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兒。
盲目的離開了葬禮後,回到了家裏。
把自己關在了浴室裏。
想要一死了之。
雙手都割到大動脈了。
卻被電話鈴聲打斷。
是照顧我的那位護士打的。
我給了她小費。
拜托了她幫我拿一下體檢單子。
可能是一直沒有見我回醫院。
她便主動給我打了電話。
護士跟我說:[是景深嗎,你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恭喜你!你身體恢複了!]
我呆滯的雙眸,靠在浴缸裏。
手腕上鮮紅的血早已經染紅了浴缸裏的水。
聽到消息後,虛弱的睜開眼睛。
[你說......我身體正常了?我可以給心玲捐腎了]
[是的。]
再次得到確認後。
我狼狽的從魚缸裏爬起來。
因為出血過多,導致腦袋一陣暈眩。
差點就摔了下去。
還好我及時撐住了身子。
胡亂的擦了擦掛在臉上未幹的眼淚。
手忙腳亂的找了個紗布。
給自己還在冒血的傷口包紮了一下。
最後摸著自己。
哭笑不得。
心玲有家族遺傳的腎病,雖然現在還未完全發病,但我很早就做過適配,我得腎完全符合她的腎源要求。
隻要我好好活著,就能護她一輩子。
之前因為過度傷心,和不正常的生活作息,我的身體一度垮掉。
[我的身體正常了?]
[那我就可以給心玲一個腎,終於可以讓她獲得健康了。]
大概是有收到身體康複了的原因。
那原本一死了之的想法被我掐滅。
那一刻求生欲達到了頂峰。
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
我不能死,心玲還在等著我。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打車去了醫院。
護士如約在醫院門口等我。
她見我手腕包著紗布。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後化為擔心。
[你沒事吧?]
[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勉強勾出一絲笑容。
[放心吧,現在不想死了。]
等待護士幫我掛號。
我安靜的坐在走廊上。
沒想到在醫院遇見了陳心玲。
她應該是來醫院辦理手續的。
我想到我們的以後。
糾結再三還是走了過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心玲......我身體好了。]
[以後可以照顧你了......]
我忐忑不安的開口。
期盼著她眼底能夠給我一絲善意。
我也不希望我們的關係。
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卻遭到了她的厭惡。
陳心玲神色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我。
[你又想鬧哪出?]
[找個借口,然後讓我好原諒你嗎?]
[那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不過很可惜,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別靠近我,我嫌惡心!]
我鼻子一酸,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
聲音小了許多:[我真的......沒有騙你。]
[求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大概是真的委屈。
我控製不住的眼淚往下流。
可陳心玲卻沒有再看我一眼。
她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出現在陳心玲的麵前。
回到了家裏。
買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看著屋子裏的小玩意兒。
逐漸對生活有了期待。
期待著陳心玲能夠回頭看我一眼。
看看我們的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求被聽到了。
直到我生日那天。
收到了陳心玲的消息。
她叫我去學校一趟,有個東西給我。
我當時並沒有懷疑。
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滿懷期待的穿著新的襯衣。
在約定的地點等著她。
可最後等來的卻是藏在暗處的凶手。
教室門關閉的那一刻。
我才發現不對勁。
可是為時已晚,凶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將我迷暈在地。
泄憤似的捅了我幾十刀。
我被活活疼醒。
眼睜睜的看著他砍下了我的四肢。
最後失血過多而死。
直到我死後飄在了天上。
看著凶手用板凳敲擊在我的麵部。
最後血肉模糊。
緊接著我的靈魂飄向了陳心玲的身邊。
看著她幫凶手處理了我的屍體。
那天晚上,肖誌文像是受驚的小鹿,被陳心玲帶回了家。
他哭的梨花帶雨,而我的未婚妻處理完我屍體後。
洗幹淨了滿是鮮血的雙手。
將肖誌文抱進懷裏。
安撫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一晚陳心玲徹夜未眠,守在肖誌文的床邊。
看著他熟睡,不敢閉眼。
從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肖誌文在她心裏。
這麼的重要......
可是陳心玲啊陳心玲。
你知不知道你捧在手心裏的男人。
其實是一個惡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