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賣給老光棍當生育工具,磋磨至死。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七零年代。
哥哥正唾沫橫飛地盤算著,怎麼把我賣個好價錢。
這時,我腦子裏突然響起奇怪的聲音。
【快跑!他要把你賣給隔壁村的老光棍換彩禮!】
【別怕!你親生父母是京市的大領導!】
【你未來的丈夫是對門的糙漢江澤!】
袁傑還在那兒得意洋洋。
“袁賤啊!這次哥給你找了門頂好的親事.......”
我心中冷笑,猛地抓起桌上劈柴用的菜刀。
好親事?送你去跟閻王爺說親要不要!
1
“袁賤,聽話,別再強了,哥給你找的這門親事,保準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袁傑還在試圖哄騙我。
【呸!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要把你賣給隔壁村,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
【那老光棍就是個人渣!前麵兩任老婆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信他才有鬼!趕緊跑!】
腦子裏的怪聲音又一次炸開了鍋,尖銳地提醒著我。
上一世,就是這門所謂的“好親事”,將我徹底推入了不見底的深淵!
“好親事?哥,你先進屋來,咱倆坐下仔細說道說道。”
我壓下心頭的恨意,臉上擠出順從。
袁傑果然沒察覺到我的異樣,搓著手就進了屋。
繼續唾沫橫飛地,給我描繪那根本不存在的“好日子”。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我猛地抓起牆角劈柴用的菜刀,朝著他劈了過去!
“滾!我不賣!想賣我,先問問我手裏的刀!”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袁傑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往後躲,嘴裏語無倫次地咒罵。
“瘋了!你個死丫頭片子是真瘋了!”
【後窗!快!跳後窗逃走!】
彈幕瘋狂刷屏,像是怕我看不見。
就是現在!
我瞅準袁傑躲閃的空檔,轉身用盡全力撞向那扇破舊的木窗!
“嘩啦”一聲,朽爛的窗框碎裂。
我連人帶碎木頭,一起重重摔到了院子的泥地上。
顧不上渾身的疼痛,我爬起來就跑,像隻沒頭蒼蠅。
絕不能被抓回去!這一次,絕對不能!
慌不擇路間,我一頭撞進一個堅硬滾燙的胸膛。
“唔!”
我被撞得眼冒金星,抬頭一看。
是他!對門的江澤!
彈幕裏說的那個“糙漢老公”!
【啊啊啊!是江澤!快抱大腿!】
【對!就是他!未來會把你寵上天的男人!】
【他看起來凶,其實心最軟了!】
彈幕比我還激動。
“救......救命!”
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我哥......袁傑......他要把我賣掉!求你救救我!”
【別怕別怕!他肯定會幫你的!】
【快說!讓他報警!他家有電話!】
彈幕還在瘋狂給我支招。
袁傑罵罵咧咧地追了出來,聲音裏充滿威脅。
“袁賤!你給我滾回來!”
江澤沉默不語,隻是往前邁了一步,挺起寬厚的胸膛,將我牢牢護在身後。
“江澤,我們家的事,你少摻和!”
袁傑氣勢洶洶地喊道。
他沒說話,冷冷地瞥了袁傑一眼,袁傑被他看得縮了縮脖子。
村裏誰不知道江澤當過兵,身手了得,脾氣也不好,輕易沒人敢惹。
他忌憚地瞪了我一眼,最終沒敢上前。
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灰溜溜地縮回了院子。
危機暫時解除,我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江澤扶了我一把。
“先進來吧!”
我咬咬牙,跟著他走了進去。
“你......一個人住?”
我小心試探。
江澤點點頭,轉身倒了杯水遞給我。
“喝點水,別怕。”
我接過水,手還在發抖。
這時,那些彈幕又瘋狂冒出來:
【江家有村裏唯一的電話!快打電話給派出所!】
【不行!派出所靠不住,直接打京市!】
【輸這個號碼:010-6XXXXXX!找段家!】
有電話?!我猛地抬頭,果然在屋角看見一台黑色轉盤電話機!
