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次為莫煜庭和溫雨瓷的同房彈琴伴奏結束。
莫煜庭居高臨下地命令:“去把我們的房間收拾幹淨。”
他盯著我嘲諷:“你不是一直渴望得到這個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應該感到開心。”
“你說她會不會偷偷把雨傘帶回房間?等夜深人靜的時候......”
莫煜庭看我的眼神愈發鄙夷。
我沉默著撿起地上一個又一個橡膠長條。
他們都覺得我愛莫煜庭已經超越生命。
殊不知我隻是因為他身上有那個人的影子。
長得再像又如何?莫煜庭終究不是他。
所以,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
進浴室前,莫煜庭突然輕飄飄道:
“我已經命人將你的琴房改成了阿瓷的衣帽間,至於你的琴——”
“就放在地下室。”
對上我疲憊的眼神,莫煜庭不悅。
“有問題?”
我聞言,搖頭。
怎麼會有問題?
半年前,溫雨瓷剛被接來家裏時莫煜庭就把她帶進了臥室,要求我馬上搬去客臥。
我不肯,便被莫煜庭帶去半山腰的馬廝關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養的馬性情十分暴躁,那幾夜雷雨交加,馬受了驚,瘋了般攻擊衝撞我的身體。
造成我多處骨折,光是鋼板就安了七八個。
從此隻要陰天下雨,我全身就像被拆解重組般疼痛,嚴重時甚至連床都下不了。
浴室裏再次傳出讓人麵紅心跳的旖.旎聲。
天氣忽地陰沉下來,我身上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浴室門被推開,莫煜庭抱著身子軟成一灘水的溫雨瓷出來。
兩人親昵的咬起耳朵,溫雨瓷紅著臉嗔怪:
“都怨你,這次弄到裏麵了怎麼辦?會懷孕的!”
莫煜庭柔情似水,“懷孕了就生下來,我會為你配備最好的醫生照顧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孕婦。”
“而且,這世上也就隻有你配孕育我的子嗣。”
我的手輕撫上小腹。
心裏頓時一陣酸澀悲哀。
莫煜庭醉酒後曾與我發生過一次關係。
我也因此懷上了孩子。
可就在被丟到馬廝的第三個夜晚,馬蹄踹上了小腹。
孩子流掉了。
第二天一早莫煜庭看我渾身是血的癱軟在地,嫌棄地後退半步,問:“想好沒有?選馬廝還是客房?”
我虛弱的求他救救孩子。
可隨行的管家卻在這時告知他說溫雨瓷在種花時被刺紮到了手。
他立刻頭也不回地往家狂奔。
隻淡淡留下一句:“帶她去醫院,不必保那個孩子。”
天上掉下來的碎冰劈裏啪啦地砸著窗戶。
溫雨瓷驚呼出聲:“不好,下冰雹了!”
“煜庭,怎麼辦?我剛在院子裏種好的茉莉會被砸壞的!”
莫煜庭視線落在我身上,語氣不容抗拒。
“現在出去,必須想辦法把阿瓷的花保護好,一片花瓣都不能少。”
身體疼痛愈發強烈,我臉色慘白,抬眼看他。
莫煜庭臉色冷下來,“沈如枳,你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趕快去照顧阿瓷的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我認命呼出口氣,抬起腳走向門口。
“等等。”
莫煜庭突然叫住我,遞給我一件黑色大衣。
“披上,外麵很冷。”
我頓感一陣反胃,目光迅速在大衣上離開。
莫煜庭眸光閃爍,臉色沉了下去。
他正想開口,溫雨瓷打了個噴嚏。
眼前的大衣轉而披到了溫雨瓷肩上。
莫煜庭盯著我冷嗤,“沈如枳你少給臉不要臉,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生病!如果傳染給阿瓷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邁出門瞬間,大門重重關閉。
他們在我抬眼就能看到的窗邊,起舞,擁抱,接吻。
硬冷的冰雹砸在我的頭上,臉上,身上。
疼痛加劇,冰雹像是化成鋒利的刑具,每一下都砸進我的骨縫裏。
我整個人直挺挺倒下。
失去意識前一秒,莫煜庭向我奔來,將我在地上扶起擁進懷抱。
溫雨瓷卻又跌倒在門口,滿臉痛苦地驚呼:
“煜庭,我的腳,好疼!”
我又被重新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