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的養妹回國了,還帶了一個孩子。
隻因顧蔓薇的兒子想要龍舟比賽的獎品模型,傅雲深就將我綁在龍舟船尾,
“阿迎,你是省遊泳冠軍,一定能幫小寶拿到第一名的對吧?”
可他似乎忘了,今天是我們孩子的周年忌日。
而他也忽略了三年前他被綁架,是我跳進海裏遊了幾百公裏追到他的行蹤。
那天以後我跟腱雙斷,再也無法下水。
麻繩入水越勒越緊,十指盡斷,沉重的船槳重重拍來,呼救聲被水聲淹沒。
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傅雲深抱緊落水的小寶心有餘悸的背影。
也罷,傅雲深,如果我還能活下來,那就成全你們一家三口吧。
鼓聲停息,身旁兒童吵鬧聲繁雜,我還沒從傅雲深的話中反應過來。
傅雲深眼眸微眯,又問了一遍,
“阿迎,小寶想要龍舟比賽冠軍的小模型,你會幫我們的吧?”
“阿迎姐,你曾經是我們省的遊泳冠軍,如果有你的幫忙,我們一定會拿冠軍的!”
顧蔓薇將孩子推到身前,傅雲深一把抱起他,一大一小熱切的看著我。
嗓子忽的被噎住,胸腔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感。
曾幾何時,傅雲深也曾這樣熱切的期盼我的回答。
五年前,在我拿到遊泳冠軍後,傅雲深不顧自己穿著緊繃的西服皮鞋,跳進泳池裏,用幾萬朵玫瑰親手為我插了一片花海。
“阿迎,嫁給我好嗎,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渾身濕漉漉像個小狗,浮在水池中央單膝跪地。
歡呼聲震驚了整個場館,新聞鋪天蓋地的宣傳著。
這場求婚甚至比我拿了冠軍都引人注目。
可能越是熱烈的開頭就注定會有強烈的反差。
我皺起眉頭,拒絕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很久沒有遊泳了,你知道的。”
傅雲深臉色瞬間陰沉,
“阿迎,我求你的事情不多,就這一件都不能答應嗎?”
“小寶像我的孩子一樣,遊泳對你來說輕而易舉,你要傷害一個孩子的心嗎?”
疼痛在心中蔓延,失望越積越深。
傅雲深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不想遊泳,而是再也不能了啊。
三年前,他被對家綁架裝在貨船上,是我不顧身孕拿著追蹤器遊了幾百公裏,才在公海交界處救下了他。
可結果就是我渾身乏力跟腱雙斷,整整躺了幾個月才能下床。
孩子沒了,身體被感染,醫生判定我再難有孕。
而一切的因果,隻是他想出國給顧蔓薇的孩子過個生日。
“你知道的,我的腿…”
“行了,又要說你受傷,哪個運動員身上沒有傷痛,人家怎麼就可以?”
腳筋落下後遺症傳來陣陣刺痛,以前傅雲深還會為我泡腳揉腿,可什麼時候他再也沒做過這些事了呢?
好像就是從顧蔓薇母子回國以後。
“阿迎姐,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寶,可他從小缺失父愛,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是唯一能給他留下一些關於祖國記憶的東西,算我求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