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我看到顧照州的腿被吊了起來。
病房裏要素齊全。
周沁、顧照州父母,還有我。
見我來了,顧照州瞥了一眼,眼神憤恨。
但他好像沒說出他摔傷的實情。
“芝芝啊,你告訴媽,昨天到底怎麼樣了?”
顧照州的媽媽握住我的手。
剛湊近,她就聞到了我身上的酒味。
她微微皺眉:“芝芝你這是?”
我默不作聲地把手抽了出來。
“我昨天不在家。”
顧照州隻是腿受傷了。
應該沒走太多級台階就摔下來了。
算他運氣好。
顧照州冷哼了一聲。
他媽看了看他,又看了我一眼:“昨天兩個人真吵架了?”
我撇開視線:“沒有。”
周沁突然站了起來。
“對啊,沒吵架,隻是你單方麵耍陰招而已。”
我詫異地看向她。
怎麼突然跳出來唱大戲了。
周沁看了眼病床上的顧照州,語氣不平。
“阿姨,昨天我打電話給照州來著。”
“發現他出事後就去了他家裏。”
“結果一開燈,發現台階上全是洗衣液。”
說著,周沁白了我一眼。
我倒是不怕被發現。
聽到她的揭穿,我嗬了聲。
剛要承認,病床上的人突然活了。
“跟她沒關係。”
這句話讓周沁不高興了。
她不滿地瞪了顧照州一眼。
“照州!”
看向周沁時,顧照州的眼神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柔和。
“沁沁,你帶我爸媽先去吃點東西,我有話跟她說。”
周沁滿不情願。
但在顧照州安撫的視線下,還是帶著顧照州的父母出門了。
突然間病房裏隻有我和他兩個人。
我也不再拐彎抹角:“說吧,憋什麼壞呢。”
顧照州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喝酒啦?”
我皺眉:“不歸你管。”
這是我少數這麼硬氣的時候。
顧照州被我的語氣驚得一愣。
而後,他定定地看向我。
“我沒想到昨天的事對你的刺激這麼大。”
“家裏一片狼藉。”
“你還把洗衣液全部倒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多走兩級台階摔下來的話,就不隻是摔斷腿了。”
他溫聲軟語的,好像在等我心疼他。
看到我麵無表情,他準備好的賣慘表現無處施展。
“放心,我記得我們的合同,短時間內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說了這麼多,就為了說這個?
見我沉默,他先一步抓住我的手。
“歆芝,我知道你懂事,別生氣了。”
懂事?
我把手抽了回來。
我自然是懂事的。
所以我知道顧照州這次求和並不是出於對我的眷戀。
周沁身邊選擇太多。
落不到他頭上。
所以他和周沁隻能搞點惡心人的曖昧。
況且他還需要我爸的幫助。
顧照州很聰明。
“隻要我們的婚姻還在,我爸會繼續幫助你的。”
“沒記錯的話,離我們當初約好的時間還有三個月,到時候一拍兩散,我們可以重新獲得自由。”
我對顧照州的好感還沒完全消散。
但我不會再被這點情感牽著鼻子走了。
言盡於此,我準備離開。
“等等,你認真的?”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出乎意料和嘲諷。
良久,他說:“鬧夠了就回家。”
“我不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