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時,隻因三歲的龍鳳胎不敢坐過山車,打擾了老公秘書的雅興。
身為極限運動教練的老公就讓治治和曉曉強行坐了6遍過山車。
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勸說孩子太小了,卻被老公無視。
我跪在老公身前求他放了孩子。
“治治有恐高,曉曉上個月才剛做的心臟手術,他們不能玩這個,會死的。我讓他們道歉,給花銘跪下都行,你放了她把。”
老公親了親秘書的嘴唇,捏了捏了她的臉,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要不是你這個媽太寵他倆,他倆又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節日來掃興?
我是極限教練,我還不知道怎麼教我的孩子嗎?不突破自我,將來就是個廢物。”
兩個小時後過山車終於停了,我衝向前,卻隻看口吐白沫,麵色鐵青已經失去呼吸的孩子。
我瘋了似的抱起他倆衝向醫院搶救。
而我的老公,卻在另一邊與秘書共騎旋轉木馬。
01
沈悅滿臉愧色,她顫抖地扶起我,強撐著安慰道
"治治和曉曉繼承了我弟弟的運動天賦,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他們很快就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搶救室的燈光就已經熄滅,醫生一臉遺憾地對著我們搖頭。
"抱歉,孩子們送來的太晚了,心臟缺氧的時間太長,在送來之前就已經沒有心跳了,我們盡力了。"
"而且搶救過程中我們發現兩個孩子嘴上都有膠帶纏繞的痕跡,手腳也有繩索的勒痕,孩子們真的是意外嗎?"
我難以置信地抬頭,反問道:"你說什麼?"
一瞬間,治治和曉曉在過山車上奮力掙紮的畫麵閃入我的腦海。
我以為他們一直那樣痛苦是因為在堅持完成爸爸的任務。
卻怎麼也沒想到,沈明竟然為了防止他們逃離或尖叫,竟用膠帶封住了他們的嘴,用繩索綁住了他們的手腳。
當時的他們該有多麼絕望啊。
聽到這裏,沈悅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氣得破口大罵:"簡直是畜生,他怎麼能這麼對孩子。"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跑腿拿著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盒,說是一位姓沈的先生讓他送來的。
"混賬東西。"沈悅看著他手上的禮盒,一把掀翻在地。
"他把自己的親生孩子害成這樣,自己還不來,讓跑腿送禮物是什麼意思?!
肯定還是在和那個女人鬼混,那個見利忘義的女人還想做我沈家的少奶奶,做夢!"
"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跪著來孩子們麵前贖罪!"
禮盒落地,兩個山寨版奧特曼書包滾了出來,正是那種市場上隨處可見的劣質書包。
可沈悅的電話打了十幾遍,沈明都沒人接,反而是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顫抖著點了接通,沈明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林雨,一點小事就跑去找我姐告狀,你以為拉著我姐演戲就能騙到我,別做夢了?"
"不就是讓他們坐會過山車,還跑到醫院去了。
那兩個小兔崽子不是說要接替我當極限教練,讓他們給我繼續練,別丟了我沈明的臉!"
"而且我已經讓人給他們送了他們最愛的奧特曼書包,你還想怎麼樣?
別耍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了,我忙著準備下次的比賽,你別打擾我!"
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兩個奧特曼書包,心如刀割。
治治和曉曉從小就害怕奧特曼。
因為曉曉童年時曾被奧特曼裏的怪獸嚇到導致心臟病。
每次看到奧特曼相關的東西,他們就會害怕得直哭,甚至引發心臟不適。
可笑的是沈明竟然還說這是他們最喜歡的東西。
沈明雖然對孩子嚴厲,但是綁著孩子坐61遍過山車的事他絕對做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02
等到護士將兩個小小的屍體推了出來,剛才還在破口大罵的沈悅一瞬間啞口無言。
她聲音哽咽,顫抖地揭開孩子們臉上的白布,差點摔倒在地。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弟弟。
林雨,雖然五年之約馬上就要到了,但在花銘沒回來之前你和沈明一直恩愛的。
沈家隻認你一個弟媳,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我一定讓他和花銘斷個幹淨!"
五年前,沈悅也是這樣找到剛剛醫學院畢業的我。
求我請導師幫助比賽意外高位截癱的沈明。
沈家在我父母去世後資助了我五年,為還恩情。
我不得不接受安排嫁入沈家,每天不辭辛苦的照顧沈明、鼓勵他,終於讓他重新站了起來。
我本以為有了龍鳳胎之後,五年之約將不複存在,卻沒想到會是這樣淒慘的結局。
現在她還想讓我繼續留在沈家?
