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媽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水站在旁邊，不停地勸：「你再試試，治病哪兒有不疼的？不能半途而廢啊！」

爸爸側過臉，顯然不想再搭理媽媽。

我見狀放下包，快走過去搶走媽媽手上的碗。

「媽！我都說了等我回來帶爸去醫院，您怎麼就不聽呢！」

我一邊從抽屜裏翻找爸爸的醫療卡和病曆本，一邊抱怨。

「每回都這樣，明明答應我了不亂整那些偏方，結果又悄悄地整。

「折騰到最後不都得去醫院！您瞎倒騰什麼啊！」

媽媽不滿我的態度，「這是菊花水，菊花清肝明目的，你不懂就不要瞎說！」

我不想再和媽媽爭論，上前攙起爸爸。

「爸，咱們去醫院。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爸爸顫顫巍巍地坐起來，語氣中帶著少有的慌亂。

「我眼前一片模糊，又癢又疼，我會不會變成瞎子啊？」

自打我記事起，爸爸就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遇到什麼事都能不慌不亂地解決。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爸爸驚慌失措的模樣。

我連忙安慰爸爸，心裏對媽媽又多了幾分怨恨。

「不會的，我們先去醫院看看，總會有辦法的，您先別慌。」

看著站在一旁的媽媽，我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也就沒再和她說話。

3

到了醫院，醫生仔細檢查後，得出結論：

「眼角膜燒傷，多虧來得及時，不嚴重，給你們開點藥回家按時吃，一周後複診。」

聽到醫生這麼說，我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連忙道謝。

折騰一下午，到家已經十點多了，樓下的小飯店都關了，我在便利店隨便買了點速凍餃子，準備回家應付一口。

不成想，一進家門，便看到了滿桌子的菜肴。

媽媽端著一鍋湯走出來，熱情地招呼：「回來了？洗手吃飯。」

媽媽顯然是想給彼此找個台階下，爸爸的眼睛也並無大礙，我也就順著台階老老實實地下了。

「嗯，剛好餓了，我來看看吃什麼大餐啊？」

不大的餐桌擺得滿滿當當，乍一看做飯的人的確很用心，可仔細一看，多半是些辛辣食品和發物。

我和爸爸麵麵相覷，不想駁了媽媽的好意，我說道：「剛好我買了點速凍餃子，我一塊兒給煮了。」

「不用，速凍餃子有什麼營養，這些是我專門做的菜，有明目的功效，得讓你爸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