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風和姐姐婚禮的當天。
我親眼看著他撥打了無數個電話給我。
隻是,我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直到他看見我坐在觀眾席第一排,鬆了口氣說:
“許月白,你別鬧脾氣了。”
“你跟我服個軟,我......”
姐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因為她早就知道,我死了。
而且,今天剛好是我的頭七。
我苦笑著說:“沈扶風,晚了。”
他疑惑:“什麼?”
“我死了。”
沈扶風,我如你所願。
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
一周前,沈扶風跟我提出了分手。
因為他要和姐姐許溫檸結婚了。
我低著頭,壯著膽子求他:
“沈扶風,能不能不分手?”
“能不能...別和姐姐結婚?”
沈扶風眉頭微蹙,神色十分不悅。
“許月白,別忘了,你隻是你姐姐的替身!”
“你能短暫留在我身邊,是托了誰的福!”
“還是你就那麼賤?喜歡搶你姐姐的東西?”
我的神情瞬間落寞了下去。
我沒忘。
我的出生,是因為許溫檸有白血病,需要做造血幹細胞移植。
我的胎盤有幹細胞,能治療她的病。
隻是姐姐還太小,整日需住在醫院。
但我爸媽又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攀附沈扶風的機會,威脅我代替許溫檸‘伺候’他。
伺候,一個完全不平等的詞語。
在財富與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在親生父母不把我當人的情況下。
什麼人人平等,全都是浮雲。
“你姐快要康複了,可以結婚了。”
“你這個替身哪裏來滾哪裏去。”
“你別想霸占你姐的男人。”
“自己是什麼命,自己不清楚嗎?你配得到那麼好的男人嗎?”
親媽咒罵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心臟隱隱刺痛。
我淡然一笑:
“那給我錢吧。”
“畢竟你睡了我那麼多次,我不能什麼都沒有吧?”
“一百萬,我們兩清。”
說完,我死死咬著唇。
昏暗的光線下,我眼角的淚默默滑落。
小時候說會娶我的大哥哥,終究也走向了許溫檸身邊。
我盡力過。
我不曾食言。
是他忘記了對我的承諾。
沈扶風臉色黑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許月白,你就那麼缺錢嗎?!”
我假裝笑得明媚:
“缺啊!”
“再不給我錢,我可能就要餓死了。”
他的臉徹底黑了。
“不要說得你爸媽虐待你一樣!”
“他們對你有多好,我不知道嗎?!”
我輕笑兩聲,“你說是就是吧。”
隨即又朝他伸出手:
“趕緊給錢。”
“你就當我從良了,想拿著這筆錢找個好男人嫁了。”
沈扶風聞言,臉色直接冷了下來。
他給了我兩個選項,一是收回剛剛那句話,二是滾。
從前,他就老是讓我在‘道歉’和‘滾出去’做選擇。
而我,從前每每都是選擇‘道歉’。
畢竟滾出去,是真的滾出去。
傻傻地在外麵遊蕩,回不了家,也回不了沈扶風那。
但這次,我果斷選擇了二。
他都要娶別人了,難道我還要賴在他身邊嗎?
我故作輕鬆地收拾完行李。
東西不多。
畢竟,沒有家為落腳點的人,不敢有太多物件。
臨走前,依依不舍地在沈扶風唇上留下最後一吻,
“沈扶風,這三年承蒙你的照顧,後會無期。”
他陰沉著臉,將一百萬支票毫不留情地摔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