我沒有任何思考,撫摸著兩個孩子冰冷的臉頰,一字一句開口
"當初我們定下五年之約,如今沈明已經能夠重新參加極限運動,按照約定,我們之間的恩情已經還清。"
"況且治治和曉曉本不該來到這世上,是我貪心留下了他們,現在他們沒了,我也該走了。"
我在醫院整整守了兩個孩子一夜,直到所有手續辦好,看著殯儀館的人將他們推走。
才返回沈家去收拾他們的遺物,可剛進門,就聽到頂樓傳來歡聲笑語。
循聲走去,我看到沈明正陪著花銘在頂樓平台的泳池裏嬉戲。
花銘穿著性感的泳衣,不斷在沈明臉上親吻。
"老公,我們將來的孩子不會也像那兩孩子一樣膽小吧,如果是這樣,我們幹脆別要這個孩子了。"
沈明捏了捏她的鼻子,愛憐道:“那倆廢物就是像他們的媽,又愛哭愛膽小。”
“他們才不配做我的孩子,倒是你肚子裏的肯定會是我家最好的接班人”
"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這對狗屁孩子。“
聽著他們如此貶低我的孩子,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任由鮮血流出。
半響,兩人終於注意到了我,可沈明非但沒有不好意思,還親昵地拉著花銘的手走到我麵前。
他滿臉鄙夷地看著我:"終於舍得回來了?你又跑哪裏去過夜了。
帶著孩子徹夜不歸,這就是你做媽媽的樣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我姐那邊鬧了,逼得她不僅不認自己的侄兒,還以死威脅我不讓花銘進門。"
"既然這樣,你就收拾東西帶著那兩個小兔崽子回老宅做你的好兒媳去,
在這裏我隻會有花銘一個妻子。他們呢?快喊他們出來給花銘道歉,別以為裝個病自己犯的錯就能過去。"
沈明心想:今天這兩嘰嘰咋咋的孩子沒跟著來,確實有點奇怪。
但是隻讓他們多做了一遍過山車怎麼可能會真的出事?
03
看著他醜陋的嘴臉,我的眼前不斷浮現出兩個孩子在過山車上掙紮的樣子,恨不得也讓他體驗那種絕望。
正打算衝上前時,耳邊又響起昨天去遊樂場時孩子們的聲音
"媽媽,爸爸是最厲害的極限教練,我們也要像他一樣當教練。"
"還有,你不要傷心,爸爸答應我們等我們坐完過山車不哭。
他就會幫我們做一件事,到時我們讓他天天陪著媽媽,逗媽媽開心。"
我咬了咬嘴唇,努力壓製住心中的衝動,轉身就想離開,卻被沈明一把拉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做錯了事不知道道歉嗎,你哪來的臉跟我生氣?
也是,當初要不是你夥同我姐逼走了花銘,沈家少奶奶的名頭又怎麼會落在你頭上?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妄想憑借結婚一步登天。"
"怎麼,你又看上哪家更有錢的少爺了,還想用淒慘的身世去騙人家同情,有你這樣的媽真是給那兩個小兔崽子丟臉!"
我仍舊一言不發,等不到我的回複,沈明眼中地怒火壓都壓不住。
他一把拽緊我的手腕,將我拖到屋頂平台邊緣。
"林雨,我最討厭你這副清高的樣子,裝什麼裝!"
他一把推向我的胸口,我猛地後退幾步,失去平衡跌出平台。
我落向下方,在驚恐中看到了地麵上的氣墊,那是極限運動員訓練用的安全裝置。
但二十多層樓的高度還是讓我在落地時猛烈撞擊,盡管有氣墊緩衝,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我眼前一黑。
"沈明,你瘋了嗎!"我隱約聽到沈悅驚恐的喊聲。
再次醒來時,我感覺渾身疼痛,頭也昏沉沉的。
我看到沈明正焦急地站在床邊,看到我醒來。
他鬆了口氣:"林雨,你醒了,你沒事吧?"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立刻掙紮著往床的另一側退去。
聲音嘶啞:"沈明,你想殺了我?"
沈明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我隻是想給你上一課,不是真想傷害你,樓下有氣墊,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我冷笑著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從小就恐高!"