“那個,能借我打個電話嗎?”
我鼓起勇氣問道。
江澤皺眉看我。
“給誰打?”
“我......我親人,在京市的親人!”
2
親人。
這兩個字,沉甸甸地壓在我心口,陌生得厲害。
我叫袁賤,賤人的賤。
很多年,我沒有名字,像一條野狗。
直到人口普查,要求我必須登記姓名,我才在世上留下了第一個痕跡。
上戶口那天,工作人員詫異,再三確定,企圖勸導。
我養母毫不在意:“哎呦,一個賠錢貨!叫那麼好的名字幹嘛?”
那個大姨看著我,眼睛裏滿是心疼。
戶口本下來的時候,我名字那欄,填的是袁賤。
五歲那年冬天,井水冰得像刀子。
養母讓我給全家人洗衣服。
我的手全是裂開的口子,泡在水裏,疼得鑽心。
“賠錢貨,磨蹭什麼!凍死活該!”
她裹著厚棉被,在暖烘烘的炕上翻了個身。
我不敢哭,隻能咬著牙,把手埋進冰冷的水裏。
搓洗那些似乎永遠也洗不完的臟衣服。
七歲,柴火堆得有我半人高。
我雙手舉著那把沉重的斧頭,一次次劈下去,震得虎口發麻。
屋子裏飄出烙餅的香味兒,養母和哥哥在裏麵吃得噴香。
我餓得頭暈眼花,胃裏像有把刀子在來回攪動,刮得生疼。
“死丫頭!怎麼這麼慢?”
“再偷懶,晚上就讓野狼叼走你這個賤女娃!”
袁傑的吼聲隔著門板砸過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加快了速度,眼淚混著汗水往下掉。
狼會不會來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幹活,袁傑的拳頭一定會落下來。
十歲,地裏的紅薯還沒長熟。
我實在餓得受不了,偷偷挖了一個,藏在懷裏帶回去,躲在柴房裏狼吞虎咽。
泥土都沒擦幹淨,袁傑就踹門進來了。
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起來,按在地上。
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在我身上,頭上,背上。
“偷東西!你敢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你個小偷!”
養母就站在門口,嗑著瓜子,嘴角掛著冷笑,眼神像在看一條無關緊要的狗。
那頓打,我在冰冷的土炕上趴了足足三天。
渾身沒一塊好皮,差點真的沒挺過來。
後來,養母走了,我一滴眼淚沒流。
袁傑那個畜生輸光了家底。
為了換一袋糧食,把我賣給了隔壁村,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
那個黑漆漆、漏風的破屋子,成了我的新牢籠。
那個男人,白天喝得爛醉如泥,晚上就把我當牲口一樣折磨。
他粗糙的手掐著我的脖子,滿嘴酒氣地吼。
“給老子生!生個帶把的!生不出來,老子就打死你!”
我被打得遍體鱗傷,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
絕望地看著漏風的屋頂透進來的微光。
他還把我......像貨物一樣,隨意丟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那種屈辱,那種痛苦,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最後,我死了。
被他活活磋磨死了。
死的時候,連一口薄皮棺材都沒有。
就像養母從小罵的那樣。
“賠錢貨”,連死都死得那麼不值錢。
電話裏傳來幾聲“嘟嘟”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電話接通了!
“喂,哪位?”
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傳來。
“您好,我......我是您的女兒嗎......”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聲音顫抖得厲害,手指緊緊攥著電話線,汗水順著掌心往下滴。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一秒,然後爆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
“你!你右肩胛骨上,有沒有一個梅花形的胎記?!”
我渾身一震,電流般的感覺從頭頂直衝腳底!
我右肩胛骨上,確實有這樣一個胎記!
從小到大,養母總是嫌棄地說,這是我身上的“賤骨頭”!
“有!我有這個胎記!”
我嗓子發緊,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老天爺!真的是你!囡囡!我的囡囡!”
