瘋了?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你現在摟著別的女人叫老婆?”
“你信不信我在網上曝光你,讓莫家身敗名裂!”
沈知夏又將矛頭對準蘇瑤,上下打量著她身上簡約的居家服,
“嗬,一看就是個拜金女!”
“莫凡不過是可憐你才施舍點甜頭,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
“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滾,莫家的財產輪不到你這種野女人染指。”
“沈小姐說完了嗎?”
蘇瑤輕輕推開我的手臂,向前半步直麵沈知夏。
“首先,我和莫凡領證時他還是單身。”
“其次,莫氏集團23%的股份在婚前就已經是我的陪嫁。”
沈知夏的臉色瞬間慘白,“你說什麼?你們已經領證了?”
“你...你別吹牛了!”
“你不過是莫凡故意找來氣我的吧?我告訴你,就算你和莫凡領證了。”
“莫家也不是什麼兒媳都要的!”
蘇瑤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燙金名片,
“忘了自我介紹,蘇氏集團執行董事蘇瑤。”
沈知夏哽咽著後退半步,
“莫凡,你之前不是說過,隻娶我一個人嗎?”
“她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快就忘了咱們七年的感情!”
我忍不住笑了,“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隻愛我一個的富家千金。”
“娶一個懷著男閨蜜孩子的前女友嗎?”
“沈知夏,撒泡尿照照,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