"我爸媽就是因為高樓坍塌而喪生的,你不記得我每次坐電梯上高層都會焦慮發作嗎?"
“還有,治治和曉曉都已經死了!”
“你要他們道歉,你也去死好不好,下地獄讓他們給他道歉!”
聽到這些話,沈明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很快厭惡和鄙夷又浮現出來,他一把抽出手,任由我摔回床上。
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林雨,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竟然詛咒自己的孩子去死。"
"你不就是怕屬於花銘的孩子出來,我不會再培養那對雙胞胎,繼而影響到你的利益,所以才故意把他們藏在我姐那裏的。"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同時,他將手在衣服上用力擦拭了幾遍,仿佛剛才碰到我是一件多麼惡心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我和花銘的孩子都有五歲了。
林雨,你搶了她的功勞和位置,我現在隻是讓一切恢複原樣,已經算是對你客氣了。"
說完,他揚長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痛到難以呼吸。
當初沈明出車禍高位截癱,不但不能繼續參賽,更是因為違約賠掉了所有的資金。
沈悅打聽來打聽去,惟有一位已經退休的神經外科專家能夠醫治好他,可不管她怎麼求情人家都不肯出手。
眼見沈明成天將自己關在房裏,意誌逐漸消沉。
她終於打聽到我是這位專家的關門弟子,恰巧沈家又資助了我五年。
為了還清沈家的恩情,我便以沈明妻子的身份用當初的恩情去求我導師出手。
盡管如此,我給老師連續做了十個項目,半個月沒休息,才終於打動了他。
再醒來時,沈明已經能夠和從前一樣行走自如。
在那之後,我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我像一名完美的妻子照顧著他的生活。
尤其在兩年後我們好不容易有了治治和曉曉,我對他更是小心謹慎,恨不得將他含在嘴裏。
隻因他是在我父母去世後第一個如此關心愛護我的人。
我不可避免地落入了愛情的陷阱中,貪婪地抓住他,以為這就是我人生的救贖。
可直到花銘出現,沈明對我地態度一日不如一日,連帶著對孩子們的撒嬌也開始厭煩起來。
不知為何,她認定當初求專家出手的人是花銘,為此花銘不得不答應條件出國和她分手。
而我是那個靠著哄沈悅,趁機頂替功勞上位的小人。
哪怕沈悅拿出當年的五年之約,他都不肯相信,反而更加粗暴地對待我。
04
我強撐著身子下床,想去找孩子們的遺物,卻聽到房間裏一陣喧鬧。
還沒走到走廊盡頭,樓下就傳來一陣嘈雜的撞擊聲,還有陌生男人的喊話。
我心頭一緊,快步朝孩子們的房間走去。
還未推開門,就聽見花銘高聲命令裝修工人
“把這一間牆麵全拆了!床也一起砸掉,窗簾、玩具,全部換新,這屋子以後要重新設計,別留下那些臟東西!”
我衝進屋內,隻見孩子們最喜歡的上下鋪小床,此刻正被幾個工人用大錘摧毀,木屑和漆片飛濺。
那是沈明親手為他們挑選和安裝的,為了這個上下鋪他甚至破例陪了孩子們一個周末。
我眼眶一熱,奔過去攔住工人:“住手!你們憑什麼砸我孩子的房間?”
花銘慢條斯理地收起新房設計圖紙,俯視著我:
“沈明以後隻會有屬於他的繼承人和新的家庭。
你那些礙眼的舊東西,早晚都得清出去。”
我盯著她,胸腔裏的憤怒幾乎要爆炸。
但是又忽然生出一陣絕望的空虛。
孩子們已經不在了,再怎麼守著這些物什,又有誰會在意?
“你們砸吧,反正他們再也用不到了。”我聲音沙啞,整個人搖搖欲墜地退出房門。
我想離開,可走到樓梯口時腳下發軟,一個踉蹌摔倒下來,眼前一陣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睜開眼睛。頭部昏沉、胸口悶痛。
屋外吵吵嚷嚷,沈明推門而入,眼神陰鬱。
“你終於醒了?”他冷笑,一把將一份醫院檢查單扔到我身上。
“你故意不關煤氣,差點把花銘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明的臉色陰沉,近乎歇斯底裏
“要不是傭人及時發現,花銘早就一屍兩命!
她因為吸入煤氣中毒,心臟嚴重受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參加極限運動,都是你害的!”
我愣愣盯著他的眼睛,腦海隻覺得嗡嗡作響。
花銘中毒,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