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彼岸花開的妖豔多姿,我的心卻荒蕪一片。
他們三個坐在廊下,滄溟小心的摘下彼岸花,慈父般考教那個孩子花的作用,扶搖在一旁笑的無比幸福。
在真正的一家人麵前,我成了真的外人。
看見我的身影,滄溟本能的放下花。
“銜青......我看他生病可憐,所以才......”
我平靜頷首。
自顧自地坐在另一個角落研磨起花瓣。
扶搖走近,柔弱的開口。
“銜青姑娘,你放心,我不會白白打擾你們的,你身子弱,我會幫你采好彼岸花。”
說著,她柔順的垂下頭,脖頸處斑駁的吻痕顯露出來。
我失了興致,手裏的動作再也無法繼續。
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我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剛剛還一遍遍的說愛我,轉眼就和另一個女人顛鸞倒鳳。
滄溟看我表情不對,急急握住我的手。
“銜青,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我強撐著沒有落下淚,想敷衍過去,卻看到他空空如也的腰間。
“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呢?”
他臉色一變,表情焦急。
“可能是掉在哪了,我......”
“父親,她說的是這個嗎?”
小男孩天真爛漫的舉起手裏的玉佩,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你不是說這是不值錢的雜物嗎?扔給我玩了呀。”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裏,痛得鮮血淋漓。
滄溟攥住我的手,神色焦急。
“銜青,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我悲哀一笑。
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赴死後,我帶在身上的唯一一件屬於家人的東西。
後來父母轉世,我將玉佩給了他。
他當時鄭重的將玉佩握在手心。
“銜青,我會珍惜的,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丟掉它,同樣,我也不會丟掉你。”
眼淚終是落下,我絕望的掰開他的手。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他的嘴唇張了又合,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小男孩撲過來抱住了他,眼眶一片通紅。
“父親,你不是說送給我了嗎?”
“你教育我大丈夫一言九鼎的。”
滄溟閉上眼,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銜青,我補償你一個更好的,這個給他可以嗎?”
“我不想言而無信。”
最後一絲希望瞬間粉碎,我笑了,可眼裏的淚卻越來越洶湧。
他不忍心對那個孩子言而無信,可卻忍心對我。
身體裏突然湧出黑氣,接著是斑駁的裂痕。
墜入黑暗前,我看到滄溟驚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