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拿來麻醉,正要給我注射卻被道士攔了下來。
他義正辭嚴,“萬一這麻醉影響神骨的效果怎麼辦?她都是神女了,咬咬牙不就挺過去了?”
“再說了,當初周小姐跳樓,不也沒有麻藥?”
我抬眸,對上老道士的視線,“你確定周如月死了嗎?”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冰冷,他心虛地後退一步。
江淮寧上前兩步,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事到如今,你還要搬出如月沒死的謊言來嗎?”
“就是你的小肚雞腸,才害死了如月!你以為我把你關在地下室裏,日日折磨,是不舍得殺你嗎?!”
“騙我感情,害死我妹,像你這種人,不配死得那麼輕鬆,你要活著,為你的所作所為贖罪!”
他抓起桌上一具小小的屍體就要往地上摔。
我呼吸一窒,抱住他的腿,“我給!你不要碰我的孩子!”
過往的回憶湧上心頭,我想不明白,那麼愛我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孕六月,我嘴饞想要吃日本的烏冬麵,他當即放下公司所有事務,連夜飛去日本給我帶來一碗熱騰的麵條。
孕七月,我看上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據我觀察,再過幾年她就能修出人形。
江淮寧二話不說,高價拍下狐狸。
我心裏愧疚,扯住他的衣角問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摸著我的頭,笑著說:“你是我娶進門的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白駒過隙,誓言生鏽。
周如月消失後,他把我關進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對我百般折磨。
他殺了小狐狸,強迫我吃下去,他逼我跪在周如月的照片前,日日道歉。
天上忽的落下無數張紙條,其中一張,是周如月的孕檢報告。
江淮寧臉色陰沉,顫抖著手撿起紙片。
小紙上麵,寫滿了我不知道的“罪行”。
他紅著眼,大聲質問我,“你知道她懷孕,還故意推她下樓,害的她小產!為什麼你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她那麼喜歡孩子,你卻害死了她的孩子!宋芝芝,你好狠的心!”
我笑了,這麼拙劣的手段,也隻有他會信了吧。
“她連丈夫都沒有,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你寧願相信這些紙條,也不信我嗎?”
江淮寧緊抿了唇不再說下去,真相不言而喻,他愛的另有其人,我不過是明麵上的盾牌罷了。
那些字,和當年周如月寫下的一模一樣,江淮寧做出了選擇。
“不管怎麼說,你害死了他們是事實,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可我的孩子呢?
誰又來為他們償命?
再看眼前的男人,我隻覺渾身惡心。
我劫數未了,為償還恩情,落得個法力盡散,孩兒全亡的下場,當真可笑又可悲。
刀子進入我的身體,仿佛萬蟻侵蝕,疼的我淚水漣漣。
我咬著後槽牙,不願讓人看到我的脆弱。
這份仇,我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