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陸靜萱嗎?聽說潘宇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告訴潘宇的家人,就算白月光回國,你也不會拋棄替身?他因為是你白月光的原因,現在回不了國。」
陸靜萱冷笑拒絕:
「他也未免太看得起他自己,從他踏出國門那一刻起,我就當他已經死了。」
我不由得一噎,她的話就像一巴掌打在我火辣辣的臉上,難堪至極。
我對主治醫生搖搖頭:「算了,我不想自取其辱。」
主治醫生怒了,隔著電話衝陸靜萱吼:「如果他真的馬上就要死了呢?」
陸靜萱聲音一驚:「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他得了很嚴重的病,這個手術在國外沒人敢做,隻有你們國內華西醫院的嚴醫生親自開刀,他才有活的可能性,可是他姐不讓他回國,你若是對他沒意思,就和他姐說清楚,別讓人誤會他是你心裏的白月光,害他客死異國,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是啊,如果我壓根就不是陸靜萱心裏的白月光,她能不能跟我姐說一聲。
隻要我不是陳晏幸福路上的絆腳石,我姐就會允許我回國的。
忽然,電話裏傳來陳晏溫和的聲音:
「靜萱,你在和誰打電話,牧師在問你,願不願意呢?」
「賓客們都在等著,若不是特別重要的電話,能不能等婚禮儀式結束,再繼續接?」
我這才反應過來,電話裏正在播放的是婚禮進行曲。
真好聽,是幸福的旋律。
難怪我姐說我想回國,得再等幾天。
所以此刻,陸靜萱正在和陳晏舉行婚禮?
我在她的婚禮上給她打電話,果然是自取其辱,恐怕她以為我想在她的婚禮上作妖吧?
我已經補腦出幸福的婚禮晚宴,高朋滿座,我爸,我姐都在注視著這對新人。
牧師又重複了一遍:「陸靜萱小姐,你願意嫁給陳晏做他的妻子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我立刻從主治醫生手裏搶回手機,掛斷電話。
我不想聽到陸靜萱在電話那端說:「我願意。」
這一天,我病情加重,反反複複地發燒,深陷夢境。
夢見小時候,爸爸疼我,姐姐愛我,可這一切從陳晏母子來到家裏後,就變了味。
媽媽去世後,爸爸打算終身不娶,五年前卻遇見陳晏媽媽,那個長得和我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人,就連陳晏都男生女相,像極了我媽青春年少的時候。
我爸終是抵擋不住替身文學的誘惑。
就連我姐都說:「你就把她想象成咱媽,把陳晏想象成咱媽又生了一個弟弟,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