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供男友陳澤讀研,我課餘打了三份工,累出胃病。
畢業後他向我求婚,我以為終於修成正果。
可婚後陳澤對我各種打壓,還說是我用錢綁架他。
為了趕去搶婚白月光,他把我推到車外,任由我在車禍中死去。
再睜眼,我回到畢業典禮這天,他正等著我把攢夠的學費交給他。
這一次,我收回伸出的手。
“陳澤,我們分手吧!”
轉頭,我撥通了默默守護我多年的竹馬電話。
“沈皓,你還喜歡我嗎?”
1
“清語,快點啊!陳澤還在禮堂門口等你呢!你把學費給他,我們好去慶祝。”
“對啊!陳澤拿到A大的錄取通知書了。”
“以後前途無量,你這幾年的辛苦也值了。”
我頭痛欲裂,耳邊是室友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們正推著我往外走,手裏還幫我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
裏麵是我辛辛苦苦攢下的,給陳澤的研究生第一年學費和生活費。
我打了個激靈,看著周圍穿著學士服、興奮留影的同學,我猛地反應過來。
我重生了。
回到了七年前,我和陳澤本科畢業的這一天。
前世,就是今天,我把這個信封交給了陳澤。
他拿著我的血汗錢,意氣風發地進入A大深造。
而我,為了繼續支持他讀研,每天下課後還要去做家教、去餐廳端盤子。
我以為我的付出,能換來他的珍惜和我們美好的未來。
結果他婚後對我各種打壓,在白月光回國結婚的時候,他還丟下車禍受傷的我去搶婚。
“如果當年不是你用錢綁著我,我早就和蘇雅在一起了。”
他指責我惡毒,耽誤他追求真愛。
那一刻我才明白,七年的付出,我用青春和血汗,隻喂出了一條白眼狼。
想到這裏,我從室友手裏拿過那個沉甸甸的信封。
緊緊攥在手裏,這次我不會再把錢交出去了。
就在這時,本該在禮堂門口等我的陳澤,卻腳步匆匆地朝我走來。
他臉上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誌在必得的興奮。
我心頭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2
上一世這個時候,陳澤雖然也知道我為他攢了錢。
但為了給他驚喜,我一直沒有透露太多。
所以他對此還是忐忑的,絕不是現在這種狂喜和篤定。
不等我開口,陳澤已經走到我麵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特別是看到我手裏那個信封時,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清語,等急了吧?我們快走,蘇雅她們定好地方慶祝了。”
他自然地想來牽我的手,並接過那個信封。
我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這不是給你的。”
陳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確定我真的不打算給他後,他徹底變臉。
“林清語,你什麼意思?”
他聲音陡然拔高。
“距離繳費截止時間隻有一周了,你這時候反悔,是想害死我嗎?”
我驚訝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啊?我本來就沒答應過你什麼。”
“再說了,難道你自己的學費,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全指望我?”
陳澤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嗎?你的錢不給我,給誰?”
現場的人都有被無語到,投來怪異的目光,他有些難堪。
“行了行了,你以為沒有你的資助,我就讀不了研了嗎?你是嫌我窮,想等我自己努力得到一切後再來坐享其成吧?”
我挑了挑眉,冷笑道:“你讀研的成果是你自己的,我享受不來,所以也沒打算投入,我們分手吧!”
他瞪大了眼睛,冷哼一聲。
“那正好,反正我早就想跟你分了!”
“你以為我還會像上輩子一樣被你用錢拿捏,毀了我追求真愛的機會嗎?做夢!”
他仿佛找回了底氣,理直氣壯地說:“反正蘇雅是導師的女兒,她的條件好......”
他意識到說多了,閉上了嘴,但眼中的得意已經掩飾不住。
怪不得他剛才那麼興奮。
大概是以為自己重生了,既可以擺脫我這個“累贅”,又能用更“高明”的方式搞到錢,然後毫無負擔地去找他的白月光。
現在占便宜不成,又打算吃蘇雅的軟飯。
“陳澤,收起你那套受害者說辭吧!”
“是我求著你收下我的錢嗎?是你自己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心安理得地花著我的錢,一邊又跟你的白月光藕斷絲連。”
3
同學被我們的爭吵吸引,圍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怎麼回事啊?陳澤和林清語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聽這意思,好像是陳澤拿了林清語的錢,還想跟別人好?”
“不會吧,陳澤看著挺老實的啊......林清語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我看未必,林清語平時多節省啊,錢都給陳澤用了吧,你看陳澤那一身......”
陳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畢業典禮的場合,他一向愛惜自己的麵子。
“林清語,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壓低聲音,試圖維持風度。
“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必要讓別人看笑話。既然你也回來了,那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原本我也想擺脫這個人,安靜地過自己的生活。
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卻是算計我的血汗錢。
“陳澤你想得美,分手肯定的,但你必須把我這幾年貼給你的錢一筆一筆,都給我算清楚了還回來!”
“你瘋了!”
陳澤失聲叫道,徹底撕下了偽裝。
“那些錢我們早就一起花了!再說了,我們是男女朋友,你自願給我的,憑什麼要我還?”
不過片刻,他一臉了然於胸的樣子。
“清語,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分手,所以才想拿錢來糾纏我,但你也不能這麼汙蔑我啊!”
“閉嘴吧!”
“陳澤,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要麼,你把欠我的錢,連本帶利還給我,我們一刀兩斷。”
“要麼,我就把你做的這些惡心事,一件一件都抖落出來,讓你身敗名裂!”
陳澤驚呆了,他大概沒想到,上一世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人,會變得如此強硬。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原樣,依然一副看透我的樣子。
“因愛生恨,可以理解的。”
我不再看他,轉身擠出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人。
錢我是沒打算真能要回來,因為我知道他沒有。
隻是想讓給他點壓力,誰知道他的邏輯那麼驚人。
4
我沒有回宿舍,畢業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這個地方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我找了個安靜的咖啡館坐下,點了一杯最貴的冰美式,慢慢喝著。
拿出手機,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我猶豫了很久。
上一世,我和陳澤分手鬧得很難看,加上後來生活的磋磨,我和許多朋友都斷了聯係,包括沈皓。
沈皓是我家鄰居的兒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學。
他成績一直比我好,性格沉穩,話不多,但總在我需要的時候默默出現。
高中畢業時,他跟我表白過,但我當時滿心滿眼都是看起來更“優秀”、更會說甜言蜜語的陳澤。
後來,他去了另一座城市的頂尖大學,我們聯係漸少。聽說他本科畢業後直接出國深造了。
我媽倒是和他媽媽一直有聯係,偶爾會提起他,說他一直單身,每當問起我的時候,總會歎氣。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沈皓略帶沙啞,但依舊溫和的聲音。
“喂?清語?”
聽到他聲音的瞬間,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喊了一聲:“沈皓。”
“清語?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沈皓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
“你別哭,慢慢說。”
“我跟陳澤分手了。”
我努力平複著情緒,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隱去了重生的細節。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分了就好。”
沈皓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那種人不值得。”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繼續讀研,隻是不是跟他一起。”
我們這個專業,本科畢業確實不好找工作,讀研幾乎是唯一的出路。
陳澤總念叨,如果我讀研,他卻不能,他會自卑,會覺得配不上我。
這也是上一世我拚命賺錢供陳澤讀研的原因之一,我以為他出人頭地了,我們以後就能順風順水。
結果隻有我蹉跎歲月,重來一次,他要去追愛,我為什麼不能呢?
“沈皓。”
我鼓起勇氣,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
“你以前說......喜歡我。現在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