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剛會走,我老公就把孩子帶到最繁華的鬧市區,讓他獨自過馬路。
來來往往的車輛那麼多,孩子被嚇得不知所措,隻能站在原地大哭。
他剛想邁出一步,一輛法拉利呼嘯而過,離我兒子的腳尖也就幾厘米。
要問我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得虧我朋友恰好路過那個地方,是她把孩子從死亡邊緣抱回來的。
事後我朋友指著鼻子罵我,說:
「你老公簡直不是人,虎毒還不食子呢,沒見過這麼當爹的。」
我那時候還不信,囁嚅著辯解說:
「我老公說這樣才能提升家庭成員歸屬感,提升家務工作效率,節約時間和空間。」
朋友看著我這個戀愛腦,翻著白眼說:「你被你老公完全洗腦了,沒救了沒救了。」
這也不能怪我。
我家庭環境不好,從小到大隻有同樣出身農村的徐太甲不嫌棄我,願意跟我談過戀愛。
我還記得,大專畢業那天他喝醉了。
眼眶紅紅地對我表白:「嫁給我吧!隻要我有一口飯,就一定全都給你。我這一生永遠把你放在首位。」
我感動得不行,二話不說就跟他結了婚,變成了全職主婦。
婚後他專心事業,把公司那套管理理念學成了「思想鋼印」,天天在家也如此指揮我。
有時候跟他頂兩句嘴,就會換來他重重的幾個巴掌。
徐太甲說:「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跟我結婚,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我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管理家庭的,所以毫無怨言。
即便我爸媽和朋友多次提醒我,但我都不以為意。
直到上一世我兒子過5歲生日的那天,我才真正意識到,我老公,徐太甲,是個徹頭徹尾的癲公。
3
跟我重生醒來的場景一樣,徐太甲興致勃勃地說要給兒子準備個生日大禮。
上一世的我還很期待,以為一向摳門的老公要給兒子買變形金剛手辦了。
結果他跟我說:「我開車帶你們去夜爬虞山,看最美的日出!」
我雖然有點不滿,但無論怎樣也算是旅遊了。
我還是抱著興奮的心情給兒子收拾好了行李,並且提前給他訂了一個生日蛋糕,準備在山頂一同慶祝。
不幸的是,徐太甲前一天又帶兒子出門,說要強身健體,結果回來淋了雨,兒子發起了高燒。
給孩子喂下退燒藥,我擔心地跟徐太甲商量:
「已經燒到了39度5,明天要不就別爬山了,在家休息吧。」
徐太甲橫眉冷豎地往我頭上呼了一巴掌:
「已經定好的計劃怎能說改就改,我這個當爸爸的以後說話還有什麼權威性?
「隻是發燒而已,又不是腿斷了,不耽誤爬山!
「明天一早我們就開車出發,晚上六點半準時開爬。」
我歎了口氣,隻好附和。
第二日傍晚,兒子的高熱勉強退了下去,但身體還很虛弱。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問道:
「媽媽,我一點力氣都沒有,能不能不爬啊?」
這話卻被徐太甲聽見了,他一腳就踹了過來,怒吼道:
「遇到困難就退縮,這是男人應有的樣子嗎?給我爬!」
我趕緊把倒在地上的兒子扶起來,安慰他:
「孩子不怕,媽媽陪你一起。」
徐太甲自己卻鑽到了車上,給自己找借口說車子得有人開,萬一有什麼意外情況就可以迅速開車下山。
我在心底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辦法,誰讓我不會呢!
天剛剛擦黑,我牽著虛弱的孩子走了半個小時。
兒子的步伐越來越慢,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小臉越來越紅。
我趕緊摸了摸兒子的額頭,發現他又燒了起來。
剛想把孩子抱起來讓他休息一會兒,徐太甲就在身後又摁喇叭又閃大燈。
差點要把我的眼睛晃瞎。
他還搖下車窗大喊:
「把兒子放下!這正是鍛煉意誌品質的時候,如果他能克服這關,以後任何困難都不會難倒他!我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