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雨汐苦戀七年,最窮的時候我們恩愛後隻能到公共衛生間裏清洗。
我每天打三份工,晚上還要兼職送外賣到淩晨,隻為了給她買一架她喜歡的鋼琴。
為了不拖累我和謝雨汐,重病的母親簽署了器官轉讓協議,拔了自己的管子。
“兒子,媽窮了一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跟雨汐好好的過下去,媽就是死了也值了”
我手裏攥著母親的十八萬錢回家,卻聽到了她與經紀人的談話。
"雨汐,您已經考驗了蘇銘九十九次了,還要繼續嗎?"
"我是謝氏集團的千金,我的男人可是要繼承謝氏集團的,他窮得連一架我喜歡鋼琴都買不起,考驗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了這些考驗都是為了驗證他對我的真心,要是以後他知道我的用意隻會感激涕零,更加珍惜未來我給他的一切!”
懷抱著母親的骨灰盒,我如遭雷擊。
之前的愛,原來隻是一場騙局?
再見麵,謝雨汐開著一輛超跑來到我麵前,麵色鄭重。
“蘇醒,我告訴你一件事兒,其實我是謝氏集團的繼承人,以後你就是謝家的姑爺!!”
我臉上卻沒有絲毫她想看的驚喜,而是一臉的麻木。
“哦,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兒,我要走了。”
“就算黃泉擱淺,宇宙湮滅,也不相見!”
1
我把母親的骨灰裝在一個普通的木盒裏,放棄了原本計劃中的紫檀骨灰盒,隻為省下那筆錢給雨汐的工作室添置音樂設備。
市中心的電子屏幕突然播放起韻和音樂集團的新聞,鏡頭對準了謝雨汐和安琪出席音樂頒獎典禮的畫麵。
主持人激動地介紹:"今日,韻和音樂集團繼承人謝雨汐女士攜經紀人安琪出席年度音樂盛典。"
看著屏幕上光彩照人的謝雨汐,我隻感到一陣陣刺痛。
原來,我和母親竭盡全力支持的音樂工作室,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考驗。
長椅上坐了許久,直到夜色籠罩城市,謝雨汐的電話終於打來。
"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你在哪?我去接你,"她的聲音依然溫柔,聽起來像真心關心我。
我張了張嘴,卻隻有沉默。
以前,我可能會帶著埋怨回應她,責怪她打斷我的創作。
現在,她親昵的語氣隻讓我感到一陣陣窒息。
"蘇醒,你在哪裏?是不是在學校加班?"謝雨汐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慮。
"嗯,備課,"我簡短地回答,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敞開心扉。
電話那頭的謝雨汐似乎恍然大悟,想起我為了支持她的工作室,經常熬夜準備教學內容的日子。
她小心翼翼地說:"我有事想告訴你,其實我是韻和集團的繼承人,我家的公司。"
我掛斷電話,打車離開那個傷心地。
對謝雨汐,我已經沒有任何期待。
出租車窗上倒映出我滿臉的淚水,手機中雨汐的信息一條接一條地湧入,我沒有查看的欲望。
今天本該是我們新生活的開始,母親的治療費用已經準備就緒,雨汐的工作室也即將盈利。
可她的欺騙讓母親的意外變成了一場鬧劇,三年的真心付出,換來的隻是一個荒誕的真相。
那晚我住在了一家簡陋旅店,徹夜未眠,雨汐的電話和短信如暴風雨般席卷而來,我全都置之不理。
清晨,我早早來到音樂學院,準備遞交辭職信。
這家藝術學院實際上隸屬於韻和音樂教育集團,而我隻是個普通的鋼琴教師。
三年前,我初次遇見同期入職的謝雨汐,她自稱剛畢業的音樂係學生,夢想開一家獨立音樂工作室。
相戀後,我帶她見了母親,母親非常喜歡這個懂音樂的女孩,欣然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準備訂婚時,雨汐告訴我她的工作室遇到了資金困難,投資人突然撤資,錄音設備麵臨查封。
為了幫她渡過難關,我接下各種鋼琴陪練和酒吧演出,母親也放棄了安逸的退休生活重返教學崗位。
如今才知道,我辛苦經營的一切,不過是她精心設計的一場遊戲。
謝雨汐步入琴房時,我已打印好辭職信,在她的注視下平靜地簽上了我的名字。
"蘇醒,能來一下我的工作室嗎?"她輕聲請求。
我被帶走的瞬間,身後的同事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天呐,你們看新聞了嗎?原來謝雨汐是韻和集團的繼承人!"
"蘇醒這是走大運了啊!以後就是音樂大亨的丈夫了!"
"你沒注意他的表情嗎?好像很平靜,難道早就知道?"
所有人都以為我即將青雲直上,殊不知我此刻隻想永遠離開這個充滿謊言的地方。
工作室內,謝雨汐伸手想握住我的手腕,我本能地後退一步:"蘇小姐。"
她皺眉看著我:"昨晚為什麼不回家?還在生氣嗎?"
我搖搖頭:"我去陪母親了。"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回家,是因為不想在母親麵前再見到她。
明明隻要及時治療,母親的病情就不會惡化,可她卻為了不拖累我們,拒絕了住院。
謝雨汐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沉默片刻後說道:"今晚,我們一起去看阿姨吧。"
說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猶豫地遞給我一張支票:"這裏有三十萬,給阿姨找最好的醫生,就當是..."
