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
我把離婚協議甩到沈墨臉上。
不是因為我在他的口袋裏發現了丁字褲。
而是我終於知道,他根本不是林修眼角膜的受贈者!
這些年,我像瘋子一樣守著他,受盡他的淩辱。
隻因為他的眼睛裏有林修的影子。
我跪下來求他別挖掉自己的眼睛。
看著他當著我的麵和別人調情。
可當我找到真正的受益者,如他的願不再糾纏他時。
他卻拉著我的褲腳,瘋了一般自攫雙目。
“安安,現在你能看我一眼了嗎?”
1
“簡女士,您愛人的眼角膜受贈者不是沈墨先生。”
“真正的受贈者是......”
我站在窗口,聽著電話裏的聲音,手腳冰涼。
許久後,我掛掉電話,看向了躺在地上喝到爛醉的沈墨。
他白色的襯衫上沾著口紅印。
動彈間,西裝口袋裏的丁字褲掉在地上。
除了丁字褲,他的口袋裏還出現過黑絲和頭繩。
我曾因他出軌而惶恐不安。
想盡一切辦法留住他的心。
不是因為我愛他。
而是因為,他是我已逝愛人眼角膜的受贈者。
我不能讓他用林修的眼睛,去看別的女人!
四年前,林修在路上出車禍。
我匆匆趕到醫院見他最後一麵。
臨終前他告訴我,他會捐出自己的眼角膜。
“安安,就當我還活著,繼續在別的地方看著你。”
我花了整整一年才找到“受贈者”——沈墨。
為了留在沈墨身邊,我費盡心思。
我也因此受盡了他的淩辱,被他利用。
他逼胃穿孔的我去飯局上陪酒。
我不願意,他便威脅我說要把自己的眼睛挖掉。
我被眾人一杯又一杯的灌烈酒,被上下其手時。
他在隔壁包廂,忙著和新來的秘書蘇媛顛鸞倒鳳。
嬌嗲的尖叫聲,刺激得我淚流滿麵。
結婚紀念日,他當眾用大屏播放林修出車禍時的畫麵。
把酒淋在我的頭上,笑著跟蘇媛大搖大擺地離開。
留我一人,接受大家恥笑和審判的目光。
他甚至強迫我像奴隸一樣,在背上紋上“沈墨的狗”。
逼我在每一個晚宴,穿露背的禮服展示。
即使被這樣羞辱,我也從未想過離開他。
我忍下這一切,隻為能多看林修一眼。
透過他的目光,我一次又一次的與林修重逢。
可現在我才知道。
這三年,我一直找錯了人。
真正的受贈者,是商界令人威風喪膽的閻王——程遠。
既然如此,我也該走了。
2
我連夜找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
趁沈墨人事不清時,將協議扔到他臉上。
“沈墨,離婚吧!”
沈墨醉眼迷離的看著我,隨後一臉譏笑。
“離!立馬離!”
他大手一揮,在離婚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離開我,你屁都不是!”
“拿離婚嚇唬我,你算什麼東西......”
簽完之後,他便扔下筆倒頭呼呼大睡。
他醉成這個樣子,大概率酒醒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過也好,我不想因為離婚的事,再被他威脅糾纏。
他在地上不是很舒服,來回的翻動。
以往,我都會把他扶到床上。
再給他煮醒酒湯,喂他喝下去。
可如今,他與林修無關,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第二天早上,沈墨果然忘記了昨天發生了什麼。
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看到我悠閑地吃早餐,眼神裏滿是憤恨。
“簡安,你長本事了!”
“看到我躺在地上,管都不管是嗎?”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吃著我的早餐。。
見我沒有反應,他暴怒的掀翻了餐桌。
我拍掉身上的殘羹,淡漠的看著他。
“有病治病,沒病少發瘋。”
“對啊!我有病!”
他氣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我病得想要把這雙眼睛挖出來!你覺得怎麼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愣了神。
腦子裏浮現出,林修看向我時的目光,純粹又深情。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麵目猙獰的瞪著我。
“又是這樣!簡安,你到底在看誰?“
“我在看誰,你難道不清楚嗎?”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再跟他糾纏。
‘林修’還在等著我。
上樓前,我望著他驚愕的神情。
“你的眼睛,想挖就挖。”
“說不定你挖了眼睛以後,我就不會再看著你的眼睛愣神了。”
這是第一次,我沒有被挖眼威脅到。
他震驚的愣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
3
偽裝多年,我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
正準備收拾東西,定飛往洛城的機票。
卻被沈墨的電話打斷。
他讓我去替蘇媛給張總道歉。
蘇媛是他新招的秘書,或者說是她的新歡。
仗著自己博得了沈墨的喜愛。
在外麵沒少惹事,卻又沒能力解決。
上次是霍總,這次是財神爺張總。
我直接掛斷電話,快速定好了五天後的機票。
五天時間,足夠我處理完所有事情離開。
隻是我沒想到,為了蘇媛,沈墨竟然讓保鏢硬闖別墅。
將我押跪到了張總麵前。
“道歉!你是啞巴嗎?”
身後的保鏢踹了我一腳。
眼淚一瞬間蓄滿眼眶,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我又想起了林修。
林修在時,從沒讓我受過一點委屈。
可如今,連沈墨的狗都敢爬到我的頭上撒尿。
“林修,我好想你啊!”