女人的聲音瞬間崩潰,變成了壓抑的嚎啕大哭。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我站在那裏,大腦一片空白,耳邊轟鳴作響。
腦子裏的彈幕瘋狂刷屏:
【就說吧!你是京市段家的大小姐!被拐賣了!】
【你父母想你想的眼淚都哭幹了!終於找到了!】
我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感湧上心頭。
原來,我不是沒人要的野草,不是人人可欺的賠錢貨。
我有家,有血脈相連的親人,有人日夜思念著我!
“孩子,你現在在哪裏?快告訴媽媽!媽媽這就去接你回家!”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顫抖,迫切得幾乎要從電話線裏鑽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處境和地址,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別動!哪兒也別去!!”
她急切地叮囑:“媽媽立刻派人去找你,你就在那裏等著,千萬別亂走,聽見沒有?”
“嗯,我聽見了。”
我輕聲回答,淚水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江澤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見我掛了電話,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遞給我。
“別哭。”
我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他堅毅的側臉。
這個平日裏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眼裏竟帶著一絲柔和。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就被袁傑賣掉了。
江澤搖搖頭,聲音低沉而簡潔:“不用謝。”
就這三個字,卻讓我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總算有一個人,完全不求回報地幫助了我。
3
彈幕突然急促閃爍:
【袁傑來了!他把人販子也叫來了!他們正往這邊來!】
【他著急把你賣了,讓你生米煮成熟飯!】
【他們帶了刀!快躲起來!】
我驚慌失措:“江澤!我哥帶人來抓我了!他們帶了刀!”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砸門聲響起,門板上的木屑簌簌往下掉。
“江澤!開門!把袁賤那個賤人交出來!”
袁傑的嘶吼聲尖利刺耳。
“不然老子今天就拆了你這破屋!”
“嘩啦——”一聲巨響!
袁傑紅著眼,領著四五個流裏流氣的男人衝了進來。
手裏明晃晃地拎著柴刀和棍子。
“給我上!把那丫頭拖出來!”
我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往江澤身後縮。
江澤往前一踏,手裏的木棍帶起一陣勁風。
精準地砸在一個衝在最前麵的混混手腕上!
“啊!”
那人慘叫一聲,手裏的刀哐當落地。
江澤動作不停,側身躲過另一人的劈砍。
手肘狠狠撞在對方肋下,那人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就滾到了一邊。
院子裏瞬間亂成一團!
棍棒揮舞的聲音,慘叫聲,袁傑的叫罵聲混在一起。
【打他左腿!他重心不穩!】
【後麵!後麵那個拿磚頭的!】
【用旁邊的板凳砸他狗日的!】
彈幕在我眼前瘋狂滾動,比我還投入。
一個瘦猴似的男人,悄悄撿起地上的半塊磚頭,正要從側麵偷襲江澤!
“小心!”
我脫口而出。
【抄起那個燒火棍!】
彈幕激烈地閃爍著。
我腦子一熱,顧不上害怕,猛地抓起牆角捅爐灶用的燒火棍。。
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個瘦猴的後背砸了過去!
“哎喲!”
瘦猴被打得一個趔趄,手裏的磚頭也掉了。
江澤回身一腳,直接把那瘦猴踹翻在地!
“住手!幹什麼的!”
幾個穿著製服的公安衝了進來,看到院子裏的景象也是一愣。
“警察同誌!救命!他們私闖民宅,還要搶人!”
我趕緊大喊。
公安一看這陣仗,立刻控製住了場麵。
袁傑和那幾個混混被銬了起來。
“你個賤人!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袁傑被押著往外走,死死地瞪著我。
臉上露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你等著!這事沒完!”
這畜生!我心頭一陣發冷。
江澤突然開口:“這裏,擦破了。”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剛才混亂中,胳膊被碎木片劃了一道口子,滲著血絲。
“不礙事......”我小聲說。
他轉身進屋,拿來了碘酒和紗布,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幫我清理傷口,又用紗布仔細包好。
他的手指粗糙,動作很輕。
我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好像也沒那麼嚇人了。
4
沒過兩天,江澤家的小院開進了一輛黑得發亮的轎車。
我站在院子裏,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
這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京市的大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