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診斷書下來那天,老公的白月光楚瀟瀟回國了。
她在短視頻平台發文道:“我回來了!此次回國,屬於我的心一切我全都要拿回來!”
老公陳銘澤第一個點讚。
楚瀟瀟在下麵專門 了陳銘澤,“還讚!收你來了!”
1
我刷到楚瀟瀟的短視頻的時候,楚瀟瀟已經被陳銘澤帶回了家。
當時我正因為胃疼歪躺在沙發上。
那個和我模樣有七分相似的女孩在老公的陪伴下來到我家走到我的跟前。
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後,轉向老公笑讚:“你還真是照著我的模子找的她啊!”
她當著我的麵勾住了老公的脖子,“老實交代,和她做了五年夫妻,你有沒有移情別戀愛上她?”
老公陳銘澤不以為然地瞥了因為生病而臉色蠟黃的我一眼。
“替身而已,有什麼愛不愛的......”
丟下這句話後,無視被傷得體無完膚的我,他挽著楚瀟瀟的手一起上了樓。
上樓後沒多久發了一條微信給我:“陳媽放假回家了,你給瀟瀟蒸份點辣油的雞蛋羹,我記得你特別擅長做這個!”
還沒從得胃癌噩耗中回過神的我沒回消息。
也沒去做楚瀟瀟喜歡吃的辣油雞蛋羹。
此時的我,滿腦子都是醫院的胃癌確診書和醫生那最多隻能活半年的提醒。
見我許久沒動靜,陳銘澤又給我發了條消息:“怎麼沒動靜?這是吃醋了嗎?”
消息發過來的時候,我正因為胃疼而蜷縮在沙發上艱難喘息。
陳銘澤似乎很喜歡看到我為他難過吃醋。
如果是之前的我,一定會因為他的這些行為感到難過吃醋......
可現在的我得了癌,快要死了。
這樣的我,哪裏有吃醋的心情呢......
樓上陳銘澤和楚瀟瀟緬懷過去的嬉鬧聲中,躺在樓下沙發上的我因為熬不住胃部的劇痛昏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有人了。
打開手機,陳銘澤半個小時前給我留了微信,“瀟瀟許久沒回國,我帶她出去逛逛!對了,我給瀟瀟做了份雞蛋羹她沒吃完,你一會兒睡醒記得上樓收拾下!”
我丟開了手機。
他從來沒有給我做過一頓吃的。
楚瀟瀟才回來,他就上趕著下廚為她洗手作羹湯。
還妄想讓我收拾......
他把我當什麼了啊!
我不打算理會。
嘴唇有些幹,我強撐著發昏的腦袋走到飲水機那裏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喝了幾口突然覺得味不對。
有點鹹。
有點腥。
還黏膩膩的。
壺裏衝什麼東西了嗎?
懷著滿心的疑惑我打開了燒水壺,卻在打開的瞬間,驚恐地發現壺身裏有十幾條黏膩膩泡發了的螞蟥。
2
我嚇得把燒水壺摔到地上。
家裏有幹螞蟥不錯。
不過那是陳銘澤補身體用的。
知道我膈應這個,他一直都是背著我喝。
像現在堂而皇之泡在燒水壺的行為,更是從來沒有過!
可這些螞蟥是如何跑到水壺裏的?
恰在這時,微信震動了下。
有人要加我好友。
點開,居然是楚瀟瀟。
加好友信息是這麼寫的,“螞蟥水好喝嗎?不用謝我,雖然你不肯給我做雞蛋羹,但關心你身體的我還是給你衝了大補的螞蟥水......”
我直接點了同意加好友的選項,然後在聊天界麵問她道:“你到底想怎樣?”
楚瀟瀟沒回,陳銘澤卻發了條語音消息過來。
“你別凶瀟瀟,她下樓時見你臉色不大好,特意從我那裏給你拿了些幹螞蟥補身體......我查了下,那東西不光對男人有用,對女人也有奇效。”
我發語音消息質問楚瀟瀟,陳銘澤卻替她回了過來。
楚瀟瀟回國不到一天,他們已經親昵到互看手機了嗎?
想到結婚多年陳銘澤始終不肯讓我看他手機,內心的委屈就泛濫成災。
就在這時,牆角的的監控扭動了下。
是誰在操縱監控?
我立刻想到了陳銘澤......
可他不會無聊到通過監控窺視我,那就隻有在水壺裏丟了螞蟥想看我笑話的楚瀟瀟了!
