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咳嗽不止。
蕭寒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疼惜不已。
隻看了我兩秒,蕭寒便收回目光。
“我帶她走。”
蕭寒的手指向林小冉。
我沒期待蕭寒會帶我走。
可聽他這樣說,心裏還是充滿酸澀。
林小冉的籠子平穩降落在爛尾樓的一層。
保鏢一擁而上。
蕭寒打橫抱起林小冉,溫柔安慰。
“小冉,沒事了。”
林小冉緊緊鑽進蕭寒懷裏,身體發抖。
“寒,一切都是苗苗做的......她說要證明自己在你心裏的位置比我重要。”
“她讓這些綁匪踢我,踹我,我身上好疼啊。”
蕭寒周身的溫度降至冰點。
他回想給助理發綁架短信的號碼,那個號碼是我用過的。
召集所有人上車,蕭寒最後冷臉看了我一眼。
“既然這麼愛演戲,你就在這演到底吧。”
籠子被打開。
三個男人猥瑣笑著靠近我。
想起公海船上被拴著脖鏈腳鏈的無盡羞辱,我悲鳴尖叫。
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我還要去見張奶奶,張奶奶還在等我。
“叔叔!你別走!我再也不敢忤逆嬸嬸,再也不敢喜歡你了!”
“叔叔!求求你了,帶我走叔叔!”
我關上鐵籠的門,懼怕綁匪的靠近。
可綁匪們輕易就打開鐵籠,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蕭寒停住上車的動作,眼裏滿是掙紮。
林小冉掙紮著從車上爬下來。
她邊咳嗽邊說:“寒...苗苗雖然不把...我放在眼裏...可她是...在意你的......”
蕭寒小心翼翼地抱起林小冉上車,一個眼神都不給我。
“既然是她搭的舞台,就讓他她自己演完這場戲好了。”
爛尾樓裏靜默一片,蕭寒想,演員中場休息了吧。
哪裏是中場休息。
三個匪徒喪心病狂,他們用粗大的鋼針縫起了我的嘴。
血肉模糊,我疼到暈倒。
哪怕蕭寒最後回頭看一眼,都能看到我被扯光衣服的軀體上的無數傷疤。
哪怕他看一眼,隻一眼。
匪徒們在我身上肆意發泄。
其中一個歹徒甚至砍斷我所有的手指。
“聽說你鋼琴很厲害?”
“看你今後還怎麼彈鋼琴!”
他們甚至讓爛尾樓周圍的流浪漢都來欺負我。
三天三夜,我看著太陽升起,看著月光消失。
始終沒等來一束光的救贖。
身體痛到麻木,沒有一絲力氣可以支撐我站起來。
我像一個破敗的洋娃娃,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巨大的水箱就在眼前。
我拚勁渾身最後的力量到了水箱邊。
張奶奶,對不起,我不能來找你了。
好可惜,差一點,我就可以再見到你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抱歉,我真的堅持不了了。
我先走了,張奶奶。
爛尾樓外響起跑車的轟鳴,我縱身一躍,豎直紮進水箱。
深夜,肖家遲遲不見我的身影。
蕭寒的心臟險些跳出胸膛。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不安。
濃重的不安。
下意識的,他撥打我的手機。
電話接起就被掛斷,他以為我在生氣,十幾個電話後,索性不再聯係我。
可接下來的幾天,肖家依舊不見我的身影。
每當他回到家推開我的房間門,等待他的隻有一室漆黑。
不安達到頂峰,蕭寒驅車直往爛尾樓去。
剛下車,他就腿軟倒在地上。
他麵前的巨大水箱裏,我閉著眼飄在裏麵。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蕭寒手指抓地爬起。
“苗苗!”
“苗苗!”
“來人!救人!”
他爬上樓,想也不想跳進水箱。
浮到我麵前,蕭寒顫抖著雙手捧起我的臉,抓起我的手。
可我的眼睛再也睜不開。
手也死死垂下去。
一窩蜂的人將我和蕭寒救出水箱。
“苗苗,叔叔來了!你看看叔叔好不好!”
“隻要你醒過來,我就把張奶奶接回來,還有小冉。”
“你不喜歡她,我可以讓她搬出去住,我再也不對你發脾氣了苗苗!隻要你醒過來!”
救護車將我帶走。
急救室裏,不論怎樣的急救方式,都沒能救回我。
蕭寒看著醫生搖頭的動作,一拳揪住醫生,一拳打到旁邊的牆上。
“她還活著!為什麼不繼續救她!給我救!”
保安將蕭寒和醫生隔開。
蕭寒闖進搶救室,悲慟地抱起我。
“我們換家醫院,苗苗,我知道你隻是累了想睡會。”
“我們換家醫院。”
蕭寒抱著我跑遍了平城大大小小的醫院,他甚至用直升機將我帶去京市的國際醫院。
可死了,就是死了。
蕭寒眼神空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抱著我站在肖家大門前,仿佛一座雕塑,久久靜默在原地。
林小冉指揮保姆將我的東西打包扔掉。
蕭寒質問林小冉。
“你不是說自己渾身都是傷嗎?”
“為什麼還這麼生龍活虎?”
林小冉眼睛不停眨動,她不敢看蕭寒,擔心他看破自己的心思。
低頭道:“我,我隻是在強撐著身體打理家務。”
“哦?”蕭寒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為了這個家,你還真是盡心盡力。”
他眼神下移,盯著林小冉光潔無暇的腿。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腿被踹得淤青一片。”
“這就是你說的淤青?”