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蘇霖在狹小的傭人房裏,寫了一封信。
她翻出手機上自己當年為宋遠澤整理的,她私下拜訪過的合作商名單。
還有她當年下跪道歉以後賠陸子衡醫藥費的轉賬記錄。
以及秦妍拿著她的卡,在國外的消費記錄。
她不會表達,心理醫生曾建議她寫下來。
所以把這些年為宋遠澤做過的事,自己小時候的經曆,她的情感表達障礙,還有當年她父親用宋遠澤安危威脅她分手的真相,都寫在了信上。
最後一個字落筆,眼淚暈開了署名。
呼喚鈴響起,是宋遠澤在叫人。
曾經蘇霖的房間,現在住的是秦妍。
宋遠澤的襯衫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唇角還有一抹鮮紅的口紅印。
他就斜倚在門框上,眉頭微皺。
“你在搞什麼,叫你這麼久不出現。”
說著就要去看桌上的東西。
蘇霖側身擋住,還沒完全整理好,現在還不是時候。
證據不充足,宋遠澤不會信的。
宋遠澤被蘇霖的防備姿態勾得心頭火氣,聲音也冷了下來。
“蘇霖,去便利店買一盒套。”
“快點,我和妍妍等著用。”
蘇霖的臉上,褪去最後一絲血色。
口袋裏的信被她捏得變了形。
“宋遠澤,一定要這樣嗎?”
宋遠澤冷笑一聲,“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拒絕嗎?想想你爸。”
時值深夜,寒風呼嘯。
路燈下,蘇霖纖細單薄的身影孤寂又落寞。
宋遠澤對這個東西從品牌到香味,到型號尺寸都有要求。
恰好附近的便利店都沒有合適的。
蘇霖跑了很遠,直到月上中天才買到合適的。
無人的街頭,幾個小混混的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亮了起來。
“這麼漂亮的女人!”
“大半夜的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盒那玩意,能是什麼好人。”
“就是,陪誰玩不是玩,跟我們走。”
別墅裏,宋雲澤站在窗邊看著大門外。
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深沉的眉眼微微一跳。
指尖的香煙不知不覺間被捏得變了形。
蘇霖拚了命地反抗,但是那些肮臟又惡心的手還是不斷在她身上遊走。
曾經的宋遠澤,會在蘇霖酒吧狂歡的時候,固執地等在門口,怕她半夜回家一個人有危險。
但是現在卻讓她半夜跑腿,
是啊,大半夜出來買這種東西,遇到這些人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就在蘇霖跌倒,摸到一塊尖利石頭,打算拉上一個同歸於盡的時候,一個帶著一身戾氣和怒意的偉岸身軀卻忽然出現。
男人冷峻的臉上,殺意彌漫。
小混混們落荒而逃,蘇霖脫力一般,臉色煞白。
半晌才回過神。
竟然是宋遠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