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嬌嗔道:“這老狼把那幾隻埋掉的小畜生拖到家裏來搞得到處都是血!我一出門把我嚇得半死!我可不得出出氣。”
“圖南你看我這件狼皮做的比基尼好看嗎?”
沈圖南語氣黏稠了起來:“小壞蛋,你不穿最好看。”
我猛地將門踹開。
顏歡身著與狼母皮毛顏色一樣的狼皮,正掛在沈圖南腰間扭動。
我瘋了似的瘸著上前去想將顏歡的衣服扯下,卻看到她胸前的骨笛時愣住。
我雙目猩紅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顏歡!你脖子上是什麼?”
顏歡被掐得青筋爆出說不出話。
沈圖南趁隙將我一把拉下:“蘇月影,你瘋了嗎!不就是一隻快要死的老狼,我再抓一隻給你不就是了?”
顏歡脖子上是狼母的骨頭製成的骨笛。
跟我脖子上的一樣。
這個骨笛可以號令動物,是當年狼母故意將尾巴扭斷,讓我做成的。
這件事我隻跟沈圖南一人說過。
如今他卻把它告訴顏歡,還縱容她殺死了我的狼母。
軟椅上的顏歡裝作喘不上氣的樣子,卻嘴角帶笑朝我挑著眉。
我顧不上這些年學會的人類姿勢,恢複了本能,趴在地上一聲哀嚎,指甲在地上摳出血痕。
沈圖南被嚇得連連後退,顏歡竟湊上前來捏住我的下巴端看我的臉。
她突然轉過頭對沈圖南說:“不好,蘇月影是中了狼蠱,所以行為舉止才會跟狼如此相似。”
我憤怒地抓住顏歡的手腕想把她脖子上的骨笛取下。
沈圖南本來還在猶豫,見我將顏歡的手腕抓紅,馬上就命人將我牽製住。
顏歡衝我眨了眨眼:“這驅蠱倒也不難,我以前在熱帶雨林裏跟那裏的長老學過。”
她讓人將我壓製進暗屋,黑寂之中刺耳的囉音在我耳邊炸開,我大叫了一聲,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強光直刺我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劍戳進了眼球。
我從小被狼養大,跟狼生活的十幾年裏,聽覺視覺還有嗅覺比常人敏感百倍,與狼無異。
沈圖南一直都知道我的情況,他曾裝鬼在我耳朵旁驚叫嚇我,就一聲便讓我耳膜出血住院七天。
他悔恨得扇腫了自己的臉,在我麵前痛哭。
可現如今,他卻因為顏歡區區的一句莫須有的狼蠱,就如此對我。
眼睛刺痛得無法睜開,我隻能朝著空氣大喊:
“沈圖南,你明知我見不得強光,聽不得噪聲,你真的信狼蠱之說嗎?!”
慌亂中冷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不信,可是你把顏歡的手捏紅了,這是你該受的懲罰。”
鑼鼓聲一浪接著一浪,管家蠻橫地把我的眼皮撐開直麵強光。
沈圖南扶住我倒下的身軀,看到我眼角和耳朵流出的鮮血抿緊了嘴。
“把夫人扶到床上去。”
隨即他握住顏歡被我捏紅的手腕,輕輕揉捏吹氣。
沈圖南帶顏歡去了醫院,檢查被我刮破皮的脖頸。
王姨去世後,沈老爺子一蹶不振。
身體才剛恢複些,他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見我的慘狀嚇得站不住,撲通跪下。
“月影,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王姨,教出了沈圖南這麼一個不肖子孫!”
“我知道是你有本事能號令動物,才讓他們乖乖留在棲息地。”
“那些毛孩子也是因為你的號令才友善對待我們,供我們采集實驗數據,才得以保得沈家在科研界和商界的地位。”
眼見麵前的老人跪下,我倒吸了口涼氣隱忍著疼痛開口:“如今王姨走了,狼群被害,我說什麼也不會留在這兒了。”
“月影,都是我的錯,沈家的產業不能毀在沈圖南手裏啊!我把沈圖南趕出沈家,下令不許人救助他,求你不要離開,再幫幫沈家好不好?”
我吐出一口鮮血,摩挲著脖子上的骨笛淡淡道:“顏歡已經用我狼母的血骨做了骨笛,你去求她便是,畢竟...沈圖南可是說過她比我強百倍。”
我不再聽他的勸阻。
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拿起骨笛用盡力氣吹響,洪亮的狼嚎聲劃破天空。
沈老爺子臉上失去血色“完了,全完了...”
沒過幾分鐘,沈家大門發出陣陣悶響。
砰——砰!
下一秒,大門被撞開!
一陣黃沙中,是一群站起來比人還高的野狼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