陳銘澤居然縱容心懷不軌的楚瀟瀟通過他手機上的監控軟件看我笑話——
夫妻一場,他為何如此羞辱我?
不想過日子想離婚可以跟我說,配合楚瀟瀟作踐我算什麼?
監控攝像頭還在算,似乎想調整一個更好的姿勢欣賞我的脆弱和狼狽。
我終於被激怒了。
發瘋一般抓起地上泡著螞蟥的燒水壺砸向監控。
運氣不錯,隻一下,監控就被燒水壺砸歪到一邊。
監控砸歪後不過一分鐘,陳銘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砸監控做什麼?雖然咱家不差錢,但那都是我的錢,你沒有資格浪費!”
什麼都是他的錢?
如果不是我父親看在我的麵子上傾夏氏之力托舉他,他怎麼可能創建陳氏並帶著陳氏一路成為海市舉足輕重的企業?
我被氣得直哆嗦,想反駁他,他卻自顧自地開口道:“既然醒了,就準備些飯菜吧!瀟瀟才回國,我是她國內唯一的親人,理應咱家為她接風洗塵!”
說完,不等我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3
掛斷電話後,我的身體就像被抽去所有力氣一般癱軟無比。
強撐著走到沙發那裏坐下時,身上已被一層黃汗打濕。
和陳明澤比,我的家世並不差。
我的父親是海市知名的夏氏集團董事長。
我的哥哥是一名活躍在戰爭一線的無國界醫生。
當初若不是陳銘澤保證會忘記他的白月光向前看,我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嫁給他。
遺憾的是我終究還是太年輕,不知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現在楚瀟瀟歸來,本來對我還算不錯的陳銘澤逐漸露出了渣男的本來麵目。
陳銘澤這樣的變化使我無比痛心。
第一次,我生出了想要離開他的心思。
我想打電話給父親讓他為我出主意,可父親年紀大了,我擔心他了解情況後會起火動怒,這對他身體很不好。
至於哥哥......
他怕是更不能分心。
算了,我自己解決吧!
就在我打起精神準備找可靠的律師時,胃部傳來一陣強烈的灼痛感。
我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便哆嗦著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份小米粥。
小米粥養胃,隻是不知道從現在開始養來不來得及。
我打小飲食清淡。
可陳銘澤無辣不歡。
嫁給他後,因為喜歡他,所以家裏的飲食全都隨著他。
卻沒想到這一隨,居然隨出了個胃癌。
在我苦笑著站在廚房熬小米粥的時候,陳銘澤的消息又發了過來,“我們大概會在傍晚的時候回去,你在傍晚前準備好酒菜。你也別覺得氣不平,之前的你怠慢了瀟瀟,做這些是為了彌補她!”
怠慢?
什麼叫怠慢?
是在她在我跟前挑釁說我是替身的時候沒有一巴掌抽過去?
還是讓我給她蒸雞蛋羹的時候沒及時做好摔她懷裏?
我被陳銘澤的消息氣得渾身發抖。
而楚瀟瀟也不甘落後,接連給我發了好幾張我都舍不得下手的名牌包包的照片:“枝枝啊,阿澤非得給我買包,你看這幾款哪一款更好看?”
“算了,問你做什麼!你看起來比我還像是一個土包子......”
在我被這倆渣男賤女的消息氣得渾身發抖的時候,之前在醫院加我好友的主治醫生給我發了條抗癌消息。
“沒事多出去走走轉轉,別窩在家裏胡思亂想,更不要因為一些不好的事生悶氣——
之前有一個家庭貧窮的胃癌晚期患者,得知自己患癌後徹底放棄了治療。他家人在他放棄後不僅事事依著她,還帶她出去旅遊散心。
散心回來後來我們這裏複查,癌細胞居然全都消失了!夏枝枝,我希望你是下一個幸運兒,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放棄自己!”
我盯著手機裏的消息紅了眼圈。
我很羨慕主治醫生消息裏的那個幸運兒。
可我做不成她。
我的身邊,沒有事事依著我,願意關心我身體的家人。
隻有嫌我活得久的渣男丈夫和上躥下跳在我這裏狂刷存在感的賤女!
不過算了......
人這一輩子最應該靠的還是自己。
既然家人無法事事依著我讓我舒心,那我就自己做些讓自己舒心的事吧!
我都快要死的人了,死者為大,怎麼能讓他們給我添堵呢?
自然是我給他們添堵才對啊!
