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墨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戲謔。

我死死抱著相冊，後背抵在牆上：“你到底是誰？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就是我啊，"他慢慢走近，“你的丈夫，林墨。”

"不，你不是！"我顫抖著說，“真正的林墨兩年前才第一次見到我，可這些照片…”

"誰說的？"他突然笑了，“我認識你很久了，從你六歲那年開始。”

我驚恐地看著他，這個男人瘋了嗎？

"不信？"他從我手中抽出相冊，翻到其中一頁，“看，這是你十歲生日那天，穿著粉色連衣裙，在院子裏追蝴蝶。那天很熱，你的額頭上都是汗。”

我記得那天，但記憶裏絕對沒有他的身影。

“你在跟蹤我？”

"不，"他搖頭，“我在守護你。隻是你一直不知道罷了。”

我想起書房裏的電話，試探道：“你剛才在和誰通話？”

"好奇心太重可不好，"他伸手撫上我的臉，“不過既然你想知道…”

我猛地推開他，衝出儲物間。但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他攔腰抱住。

"別跑，"他在我耳邊低語，“我不會傷害你的。”

"放開我！"我拚命掙紮。

"噓——"他收緊手臂，“你這樣會吵醒鄰居的。”

我立刻安靜下來。是啊，這裏隔音不好，萬一真的吵醒鄰居…

"乖女孩，"他滿意地說，“現在，我們回房間好好談談。”

他半推半抱地把我帶回臥室，隨手鎖上門。

"坐。"他指著床邊。

我僵硬地坐下，看著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信封。

“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搖頭。

"這是我們的新婚照，"他打開信封，取出幾張照片，“你肯定不記得了，畢竟那時候你才十八歲。”

照片上，穿著婚紗的少女容貌和我極其相似，但絕對不是我。

“這不是我。”

"當然是你，"他固執地說，“你看，連這顆淚痣的位置都一樣。”

我終於明白了：“你認錯人了，那個女孩不是我。”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陰鬱：“你為什麼總是否認？我們明明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林墨，你需要看醫生。"我小心翼翼地說。

"我很清醒，"他冷笑，“倒是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為什麼要偷偷調查我？”

我沉默了。他說得對，這兩天我確實在調查他。

"害怕了？"他俯身湊近，“不用怕，我不會懲罰你。隻要你乖乖聽話，承認我們的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什麼關係？”

"你是我的妻子，從十八年前就是了。"他溫柔地說，“那場車禍之後，你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沒關係，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我心裏一驚：“什麼車禍？”

"你不記得了嗎？"他歎了口氣，“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就會全想起來了。”

說完，他起身走向門口。

"等等！"我叫住他，“那個…我的睡裙…”

他回頭看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放心，我會好好保管的，就像保管其他東西一樣。”

門關上後，我癱坐在床上。這個男人究竟是精神病還是另有所圖？而他口中的車禍，又是怎麼回事？

我摸出手機，想給閨蜜打電話求助。卻發現信號已經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