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贅柳家那天，嶽父突然查出肺癌，公司也遭遇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

妻子柳如煙哭紅了眼要跳樓。

“江銘，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

我拚死阻攔，“既然我入贅了你們柳家就是一家人，大不了我們一起打工掙錢給嶽父續命！”

至此我成為十裏八鄉最牛馬贅婿。

每天拚命賺錢，把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拿去給嶽父治病。

為了不讓柳如煙傷心，我拿著賣了腎換錢給嶽父續命。

可卻在門外聽到嶽父端著酒杯意味深長道：

“如煙，我裝病三年，還騙他說公司破產，讓他拚命打工掙錢，給你和宋雲創造相處的機會。”

“如今報複的也差不多了，改收網了，今晚咱們就假裝跳樓，逼你和他離婚，讓宋雲做我女婿。”

隻見柳如煙依偎在宋雲懷裏，冷漠道：

“那怎麼夠？這點苦不及宋雲的萬分之一，我要他一輩子都當牛做馬。”

我的攥緊了手裏的錢，原來我這三年付出隻是一場報複。

那我倒要看看，這個樓你們是不是真的敢跳。

1

三年來，我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開網約車，拚命賺錢還債。

柳如煙總是心疼地說，公司馬上就能拿到投資，讓我別太累。

可債主電話一個接一個，我隻能更拚命地工作。

這天，我提著剛賺的五萬塊來醫院看嶽父。

走到病房門口，聽到裏麵傳來柳如煙的聲音。

"爸，我看他累跟狗一樣，萬一他扛不住怎麼辦？今天還要不要那五萬？"

嶽父中氣十足地咳嗽兩聲："要啊，怎麼不要，正好給宋雲買新車，不用心疼他。"

"就當是你老公給宋雲被撞斷腿的賠償了。"

“我不是心疼，我是怕他累死了便宜他，要不是我和宋雲早就成為夫妻了，我要讓他活著受罪。”

妻子咬著牙，麵容冷酷道。

應該坐輪椅的宋雲趕緊站起來抱住柳如煙："最愛如煙了！"

嶽母有些擔憂：

"可他哪來這麼多錢，報複歸報複，別把他逼得狗急跳牆了，萬一他做出什麼醜事令我們門楣蒙羞就不好了。"

"放心，他有門路的，我聽說他最近在跑黑車賺錢。"

我緊握著手中的錢，身體發抖。

一切都是假的？

嶽父根本沒病，家裏也沒破產？

三年前宋雲不是因為車禍終生殘疾嗎？

這三年我像條狗一樣拚命賺錢賠償，都是為了他們的報複？

我悄悄打開手機錄音，想要記錄更多。

嶽父的聲音繼續傳來："想當柳家女婿，就得為宋雲賠罪。"

"對，明天我還要設計最後一場戲。"柳如煙冷笑。

我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淚水模糊了雙眼，我轉身離開了醫院。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柳如煙發來的消息。

"老公，爸爸今天狀態不太好，你快回家吧。"

看著這條虛假的關心，我心如刀割。

三年來我省吃儉用，就為給宋雲賠禮道歉。

可現在我才明白，我從來就不是這個家的一員。

那晚我坐在天台上，看著城市的燈火。

回想起三年前，宋雲說是我開車把他撞成重傷。

醫生說他可能終身殘疾，我心懷愧疚，答應照顧柳如煙一輩子。

可現在，他明明雙腿完好，那場車禍是怎麼回事？

我想起柳如煙有時會偷偷接電話，神色緊張。

想起孩子的眉眼間，總覺得有些陌生。

手機響了，是柳如煙打來的。

"老公，你在哪兒？今天怎麼沒回家？"

我平靜地回答："工地上有點事，晚點回。"

掛斷電話，我已經下定決心。

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哪怕這個家，這段婚姻，都是虛假的。

2

第二天，我沒有去工地。

而是跟蹤柳如煙，看她到底在做什麼。

她打車去了市中心的高檔小區，那裏的房價我一輩子都買不起。

看著她用鑰匙打開一套別墅的門，我愣住了。

我們不是因為破產住在城中村嗎？

透過窗戶，我看到嶽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精神很好。

嶽母在廚房忙碌，宋雲健步如飛地追著孩子玩。

就像一個完整的家庭。

而我這個丈夫，被排除在外。

柳如煙從包裏拿出一疊現金，遞給宋雲。

"這是他今天要給的五萬，你收好。"

宋雲摸了摸孩子的頭："謝謝爸爸給小寶買玩具。"

小寶笑著喊："爸爸真好！"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孩子管宋雲叫爸爸？

我養了三年的兒子，不是我的？

我拿起手機，記錄下這一切。

柳如煙走進屋內，拿起電話："老公，有個壞消息。"

"什麼事？"我強製保持平靜。

"債主劉總又來催債了，說今天不還二十萬就要起訴。"

"我這兩天還的錢都不夠嗎？"

"他說要本金，利息不算。老公，我們該怎麼辦？"

聲音裏滿是哀求，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一定會心疼死她。

"我想想辦法，別擔心。"

掛斷電話，我坐在車裏發呆。

二十萬，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那晚我坐在天台

工地上的老張告訴過我，有人專門收購稀有血型。

我是熊貓血，也許能值點錢。

當晚，我找到老張介紹的聯係人。

對方是個瘦小的男人，笑得很詭異。

"熊貓血雖然值錢，但要二十萬，得抽幹才行。"

"我不怕，隻要能拿到錢。"

"還有個辦法，賣一顆腎，正好二十萬。"

我猶豫了，這時柳如煙打來電話。

"老公，劉總說明天不還錢就要起訴爸爸，他會坐牢的。"

聲音裏帶著哭腔，我沉吟一下點頭。

"行，我賣腎。"

3

手術很成功，我帶著虛弱的身體拿到二十萬現金。

傷口疼得要命，但想到能為宋雲賠禮道歉，一切都值得。

我給柳如煙發消息："錢拿到了，我馬上送過去。"

"辛苦你了老公，我在醫院等你。"

看著這條消息，我露出苦笑。

如果一切是真的，這句話會溫暖我的心。

可現在，我隻覺得可笑。

到了醫院，我看到熟悉的場景。

劉總坐在病房裏，態度囂張。

嶽父依靠在窗台上，滿臉的絕望的悲憤，鬧著要跳樓。

“如煙，別為了我這個老不死的廢那麼多心思了，就讓我死了吧？！”

“這樣，江銘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他哭得悲壯，演技堪比影帝。

柳如煙拉著我的手："江銘，你終於來了，錢帶來了嗎？

趕緊把錢給劉總吧。不然我爸就要跳樓了！"

“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卻沒有動作。

“是嗎？我覺得爸對我們是一片好心，他天天這樣也是受罪，不如就遂了他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