“我求求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不知道賠了多少句好話,被灌了多少杯酒,才被張總放走回家。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給自己煮養胃湯。
卻發現根本沒力氣拿起鍋。
熱水撒到我的身上,燒出了水泡。
我疼出了眼淚,捂著手蹲在地上。
餘光看到垃圾桶裏,躺著一條領帶。
那原本是五日後,我要送給沈墨的生日禮物。
但昨晚被我扔了。
反正不論我送他什麼,他都會扔進垃圾桶。
那今年的生日,我就送他和蘇媛雙宿雙飛。
給他自由。
隻是在離開前,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當年我找到沈墨時,沈氏珠寶正麵臨破產。
我為了能留在沈墨身邊,用自己的設計作品交換婚姻。
走投無路的沈墨,答應了我的交易。
而我也用設計稿,成功讓沈氏珠寶起死回生。
這幾年來,我給沈氏珠寶做設計,卻從未收過一分錢。
可如今,既然沈墨跟我不再有關係,我自然要收回我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找沈墨。
剛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兩人調情的聲音。
“沈總,大白天的這樣做不太好吧?”
蘇媛假意推脫。
“有什麼不好,沒我的同意沒人敢進來。”
“再說了,你不是巴不得,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扒光你嗎?“
兩人的對話聽的我想吐。
我推門而入,看見蘇媛衣衫不整的坐在沈墨的腿上。兩人卿卿我我的,好不親密。
被我突然打擾了興致,沈墨麵露不悅。
“你來做什麼?進來都不知道敲門嗎?”
我拉開椅子坐到沈墨麵前。
“我有事跟你談。”
“至於你......”
我看向蘇媛。
“滾出去。”
蘇媛有些不滿,滿臉哀怨的看向沈墨,卻被沈墨示意出去。
她憤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重重的甩上了門。
“找我什麼事?”
沈墨故意扯了扯領帶。
露出了脖頸間細密的吻痕。
我裝作沒看到。
“我要求沈氏珠寶停用我所有的設計稿。”
聽言,沈墨頓時激動了起來。
“你發什麼瘋?!”
我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開口。
“沈墨,停用我的作品,或者支付五億版權費,你自己選擇。”
說完,我起身準備離開。
“如果今天下午5點前,我沒有收到錢。”
“我會起訴沈氏珠寶,非法盜用原創設計,到時候,你損失的可不止五億。”
“簡安!”
沈墨突然叫住我。
“你做這些,不就是想逼我和蘇媛分手嗎?“
“我告訴你,沒門!”
他著重強調了最後兩個字。
“蘇媛是我最愛的女人!”
“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她。”
“錢今天就到賬,收起你那幅妒婦的嘴臉!”
他把手機摔在桌子上,發出巨響。
“還有,四天後我的生日宴會你要來。”
“必須穿露背的晚禮服。”
我扭過頭,看著他那張氣到漲紅的臉,莫名覺得好笑。
四天後,我就要去找‘林修’了。
哪有時間陪他演戲?
我沒理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四天後,沈墨的生日宴會空前盛大。
但這些已經與我無關了。
我掰掉了電話卡,拉黑了沈墨所有聯係方式。
坐上了飛往洛城的飛機。
4
宴會廳門前,沈墨摟著一襲白裙的蘇媛接待客人。
在眾人麵前深吻她。
對於這幅場景,大家早就見怪不怪。
這些年,沈墨身邊換人無數,大多都不超過一個月。
但蘇媛是例外,呆在他身邊整整兩年了。
大家都認為沈墨愛的人是蘇媛,甚至直接稱呼她為“嫂子“。
在他們看來,簡安不過是個死纏爛打的絆腳石。。
一吻過後,蘇媛麵色潮紅,伸著脖子向眾人炫耀,仿佛驕傲開屏的孔雀。
這時,助理突然跑到沈墨身旁,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沈墨立馬臉色大變,匆忙的環顧四周,才發現簡安沒有來。
他瘋狂的給簡安打電話,回他的隻有冷冰冰的空號音。
“去找人,務必把她給我帶過來!”
晚上八點整,生日宴會開始。
蘇媛不止一次發現,沈墨心不在焉。
“沈總,簡安不見就不見了唄!”
“找她做什麼?”
“要我說,沈總還不如跟她離婚娶我,我絕對......”
“蘇媛。”
沈墨冷聲嗬住她。
“認清你的身份。”
“不論我跟誰在一起,我的妻子隻能是簡安。”
蘇媛暗暗咬牙,恨不得立刻弄死簡安。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屏突然亮起。
沈墨和蘇媛大量的私房照,蘇媛不斷陷害我的錄音。
以及沈墨曾經羞辱我的所有證據。
一一展現在大屏上。
最後,屏幕上出現了簡安的臉。
“沈墨,這個生日禮物喜歡嗎?”
“從今天起,你自由了,離婚快樂。”
沈墨呼吸一滯,一臉驚愕。
“離婚?什麼離婚?”
“沈總,不好了!”
這時,助理慌張的跑到他身邊。
“我們到處都找不到簡小姐,在您的桌子上裏,發現了這個。”
看到助理遞過來的離婚協議,上麵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沈墨大腦嗡的一聲,心口處有什麼東西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