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小美人深夜閑聊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來自金主的催促。
我掛在欄杆上,敷衍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讓他在五日內死在青樓裏行了吧?]
2、
我叫趙前錢,在京城有一家最大的青樓。
被進寶叫下去的時候,我還在和玉樹姑娘拉拉扯扯。
她非說我眼光不好,挑的首飾俗氣。
我給她看我買的牡丹花金絲發簪和純金耳環,據理力爭地想讓她認同我的眼光。
進寶就是這時候來的,說樓下來了個漂亮哥哥,讓我去看看。
進寶和他哥哥招財是我前些年逛街時買回來的,臟兮兮的小孩跪在那賣身葬母,怪可憐的。
現在招財跟著葉叔學算賬,打的一手好算盤,而進寶也憑著對首飾的毒辣眼光獲得了樓裏一眾姑娘的芳心。
......
進寶沒說錯,確實是個漂亮公子。
我站在他麵前,樂不可支:[這不是蘇公子麼,幾天不見這麼這麼拉了?]
蘇知白被兩個大漢提著,穿了一個藍色的外袍,上麵還用金線繡著繁複的花紋,更襯得皮膚瑩白如玉,一雙桃花眼眉目含情,不笑的時候也自帶風流。
隻可惜現在滿臉憤懣,含情的桃花目裏全是寒氣,我懷疑若不是被點了穴,他一定會說點什麼。
我取笑了他一番,這才看向旁邊兩個黑麵大漢:[您二位這是......?]
左邊的絡腮大漢上前一步抱拳道:[借一步說話。]
他走到我麵前,壓低聲音:[我家公子聽聞趙老板喜歡美人,略備薄禮,還請老板收下。]
我的目光在他腰間的令牌打了個圈,是個扭曲的蘇字。“嘩——”一聲展開折扇,眼眸微眯:[喲,這份禮物可不輕。在下可沒有回禮啊。]
絡腮大漢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公子相信掌櫃的能力。]
謔,這小子還挺貴。
我掃了一眼他手裏的銀票,感歎蘇知白身價的昂貴:[我們春花樓做的可是正經生意,這......不太好吧。]
趕在絡腮大漢說話之前,我補了一句:[得加錢。]
做生意嘛,不要臉不丟人。
3、
談攏了價格,我把人收下,跟葉叔打了個招呼:[葉叔,人我帶走了啊。]
葉和正從裏麵走出來,掃了一眼被我轄製住的蘇知白,點了點頭。
從我娘死後,葉叔就開始沉默寡言起來,我也不在意,拽著蘇知白到了我房間。
房間裏樸素的根本看不出來我的家產,我把人丟在椅子上問:[說說吧,我的小公子,你是怎麼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的?]
蘇知白瞪我,不知道是憋的還是被氣得,臉都紅了。
就這張臉,啥也不幹在春花樓站台都能給我賺回不少錢。
我欣賞了一會,然後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忘了你被點穴了。]
我給他解了穴,他終於開口,聲音嘶啞:[水。]
[真是一點人質的自覺都沒有。]我推給他一盞茶水,翻了個白眼:[誒我說,你挺貴的,你知道蘇啟軒給我開了多少?足足兩千兩白銀。]
[蘇啟軒想讓你做什麼?]
[你聰明得跟狐狸似的,你猜猜你出現在青樓還能做什麼?]
蘇知白沉默了一會,攥緊茶盞,恨聲道:[他給你多少,我雙倍給你。]
我被這大手筆震撼到,[要我說這不差錢還得是你們三彩山莊,出手就是幾千兩的大買賣。]
[就說你幹不幹吧。]
我摸了摸下巴:,故意逗他:[蘇啟軒的兩千兩是真金白銀,定金都交了。可現在你除了一個蘇家公子的名頭什麼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幫你?]
他眼神一暗:[我會成為蘇家家主的。]
我搖頭否決:[蘇啟軒也可能會成為蘇家家主。]
他眸色幽幽,眉峰微蹙:[趙前錢,你的命還是我救的。]
[跟一個商人談感情可不是個好選擇,蘇公子。]
[那你到底想如何?]
我眼神一亮,把我一早就想好的東西和盤托出:[聽聞蘇公子琴藝超絕,不如在春花樓幫我賺點錢吧,我不虧待你,二八分。]
[我八?]
我鄙夷地搖了搖扇子:[想什麼呢蘇公子,你二。]
4、
我癱在椅子上,耳邊是招財暴怒的聲音:[你瘋了嗎掌櫃的?一千兩?什麼琴要一千兩!玉樹姐姐的琴還是你從街邊淘來的,不一樣也能彈嗎?]
我無力爭辯,掩麵假裝哭泣:[嚶嚶嚶。]
[我看你就是被美色迷昏了頭!]招財留下這句話,甩門而去。
[哎,招財,招財!]
我挽留失敗,躺在椅子上心如死灰。
一千兩啊,我都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厚著臉皮給琴行老板打的欠條了,到現在心還在滴血。
蘇知白這狗東西,該不會是故意報複我,才挑了一把最貴的琴吧?
我想起他狐狸一樣的眼神,惡狠狠肯定了這個猜測。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
[誒掌櫃的,聽說你們春花樓來了個新姑娘,怎麼也沒見著啊?]
我支著下巴,眼睛彎成了月牙:[李公子,您這消息挺靈通的啊。]
李成成,他爹李承軒是當朝丞相,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他家啥也沒有,就是錢多。
[秋月姑娘可是早早就跟我說了,你這為了美色一擲千金的佳話如今都傳遍京城了。]
李成成搖著扇子,眼中全是好奇:[也讓我開開眼?什麼樣的美人能讓趙老板一擲千金?]
我佯怒道:[好啊,原來是秋月這個死丫頭。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他哈哈大笑,丟下一塊銀子渾不在意:[急什麼,明天慕名而來的客人一定不少,老板可要給我留一個好位置啊。]
我愛財,不分大小。
收了銀子,我也笑道:[這是自然,李公子隻等著明天就是了。]
5、
[趙、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