我看著那張支票,沒有伸手接過。
她欠我們的,不是錢能補償的。
見我沉默,謝雨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剛要開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
她看了看屏幕,又看看我,猶豫後還是接起了電話,走出了工作室。
我明白,這可能是她所謂的"考驗"——測試我是否會因金錢而改變。
但我已不在乎這些。
隨後,我把辭職信交給了人事部。
麵對我突然的離職請求,主任顯得並不驚訝:"蘇醒,你要離職,是蘇小姐給你安排了集團職位嗎?"
我苦笑著搖頭,隻覺得一切荒誕不已。
每個人都認為我將飛黃騰達,躋身上流社會。
都羨慕我的好運氣,卻不知我因此永遠失去了母親。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未認識謝雨汐。
離開學院大門時,我遇到了謝雨汐和她的閨蜜安琪。
見到我的目光,謝雨汐急忙解釋:"這是安琪,是我的..."
話未說完,安琪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閨蜜兼經紀人。"
我沒有說話,安琪卻挑釁地開口:"借過一下。"
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我默默後退一步,讓開了路。
謝雨汐看著我,眼中滿是猶豫和不舍,想說什麼卻被安琪拉走了。
當晚,我獨自來到殯儀館,安排母親的追悼會事宜。
直到儀式結束,謝雨汐都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慰問。
我已不再介意。
母親的離世,她是否知情已不重要。
我想母親若知道真相,也不會原諒她。
三年的錯付,就此畫上句號。
2
淩晨,我回到公寓收拾行李。
謝雨汐沒有回來,我也不關心她的去向。
整理物品時,電視裏播報著韻和集團繼承人與經紀人出席音樂頒獎典禮的新聞。
看著屏幕上光鮮亮麗的兩人,我心中已無波瀾。
收拾妥當,我準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開門聲響起,謝雨汐出現在門口,看到我拖著行李箱的樣子,立刻衝過來抓住我的手:"你昨晚去哪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輕輕掙脫她的手:"昨晚我在陪母親,不想打擾她的安眠,所以關了手機。"
提到母親,謝雨汐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我會請最好的專家來為阿姨會診。"
說完,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塞進我手中:"這是我答應給阿姨的。"
我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把精致的小古箏掛件。
我怔住了。
曾經,謝雨汐看著母親珍藏的老古箏,認真承諾過總有一天會送她一把真正的名家古箏。
母親當時笑著擺手,說她不在乎箏的貴賤,隻要是雨汐的心意就好。
我合上盒子,遞還給她:"有機會,你自己送給她吧。"
謝雨汐微微皺眉,似乎對我的平靜有些不適應。
每次她的"考驗",我都會做出她最期待的反應,但此刻的禮貌疏離讓她感到陌生。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阿姨的身體..."
這時,安琪推門而入,環顧我的公寓:"雨汐,我想住這間臥室!"
"這個房間已經有人了,"謝雨汐說完,立即向我解釋:"安琪要暫住幾天,因為工作需要。"
她緊盯著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對。
我卻點頭答應:"房間讓給她吧,我要去陪母親了。"
謝雨汐愣住,安琪不給我反悔的機會,迅速占領了我的房間。
此時,謝雨汐才注意到我手中的行李箱。
她咬著嘴唇,緊握我的手不願放開,眼中的愧疚越來越深。
最終,在安琪的催促聲中,她低聲說:"明天,我去看阿姨。"
我帶著行李,回到母親的老屋,準備整理她的遺物。
看著她的房間,我再次淚流滿麵。
她的房間簡樸整潔,卻盛滿了對我和謝雨汐的愛。
牆上掛著我和謝雨汐的合照。
角落裏擺放著她珍愛的那把老古箏,上麵還貼著學生們送的貼紙。
書桌上整齊排列著我送給她的養生茶,她一包也舍不得喝,說要留給我和雨汐補身體。
衣櫃裏,謝雨汐送她的圍巾,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疊放整齊。
除此之外,屬於她自己的隻有幾本泛黃的音樂教材和一堆教學筆記。
這些都是她為了賺錢支持謝雨汐的工作室,而熬夜準備的教案。
都是為了我的未來能夠幸福。
我撕碎了牆上的合照,摘下了古箏上的貼紙。
唯獨那*人在音樂會的合影,我狠不下心毀掉。
我將它壓在箱底,收拾好所有物品。
第二天,我回到學院做最後的交接工作。
剛到辦公室,就看到安琪坐在我的鋼琴前。
同事們看著我們,無人說話。
在他們眼裏,這或許是閨蜜與男友的爭奪戰。
見我走來,安琪優雅地合上琴蓋,遞出一張支票:"三十萬,換這個位置。"
麵對她的挑釁,我平靜收起支票:"好,我收拾一下。"
所有人都以為我因利益而屈服,對我投來輕蔑的目光。
我不再解釋,隻是默默收拾琴譜準備離開。
這時,謝雨汐走過來,看到我抱著紙箱的樣子,臉色一變:"你要去哪?"
"我..."
安琪搶先回答:"我買下了他的位置。"
謝雨汐皺眉看我一眼,我舉起手中的支票:"我收了錢,三十萬。"
聽到我的回答,謝雨汐愣住了。
她轉頭看向安琪得意的表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氣氛凝固,謝雨汐什麼也沒說,仿佛默認了這一切。
我離開學院後,手機收到謝雨汐的短信。
【我請的白血病專家到了,正在安排去看阿姨】
【晚上,我們一起去看她好嗎】
【我想聽你彈鋼琴了】
我苦笑著關掉手機,心中一片淒涼。
謝雨汐,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