4
傍晚的時候,陳銘澤帶著楚瀟瀟回來了。
此時我已經叫外賣準備了一桌子菜。
在看到桌子上豐盛的飯菜後,陳銘澤一臉意外地掃了我一眼,“終於懂事了啊夏枝枝!我還以為你會因為賭氣什麼都不做呢......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
“確實過分了......”
把最後碗筷放好後我示意他們坐下,“瀟瀟才從國外回來,我身為她國內唯一親人的妻子,理應好生照顧她。我卻處處生她的氣,想來確實不對——”
說話間我走到楚瀟瀟跟前把她手裏的香奈兒包包接過去放到一邊,然後拉著她走到餐桌前扯開椅子示意她坐下。
“所以,我特意準備了這一桌子飯菜為瀟瀟接風洗塵......瀟瀟,你不會不喜歡吧?”
楚瀟瀟皺眉一臉警惕地看向我。
“沒毒的......”
說話間我把她按到了椅子上。
才坐下楚瀟瀟就發出一聲驚恐地尖叫,在陳銘澤詫異望去地時候,她已經掙紮著要站起來,“椅子上是什麼東西?”
“瞬幹膠。”我按著楚瀟瀟的肩膀獰笑著不鬆手。
當反應過來的陳銘澤把我推開的時候,楚瀟瀟已經起不來了。
“你真是瘋子!”
陳銘澤想動手推我,卻被我躲開了。
“是她先用螞蟥膈應我的,我隻是禮尚往來罷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氣急敗壞的陳銘澤冷笑道:“如果不想讓膠水滲透衣服把她的屁股一起粘在椅子上的話,建議你快點去找衣服把她弄出來!”
陳銘澤恨恨地跑開了。
被膠水沾到椅子上的楚瀟瀟邊掙紮邊哭罵道:“夏枝枝,阿澤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悍婦!”
我沒搭理他,而是掀開餐桌上的蓋碗,把幾十隻活著的螞蟥倒入了楚瀟瀟的脖子。
下一秒,驚恐到崩潰的尖叫聲充斥整個別墅。
陳銘澤拿衣服下樓的時候,楚瀟瀟已經嚇得連椅子帶人一起滾在地上了。
黏膩膩的螞蟥在她身上爬來爬去,看到這一幕的陳銘澤整個人都麻了。
他用看惡魔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夏枝枝,你瘋了嗎?”
“你似乎忘了,是她先招惹我的。”
我將手裏的蓋碗丟到了地上。
楚瀟瀟有點慘。
她的衣服和屁股被瞬幹膠粘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不說,身上還爬滿了螞蟥。
陳銘澤廢了好大力氣才幫她除掉了螞蟥。
可膠水就有點難整了。
如果單單是衣服的話,厚著臉皮扒了就行。
現在的問題是,她的屁股也被粘住了。
陳銘澤折騰了許久,一拉扯楚瀟瀟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最後沒辦法,隻能打120。
楚瀟瀟是坐在椅子上被抬進救護車的。
鄰居看到這陣仗出來問我發生我什麼事,我嘴角勾起一抹地獄修羅般的歹毒笑容,,“沒什麼,三姐上門挑釁失敗而已!”
“你這樣子,不怕你男人給你離婚嗎?”
“一味忍讓的話,他就不同我離婚了嗎?”
我冷笑著折回了別墅。
經過洗禮的別墅內部亂糟糟的。
我沒有收拾,而是徑自上樓去了陳銘澤的藏品屋。
陳銘澤很喜歡古物。
婚後他用夫妻共同財產買了許多名玩字畫。
為了保護那些名玩字畫,他從不讓我進他的屋。
這些年,陳銘澤為了讓我少花他的錢,特意把資產全都換成了這些名玩字畫。
可以說,這屋子幾乎是他大半的身家。
之前喜歡他,想和他好好過日子,所以我從來不越雷池半步。
可現在,我不喜歡他了。
既然不喜歡他了,那為什麼還要慣著他呢?
我用工具箱裏的錘子砸開了房門。
入眼是擺架上琳琅滿目的厚重古物,以及掛滿牆壁的古董字畫。
海南黃花梨木桌麵的玻璃下,有一份遺囑。
打開看到裏麵內容後我樂了。
陳銘澤的遺囑上說,他如果意外身亡,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及這滿屋古物,全部贈與楚瀟瀟。
嗬——
真是情深似海啊!
我冷笑著取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在古玩界混的老同學的電話,“我這裏有一批需要出手的古董,如果資金充足的話盡快趕來看一下。不要耽誤時間,遲了的話可能就賣給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