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和裴昀的金錢關係後,我第一時間去洗了哄他玩的紋身。
“你是入殮師?”
很好聽的男低音,紋著大花臂,握著機器的手青筋明顯。
我衝他挑了挑眉,反問,“怎麼,入殮師不能洗紋身?”
“能。”他言簡意賅。
“我就是好奇,你把這紋身洗了,明天晚上我還要不要叫你嫂子?”
他一手握著機器,一手放在我腿根的刺青處,挑眉看向我。
我猛地把裙擺往下拉,被裴厭眼疾手快拽住。
“嘖。”他麵色不耐,“躲什麼。”
掃了眼二維碼,我剛付完款,價錢是別人家的兩倍。
走不了,我猶豫片刻,重新躺下。
“放心。”裴厭閃了兩下機器開始沿著圖案掃描,“我不告訴裴昀。”
裴昀,我談了三年的對象。
準確來說,我和他各取所需。
他貪圖家的感覺,我貪圖他兜裏的錢。
錢難掙,屎難吃。
我演的極其辛苦,滴水不漏,公私分明。
裴昀卻仿佛沉浸其中。
就在前兩天,他突然開口,“盡歡,你什麼時候去把入殮師的工作辭了吧,怪不吉利的,到時候在外介紹你也很讓我沒麵子。”
我眯了眯眼,沒說話。
你情我願的關係,都是成年人,越界就不對了。
於是,我隨便找了家店想洗掉腿根哄他玩的紋身。
死也沒想到,紋身師竟然是他弟弟。
我沉默半晌,打開剛加的店微轉了個紅包,“謝謝......弟弟,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打算在明天說的。”
裴厭低著頭,眼神晦澀不明。
含糊的聲音低笑了兩聲,帶著黑手套的手指輕按了兩下紋身旁泛紅的肉。
“哦。”
他拖著長腔應了聲,放下機器,漫不經心的洗完手。
食指一側帶著繭勾下口罩,眼神很凶,語氣卻很懶散,“不客氣,姐姐。”
耳朵被電流穿過,我不自覺抖了兩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