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明不怒反笑,目光冰冷得像個瘋子。
“有本事你現在掐死我,否則跟陸芸結婚的,就一定會是我!”
沈景城不敢下手的後果,就是在江意明的提議下,本該下個月才舉行的婚禮,提前到了指導組來的這周。
“意明,既然我們婚禮提前了,那你可不可以,把推薦信讓給景城。”
見他不說話,陸芸的思緒仿佛飛到了很久前。
“十幾年前,我偶然和景城和奏過一曲梆笛,他驚豔了我整個人生。”
“可惜後來他在坎坷漂泊中喪失了意誌,再吹不出以前的感覺。”
“我真的很想——”
“求我。”他眼底盡是瘋狂之色。
江意明以為,像她這樣倨傲強勢的人,向來隻有她裹挾別人的份。
沒想到為了重現當年的神級合奏,她竟真的跪在他麵前。
低垂著頭,喉嚨微動,低聲下氣地央求他。
“意明,我求你。”
江意明眼含嘲諷,輕笑一聲。
極輕地說了句:“好。”
前世在死後,江意明才得知陸芸執著沈景城的原因,是將沈景城當成了小時候跟她隔江合奏的他。
那天他潛入禮堂,本意是想拿出那年的梆笛和她重修舊好。
江意明開始期待,日後陸芸得知她為了一個冒牌貨赴湯蹈火,卻把她真正掛念的人無情推開時,會有多崩潰呢。
借口回家,江意明請了兩天的假,實際去曲江調取陸芸的結婚證明。
“能想到在結婚前,來她家鄉查有沒有結過婚的,你還真是頭一個,隻可惜......”
工作人員調出結婚證明,目光同情又痛心。
他本想調節下氣氛,開玩笑說,女方已經答應離婚後立馬跟他結婚。
結果工作人員一臉惶恐。
“同誌,千萬要慎重啊!跟她一起領證的那位男同誌......不是個善茬。”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同事推了下手臂。
江意明沒多問,識趣地離開民政局。
——在後門找了個隱蔽位置,蹲!
第二天,江意明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安市。
好兄弟周洲一把拉住他,憤憤不平地指責沈景城,在他離開的兩天,費盡心機接近陸芸。
“真不要臉呐!連陸芸給你準備婚服他都要插一腳。”
“那算盤打得都蹦我臉上了,這你能忍?昂!今晚咱倆就去他宿舍罵死他!”
換作從前,江意明肯定要大鬧一番。
畢竟拜沈景城所賜,他現在手指受傷,以後怕是連樂團的鐵飯碗都保不住。
可現在,他隻是看著那身中式禮服,淡淡地說了句“真好”就轉身離開。
別說是禮服,這新郎都誰愛當誰當,他不稀罕!
周洲快氣炸了。
“意明啊,你是不是腦子摔糊塗了,人家都騎到你頭上拉屎了,你咋窩囊到連個屁都不敢放。”
江意明笑吟吟地拉著好友的手。
“我馬上就要解脫了,還在意這些幹嘛。”
他馬上就要死遁了,等假死後,沈景城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解脫?”陸芸的聲音比周洲的驚訝更快一步傳過來。
她正幫沈景城拿著外套,有說有笑地走進文工團。
聽見江意明的話,飛速走來,目光略顯緊張地盯著他問,什麼叫解脫?
江意明沉默著,忽然疏離一笑。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所以不就是解脫了。”
“這......”
她眉頭緊鎖:“意明,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嗬!江意明在心底冷笑一聲。
重生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借出差之由去找沈景城苟合!
背著他早就和別人領了證,還好意思來問他有什麼事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